一干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另一间宫殿,刚要走进去,就被站在殿门口的宁婴拦住了。
宁婴堆起笑脸来,指了指一旁各放在椅子上的四个大碗,里面盛满了面粉,“沈爹爹要用嘴把里面的樱桃挑出来才能见到娘亲哦”
沈清寒和身后一同来接亲的两位峰主和一位徒弟顿时石化:这又是什么习俗?
沈清寒一闭眼一咬牙,要什么面子,要娘子就好了。回头看了三人一眼,使了一个眼色,“楞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几人反应过来,各走到一个椅子前,艰难的开始用嘴找樱桃。
沈清寒率先才白面里捞出一颗,抬头满脸白面,完全辨认不出方才英俊潇洒的脸,惹得当场的人哄笑一堂。
不染在面里拱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颗,可不小心让面粉入了鼻腔,噗的喷了出来,面粉扬得老高,殃及周围的鬼或弟子,都敷上一层薄面。
一顿折腾后,终于把所有的樱桃都叼出来了,宁婴上前数了数,见数字对后高声宣布到:“樱桃九九,婚姻久久,祝爹爹和娘亲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沈爹爹可以进去接娘亲了”
沈清寒得偿所愿的推开殿门,不顾满脸的面粉簌簌的掉,笑得一脸幸福,也就一瞬间,笑容凝固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实在为沈峰主捏一把汗。宫殿的最中央三三为列,整整齐齐的摆成了一个方阵,其间留有足够一人通行的间隙。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坐姿,连身高都平齐得分毫不差,九个如同由一个复制的一样。
旁边走来一位红娘,笑着说道:“新郎要在这九位中找出自己的新娘,只有三次机会,如果新郎三次都没找对新娘,那新郎只能下次再来接新娘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完全一模一样,再熟悉也难认出来了啊。
沈清寒却淡淡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粉,满脸自信,“不用三次,我一次就能找到我的新娘”
饶着这个方阵转了一圈,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里闭上眼睛,额间泛起鱼纹般的蓝光,再一睁眼,眉间都泛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沈清寒缓缓走到一个椅子后停下,慢慢的倾下身,“我的新娘,我来接你了”
说完便将椅子上的新娘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外,众人高呼跟着起哄,不染万分疑惑的问了一句:“这就是苏挽歌?”
只见刚才的红娘笑着点了点头,不染拍拍身旁的顾晚,“师弟,师兄这眼神绝了,我怎么说也看了苏师妹上百年,但让我在这九个中挑她,我就是饶上几百圈我也找不出来”
“确实,师兄确实眼力过人”,顾晚也跟着感叹。
“你怎么知道是我?”苏挽歌悄悄的掀开红盖头的一角,露出姣美的花颜。
沈清寒低头趁机亲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苏挽歌想到骨哨,不满的打了他的胸口一下,笑骂道:“你作弊”
“把你接回去才是要紧事,快盖上,要上花轿了”低头笑着无赖的说着。
苏挽歌撇了撇嘴,却也甜蜜的笑起来,重新盖好掀起来的盖头。
将苏挽歌放进花轿后,不染和顾晚清点了一下人数,确保了人数是双数后才开始回程。
迎亲单数来双数回,成双成对。
玄远峰到鬼王宫说是十里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十里,反正路程是挺远,不过既是仙家,就得走点不同寻常的路子。来迎亲的都是修为不错的弟子,各人一剑,御剑飞行,连花轿都是御剑的弟子抬着飞走的,那场景到是相当壮观。
这花轿也是极其讲究和用心,采百年樟树以朱金漆木雕的技艺精心雕琢和上漆,轿顶足有三层,数片小金瓦镶嵌其上,如同富丽堂皇金光灿烂的宫殿,垂挂下来的金饰一晃一晃的摇动,喜庆无边。
回到玄远峰,跳了火盆,对着天神地仙拜了堂便算是礼成了。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沈清寒在玄远峰的大广场接待宾客,差不多将近日落了,人才渐渐散了些。
玄远峰的上空,烟火爆竹一刻不停的铺天盖地的展开,燃亮整个夜空。
沈清寒自然不免被灌了几杯酒,表面上正常得不行,实则脑子都混乱成一团了,不过脑子里却一直记得要去找苏挽歌。
推开婚房,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坐在床上,沈清寒心满意足的笑着走过去,拿起抱着喜布的秤杆轻轻的挑开了苏挽歌的盖头。
苏挽歌抬眸一笑,姣颜百媚生,众生粉黛无颜色。
沈清寒刚想弯腰亲上来,苏挽歌的手就抵在了他的胸前,看了眼旁边的桌子,“还有礼没做呢”
沈清寒直起腰来,又笑了笑,“哦,对,还有喝合卺酒没喝”,伸手拉着苏挽歌走到桌子旁,先用剪刀剪了发,结在一起,放在一个红色的袋子里。
结发夫妻,百年好合。
然后饮了合卺酒,所有的礼便都成了。沈清寒又凑过来,轻声道:“娘子,现在可以了吗?”
苏挽歌想逗逗他,单手捏起他的脸,“不行,我现在不想睡觉”
“那娘子想干嘛?”沈清寒挑眉,摇了摇混沌的脑子。
“嗯……师兄吹个曲子,我想听”苏挽歌盯着他的眼睛,抬手捏捏他的脸。
沈清寒宠溺的握住她捏自己脸的手,在上面亲了一下,“好……我都听你的”,沈清寒缓缓拿出悦心,放在唇边缓缓的吹起来。
珠圆玉润的乐声缓缓流淌,温柔的填满屋中的每一个角落,连屋外的夜色也沾染了几分温柔,皎洁的月光轻轻的跌落在世间,见证着眼前的良辰美景。
沈清寒放下笛子,“好听吗?”
苏挽歌点了点头,“好听,好听得不得了”
沈清寒:“那我以后每天都吹给你听”
苏挽歌:“好啊”
沈清寒起身走到苏挽歌身后,忽然将她抱起来,“娘子,夜深了,该寝了”,慢慢的走向床边。
苏挽歌拉着沈清寒的衣袖,抿了抿唇,然后开口道:“沈清寒……今天……我们早点睡好吗?”
沈清寒坏笑道:“不行,娘子天天几次都随我的”
苏挽歌笑骂道:“哎,你是不是有病啊,谁出门带幅画在身上”
“以备不时之需啊,你看这不是就派上用场了吗?”沈清寒笑言。
苏挽歌欲哭无泪,“我错了,改一下好吗,我们三天六次”
沈清寒把苏挽歌放在床上,摇摇头:“不行”
苏挽歌继续劝说,“那两天六次”
沈清寒解下床帐,抬手挥灭了屋中的等,压在苏挽歌身上,“说好了天天随我就是天天随我”
“唔呜……你混蛋”苏挽歌发出毫无求生欲的声音。
花开百余年,等一世途人。
守山十年载,侯一晚归魂。
悦心一曲了,曲终人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