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云清论道

  玄远峰是五峰当中最高的一座山,其他四峰是建立在峰顶,而玄远峰就不一样了,为了保持基本平齐的排面,建在了半山腰,所以玄远峰的群殿往上走还有大半个巍峨的山头。

  宸越汗如雨下的爬了一半的山路,一眼瞟进了扁担的箩筐里,忽然停了下来:他是不是没带刀啊?

  放下扁担,拿出绳子检查了一遍,宸越有些头大的揉了揉眉头:果然没带。

  只好甩着绳子一摇一摇的回去了。

  一阵推门的声音突兀响起,惊醒了刚刚有些睡意的季绯月,窗前掠过一道人影,她心中不禁泛疑:这就回来了?

  正想着那道身影又匆匆的掠过窗前,随后又听到了关门声。

  宸越少主累如狗的爬到原来的地方,在扁担旁坐下,歇足了气准备走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惨痛的事实:他好像把绳子落在院子里了。

  宸越:……

  好想死,好想给自己来上几巴掌。

  这会他长了点记性,把刀扔在了箩筐里,防止他拿回去又忘记带来。

  再次有点睡意的季绯月又被一阵推门的声音吵醒,窗前依旧飞快的掠过一道影子。

  季绯月:那货到底在干什么?这也没听见落柴的声音啊?

  随意披了见件外衫,推门走了出去,阳光有些热烈刺眼,她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

  等适应过来拿开手时就看见了从房屋里走出来的宸越,开口问道:“你来来回回的是在干嘛?”

  宸越被这几趟折磨得身心俱疲,耷拉着脑袋走路,忽然听见声音,略显疑惑的抬头看向季绯月,“嗯……?哦……没什么”

  季绯月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神色比这灼热的太阳还要有穿透力,宸越马上败下阵来,“我忘了点东西”

  听了宸越一番遮遮掩掩的解说之后,季绯月不知道是该说他傻得可爱?还是笨得让人着急?

  “笨拽了你……”,季绯月忍不住往他肩上呼去一巴掌,“你的记性是被狗吃了吗?撂下爪子就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没有……这真的只是意外”宸越努力想要拉回点自以为是的聪明智慧高大的形象。

  “意外个鬼,我同你一起去,真是怕了你了”拽着他的衣袖,一同往屋外走去。

  宸越一听季绯月要和他一起去,立马把方才被像小孩子一样训的尴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任由她拉着,屁颠屁颠的跟着她。

  “其实,我觉得我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健忘”宸越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

  “这个数量词用得怕是有点不妥当,只是一丢丢吗?”季绯月也伸出手来,照着他的样子,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

  “我和你讲一件事啊,我们魔界也和人间一样有学府”宸越说道。

  “嗯”季绯月答了一声。

  宸越:“终于有一天,我可以脱离那个地方了,于是我就什么东西都没带的就回去了”

  季绯月:“嗯,看得出来你是这样的货色”

  宸越:“后来我寻思着,这几本书陪了好几年,也很有感情,再者,书上面的东西好像也挺有用,所以我就当机立断决定回去把它拿回来”

  季绯月挑眉,“然后呢?”

  “当时我父尊说什么锻炼这种事要从小做起,所以也没给我配什么侍卫,于是我就一个人抱着那一大沓书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饭馆时,我就觉得自己有些饿了,然后我就进去大快朵颐了一番,然后我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出来了”

  季绯月:……

  “哈哈哈哈哈,最搞笑的是,大约过了一旬左右,我才惊觉我好像在不久前干了一件大事,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我去拿过书,我在家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恍然惊醒,我吃饭时没带走,从此我的书再没找回来过”宸越说着说着还把自己逗笑了。

  季绯月一脸“有病就得治”的看着他,转过头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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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真的不能闲,一闲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最可怕的还是那种灵光一现的想法。

  前天睡得有些晚,昨日沈清寒把困成狗的苏挽歌送回来后,那货倒头就躺到黑夜都褪去,清晨醒来又是精神抖擞的云清峰主。

  伸了个懒腰,苏挽歌从屋里走出来,忽然想着自己许久都没有给徒弟们授课了,想着今日天高气爽,倒是个好日子。

  便唤来僧一行,让他召集所有的弟子在缘华广场集合。

  云清峰的徒弟大约有两万人左右,好在广场也够大,满满当当的也能塞下他们。

  苏挽歌捧着一本书,站在高台上,以灵力为媒介,让声音扩得更远,尽量保证每一个弟子都能听到。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戒之在得,师尊就来和你们说说这其中的道理”苏挽歌停顿了一下,“第一个就是说小的时候啊,不要早恋”

  座下闷声笑成了一片,“别笑,师尊很严肃的,你们现在谈情说爱,就是对你们未来不负责,因为你们的精力有限,而谈情说爱是很费精力的一件事”

  “第二个,就是说师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不能有峰内欺凌这种事情发生,要构建模范友爱师兄弟”

  座下弟子再次闷笑一片,苏挽歌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些人的笑点是长在脚底上的吗?这么低。

  “有什么问题吗?”苏挽歌随意的问了一句,也没想到真有人要问,偏偏事与愿违,有一个徒弟甘为表率的举了手。

  苏挽歌朝他点了点头,徒弟站了起来,“师尊说不能早恋,可不入红尘怎能出红尘呢?”

  “没说不给你入红尘,也没说让你清心寡欲的做个道士,是说少时不可”

  一但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下来了,另一个徒弟也举了手,苏挽歌点点头,他便站了起来,“那师尊现在不是也在谈情说爱吗?”

  苏挽歌尬了一下,清咳一嗓子,“师尊这是早恋吗?这都快赶上黄昏恋了。好了,有问题也给我全憋回去了,我们继续来谈经论道”

  “做人,应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乐知天命”,再次停顿一下,佯装高深莫测,“人生于世间,本就只是匆匆停留的过客,不需要在意外物的得失,要学会彻悟,不要痴迷于其中”

  苏挽歌一言落下,都不用问有谁有问题,就有人自觉的举起了手,苏挽歌只好点点头,示意他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