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将军冢中多了一个人,一身华贵精细的龙袍衬得身姿卓约挺拔,手中握着一把散着寒光的长剑,竟是护国安定将军的战剑除邪。
沈清寒发现了这个多出来的少年,拽住身边的苏挽歌将人带到自己的身后,同时出声提醒不染,“小心,出来了”
“谁出来了?”不染还没有转身就出声问。心中疑惑:这将军冢既然是苏挽歌的,可苏挽歌又没死,会是谁?
苏挽歌好在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波动的情绪片刻之间就稳定下来了,被沈清寒一拉才抬眼看向那个多出来的人。
三人齐齐的看向那个人,见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阴晴不定,直到看到苏挽歌才微微动容了些,那一张脸竟是仙赐渡的。
苏挽歌见到他和他手里的除邪,好像感觉到背后一疼,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痛苦。那日出征仙赐渡说自己没有趁手的武器,便向苏挽歌讨了她的除邪。他要,她便给他了,可没想到他最后居然用这把剑杀了自己。
仙赐渡先开了口,“哟,这不是挽将军吗?别来无恙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苏挽歌脸色白了白,不自然的说道:“你怎么……”
“哈哈,我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吗?拜将军所赐啊”悚然的声音在空旷的穴墓中回响。
仙赐渡突然哭道,“你杀了我父皇,是你让仙圣灭了国,都是你”
苏挽歌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在眼前这人身上感受不到仙赐渡的气息,到是有点……有点像她的。
难道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不是吧!!
苏挽歌掐了自己一把,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疼。没死啊!
苏挽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你不是仙赐渡”
“哈哈哈,我不是仙赐渡是谁?你不信么?那你教我的剑法你总记得吧!你来试试,是不是啊”说着便举着除邪向苏挽歌刺来。
沈清寒刚想上前,却被苏挽歌阻止了,向沈清寒递了一个眼神,道:“没事,让我来,我试试是不是他”
握着清歌就直面迎上仙赐渡,两剑在空中相接,擦出亮眼的火花。苏挽歌侧身闪到他的身后,挑剑转变了一个微妙的角度,快速的抵到仙赐渡的脖间。仙赐渡扫剑自上而下的挡住了清歌。两人剑法皆异常凌厉,交手几招,苏挽歌确认了,这就是她教给仙赐渡的剑法。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仙赐渡好像特别熟悉她的剑法,她下一招是什么他都清楚。
苏挽歌屏去其它想法,赶紧集中注意力,生猛轻巧的剑刃雨点般向仙赐渡砸去。
沈清寒凝起一掌灵力向仙赐渡打过去,仙赐渡瞬间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墙壁上,又滑了下来在地上又砸了一次,艰难的靠着墙坐了起来,“卑鄙”
苏挽歌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不染和沈清寒那里。
“你为何要屡次作怪夺人性命,我……”不染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人脚下一空,齐齐掉了下去。
仙赐渡:……
原来是不染刚才说话不小心触到了身后的一板砖块,不料竟是一处机关,地面打开了一个口,瞬间三人一起掉了下去。
三人落地后,发现上面石门已经关上了,底下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苏挽歌问。
“额……那个……我好像不小心碰了一个地方,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不染断断续续的说道。
苏挽歌抚额,低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你再说一遍”不染回道。
“怎么会有这种要求?求人家骂他两遍”
“你……”不染气道。
“好了,别吵了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吧”沈清寒出声制止了两人的吵闹。
走了几步,发现前方有一个荧蓝的亮点,越靠近亮点越大,在亮点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石门。三人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只是一个小小的石洞,在角落缩着一团阴影。
听见声音,那团阴影缓缓的动了动,在蓝光的照耀下露出小半张脸。
细细一看,竟是刚才他们遇见的仙赐渡。
不染一惊,不可置信的说道:“娘嘞,那只不是在上面吗?什么时候下来的”
“儿子,不要怕,娘亲在呢”苏挽歌淡淡的接了一句。
“苏挽歌”不染朝苏挽歌吼道。
“行了,能不吵吗?能分一下场合吗”沈清寒无奈道。这两个人果然八字相冲,只要呆在一起,没有一刻消停的。
这个仙赐渡听到苏挽歌的声音,眼神亮了亮,不确定的喊道“师父?”
这下可把苏挽歌整懵了:到底哪个才是仙赐渡?这个和刚才那个明显气息不一样,但她都特别熟悉。
“你是……阿渡?”苏挽歌问。
仙赐渡起身,声音缥缈的抓不住,“是啊,师父都认不出我了吗?”
“那刚才那个?”
“哦,你说的是除邪吧”仙赐渡走近了一步,一张俊脸也看得清楚了些。
“师父没有死吗?还是这是师父都魂魄?”仙赐渡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
“没死”苏挽歌干脆利落的答道。
“真好,师父果然福大命大”仙赐渡淡淡的说着,在没人看到的眼里洋溢着疯狂的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葬也该葬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皇陵里啊!!跑来这种落破小墓是要闹哪样?
“我帮师父立了一个冢,没有找到师父都遗体,就将除邪当做师父葬了。”顿了一下,仙赐渡才道,“后来我来祭拜师父,在墓中看见了一个师父模样的人,然后……就死了”
苏挽歌:……
不染:……
沈清寒:……
敢情仙圣灭国就是因为仙赐渡去祭拜了下苏挽歌的剑,被苏挽歌的剑弄死了然后没有了国君莫名其妙的就灭了国!!!
不染咳了两声,“哎呀,你看看你这个祸害,连把剑都成精了”
“闭嘴”苏挽歌回道。
想来除邪被她带在身边多年,沾了些仙气便有了灵性,被苏挽歌“死”时那种浓厚的怨气与怒气所浸染,又沾满了苏挽歌的血,现在便成了这般凶恶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