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实在太近了,宁婴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娘亲前几天说的话,微微的红了脸。
棺木开始摇晃,沈清寒紧紧的揽住住苏挽歌的腰,轻轻道:“没事”
“嗯”苏挽歌低低的应了一声。
苏挽歌听见两人嘀嘀咕咕的话语声,问道:“宁婴怎么了吗?”
青繇答道:“无事”
突然一阵猛烈的海浪袭来,棺木猛的一转,棺口朝下,棺口朝上,苏挽歌垫在了最底端。
沈清寒一手护住她的脑袋,一手揽过苏挽歌的腰,全身发力,借用巧力快速微微侧身,扭转了一个巧妙的角度,将苏挽歌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自己承担着青繇和宁婴的重力。
宁婴有些慌了,娘亲那么瘦,怎么会承受得住他们三个男人的力量,赶紧问道:“娘亲你怎么样了?”
苏挽歌答道:“我没事……你们现在压的……其实是……你师叔”
苏挽歌转而又问向沈清寒,“师兄,你还好吗?”
“无妨,你没事就好”沈清寒淡淡的答道。
苏挽歌心头发热,微微抬头,说道:“谢谢”
沈清寒眼神暗了暗,“我们之间,无须言谢”
“嗯”苏挽歌含糊的应了一声。
沈清寒心中那因为苏挽歌和她道谢的气一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蜜甜一样得心。
好在后来海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四人一路安妥的到了不渡的彼岸。
从棺木里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休整一番,四人便启程。
宁婴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方才的羞涩劲丢到那个旮旯都不知道了,又是生机活气贱气十足的样子。
突然凑到苏挽歌的身边,对着苏挽歌的说道:“娘亲,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这里轻松的完成一个空翻”
苏挽歌看了他一眼,“哦,那行,走一个”
“行呗,走一个”宁婴道,便蹬蹬的跑到前方,足尖一跃,淡蓝色影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潇洒的弧度,然后……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头插地的那种。
青繇见此,魂都快飞出来了,赶紧跑了过去,口中下意识的惊呼:“祖宗啊……你干嘛啊……?”
宁婴抱起脸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青繇一边拉他一边骂着,苏挽歌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儿子……哈哈,让你走一个,你怎么给我摔一个?是要表演种人吗?”,沈清寒扶住了苏挽歌,生怕她笑着笑着也把自己笑倒在了地上。
青繇好好不容易拉起了宁婴,仔细的看了看他有没有受伤。都还好,就是擦破了皮,渗出些血。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粗鲁的往宁婴头上抹去。
“嘶”,宁婴皱了皱眉,“王上,疼”
青繇白了他一眼,“该,让你作妖”
在青繇这里讨不到好处,宁婴又看向笑得快要死去的娘亲,可怜巴巴的道:“娘亲……你还笑我”
“哈哈,谁让你那么笨的”苏挽歌毫不留情的说道。
宁婴快要自闭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沈清寒身上,“师叔,你觉得呢?”
“嗯,还是很聪明的,就是聪明得不大明显罢了”沈清寒淡淡的答道。
宁婴:……
青繇将药瓶手好,沉声道:“好了,给我好好走路,不许作妖”
“哦”宁婴闷闷的答了一句。
看见宁婴又开始焉焉的了,苏挽歌好不容易忍住来笑意,“儿子,其实,你这个空翻还是翻的非常帅气的”
宁婴眼中亮起了光,“真的?”
“那是”
“娘亲真有眼光”
“那是,娘亲一向很有眼光。我家儿子将来一定和我一样优秀”
“嗯,我肯定会像娘亲一样优秀”
沈清寒和青繇是听得五味杂陈,近日好像没有什么雷暴天气,说点昧良心的话应当没事罢。
揍着走着,前边出现了足有半人高的坡面,沈清寒先跳了下去,向苏挽歌伸手,“来”
苏挽歌将手放在他手里,手臂传来一阵拉力,身体惯性的向下一倾,满满的撞进了沈清寒的怀里。
沈清寒将苏挽歌轻轻的放到地上,拉起她的手不紧不慢的继续走。
宁婴见此,转头对青繇道:“王上,我也要这样”
青繇抬起一修长的手,展开五指,“看见这个巴掌了吗?”
宁婴:……
“我自己走,呵呵”宁婴干笑几声,快速跳下那个小坡。
走了许久,才走出了方才那浓密的黑林,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些稀稀疏疏的矮灌木,其中掩映着不计其数的坟墓,有块破败的青旗插在路口处,轻微的飘动着。
沈清寒停了下来,看向走在后头的青繇,问道:“是这里吗?”
“嗯,晚些时候阴气重些便可显现出来了”青繇答道。
沈清寒点了点头,和苏挽歌在一旁的树下坐下,青繇和宁婴则在对面的树下坐下。相对两无言,难得安静。
渐渐的,那本来就病恹恹的天阳慢慢滑了下去,阴冷的气流灌辱,浓雾开始漫起,浓到除了眼前的那点地方,别的地方都看不清。青旗之下那条道路却清明得很,似可清清楚楚的看到远处,那些弥漫的白雾好像透不进去那条小道一般,在周围盘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