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咳咳,此后几章的苏挽歌就是原着中的苏挽歌了,不用冒号了哈。————————————
苏挽歌刚刚沐浴出来,随意的披了一件青衫,一条腰带松松垮垮的将盈盈一握的细腰束起来,一头如墨缎的黑发垂在后方。手里拿着那几本鬼修的书,慢慢的走到自己平时坐的软塌旁,坐下来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看起书来。
忽然有些困了,便将书盖在脸上,小憩一会。
“嘭”一声破门而入的声音突兀响起,吵醒了苏挽歌。
拿开脸上的书,苏挽歌皱着眉头看向门口,只见一身白衣的沈清寒站在那处,气息不稳,面色紧张。
苏挽歌抱着书从软塌上站起来,缓缓的走过去,一边说道:“沈峰主是不识字吗?我门口写得明明白白,任何人不得允许不得入内,任何人包括你”
她这时刚好走到池塘上方的桥上,一阵风吹来,将她的裙摆吹了起来,小半只细白的小腿露出来,一头青丝也随着飞扬,增几分清雅的魅惑。
沈清寒一时看得有些呆滞,连大气也不敢喘,脸上得神态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还在。
他去牵马,回来时怎么也找不到她,就连苏铃也感应不到了。那是什么感觉呢?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却又好像很嘈杂,安静得他可以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声,嘈杂得他不辨她的方向,无路可寻。
苏挽歌总感觉哪里不对,低头看了一眼这池塘,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是她的留兰居,没有满池荷花,没有满塘游鱼。
苏挽歌嘴角讽刺的勾了勾,自嘲般的摇摇头。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时贪欢。
换上一副不咸不淡的面色,苏挽歌慢悠悠的进屋换了件正儿八经的衣服,拿了自己的斗笠和面纱,才缓缓走出来,看都没看沈清寒一眼,越过他就要出去。
沈清寒拉住她的手,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去哪?”
“你管得着吗?”苏挽歌扭头看他,一贯轻狂的语气回答着。
“不许走”沈清寒转身面对着她,下命令似的开口。
苏挽歌吊儿郎当的回道:“哦,对,要行刑,什么时候,给个准话呗”
沈清寒敛下眼里狂风暴雨的情绪,语气还算平稳,“不行刑,如果非要行刑的话,我会代你受,以前对不起了,以后我来负责你”
“哟,发现你咬了这么年的吕洞宾是个好人了?”苏挽歌抬眼看着他,眼里尽是嘲讽。
“跟我回玄远峰,等我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我们就归隐,好吗?”沈清寒微微下倾,与她平视。
“不好”苏挽歌果断的拒绝。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现在就跟我回去,哪也不要去”沈清寒定定的看着她,生怕她跑了一样。
苏挽歌是一个头两个大,立马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好了?这青天白日的,沈峰主别想颠倒黑白,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清寒不管此刻浑身带刺的苏挽歌是什么反应,他接着道:“你现在归我管,我就是你的天理”
苏挽歌对于沈清寒,大抵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因为爱一样东西到了极点,就想把它据为己有,牢牢掌控。
苏挽歌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这么不要脸的话,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转念一想,勾唇坏坏一笑,她反其道而行之,未言说忤逆的话,而是凑近他,踮起脚尖,轻柔的鼻息喷在他的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沈峰主应该清楚,想当初我可是极惦记你这皮囊的人,你将我留在玄远峰,就不怕我轻薄于你……再者,我苏挽歌可是出了名的魔头,你从前那般待我,就不怕我加害于你”
当务之急,就是要千方百计的远离沈清寒。
沈清寒的耳垂已肉眼可见得速度红起来,一时别无他计,快速的点了她的两个穴位。
苏挽歌一时动也动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满眼都是威胁。
沈清寒视而不见,嘴角浮现一抹笑,他打横抱起她,“我知道你很喜欢我,这么久不见肯定很思念我,但也不要用怎么炽热的眼神看我,我也会不好意思”
苏挽歌:……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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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枫居中。
苏挽歌似乎还在生闷气,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肚子却率先发出了抗议。
沈清寒轻笑,“饿了”
苏挽歌别过头去,死不承认。
沈清寒站起来,“我做给你”
苏挽歌挑眉,一脸不信任,“你还会这个?”
“不会”沈清寒干脆利落的答道。
苏挽歌:“那你做个鬼”
沈清寒坚定道:“我可以学啊”
苏挽歌嗤之以鼻:“等你学会我坟头都长草了吧”
沈清寒盲目自信道:“我觉得在这方面我还挺有天分”
苏挽歌掏掏耳朵:“何以见得?”
沈清寒:“我可以说出许多蔬菜的名字”
苏挽歌白了他一眼,“你滚”
沈清寒一脸自信满满的走出去,苏挽歌顿时感觉有些牙疼。
不过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她起身转了一圈,在一架古琴前停下。俯下身去,轻轻的描摹了一下琴身的花纹,嘴角溢出一抹笑。
鬼气如此浓重,定是鬼器,她如今没了金丹,与个普通人无二。但鬼修不一样,没有这些限制。她不可能单枪匹马的去鬼市,那样去了也没意思,但如果有这个东西,那么就有趣许多了。
苏挽歌心道:得找个东西装着,拿什么装好呢?对了,乾坤袋。
苏挽歌坐回原位,等了许久才见沈清寒进来。
她问:“做好了?”
沈清寒有些迟疑:“本质上是做好了”
苏挽歌颇为鄙夷的看着他,“你怕不是想毒害我?”,然后起身慢慢的走出去,走向厨房的路。
进了厨房,石头桌上孤零零摆着两碗菜,怎么形容好呢,倒也不至于惨不忍睹,但绝不赏心悦目,糊了一点,生了一点,五花八门混在一起,颜色组合得颇具特色。
苏挽歌坐下来,一脸哀大于死的无奈,她道:“你试试毒,不然我死了算工伤啊?”
沈清寒也坐下,“没毒”
苏挽歌:“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你觉得我会相信我会相信你吗?”
沈清寒拿起筷子,挑挑捡捡找到一块成色还不错的,放进嘴里。
苏挽歌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无异样,心中狐疑:真可以吃?
半信半疑的拿起筷子,挑起一叶青菜,慢慢的往嘴里送去,下一瞬噗的吐了出来,瞪着沈清寒骂道:“什么玩意,你就是存心想害我”
沈清寒的面色有些黑,一言不发。
苏挽歌站起来,走向灶台,自力更生起来。沈清寒望着她:“你要做什么?”
“眼神不好吗?我这是要自己动手,难不成把自己毒死或者饿死?”苏挽歌一开口就没好气。
“你会?”沈清寒疑惑,像她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的模样,实在看不出还会做饭。
“我多才多艺要全告诉你吗?”说话间,苏挽歌已经开始刷锅。
“你做过给别人吃吗?”沈清寒又问。
“清贺那小兔崽子倒有过这福气”苏挽歌生了火,漫不经心的回道。
“哦”沈清寒闷闷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