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越说,眼泪就流的越多。
他平常也是个温柔的男子,只是一急起来,说的话就不过脑子了。
首位坐着一面容冷酷的中年女子,这正是江家的掌权人——江瑶。
她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眼里闪过失望,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却什么没说。
看着夫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来到陆氏面前。
“行了,我也在找了,只是南部那边很多偏僻之地,离得又远,消息送回来也得几天了,再等等,再等等。”
鹿鸣镇离云城太远了。
江寒月知道寒尽所在的地方,还是因为原主把那有生意的事和她说了。
江瑶摸了摸陆氏的头,轻声轻语的哄着。
陆氏吸了吸鼻子,漂亮的眼睛红红的,他止住眼泪,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
江瑶看着江寒月。
江寒月低敛着眉眼,浓密的眼睫挡住瞳仁,神情淡然。
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又像心死如灰。
江瑶蹲下,拿出一个瓷瓶放在地上。
看着女子平静的神色,她叹了口气:“你父亲也不是怪你。
只是这次小寒出走,确实有你的原因,他只是慌了,怕小寒不回来才冲你发火。
你明日好好的向他道个歉,说几句好听话,别让家里整日不安宁。”
江瑶看着大女儿不曾有情绪波动的脸,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离开了大厅。
大厅恢复寂静。
天暖了,夜里却还很凉。
外边种了两排杨树,树叶被风吹的响起摩擦的飒飒声。
月光如水,洒落一地。
大厅里跪着的身影,如一座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下人也歪倒在地上睡去。
那身影动了下,迟钝又僵硬。
跪的时间久了,腿麻了。
江寒月一手撑着地,缓慢的从地上起来。
她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院子,脚步缓慢,身板笔直。
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透着迟暮老人似的萧瑟。
进了院里。
“又跪到这个时候?”夜茹双手抱胸,倚着院子里的桃树。
江寒月一步步走到院子里的石凳前坐下,她揉了揉膝盖,一句话不说。
见她不吭声,也有点丧的样子。
夜茹走到她面前,撑着石桌,把脖子凑到江寒月眼前。
“看到了吗?这都是你的好妹妹弄的!是谁说了她手无缚鸡之力的?
我差点儿死在那了知道吗?!”
夜茹还没来得及把黑衣换掉,就先来看自己的好友。
见她不理自己,就委屈上了。
江寒月终于抬起头,看了眼夜茹脖子上的红痕。
她静了好一会儿,才问:“她弄的?”
“不然呢?”
夜茹从不会说假话。
江寒月垂下眸:“我竟不知,她还学了武。”
看好友这个样子,夜茹泄气了,她坐到江寒月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江寒月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她看着夜茹。
“这么说,我吩咐给你的事,没成功?”
夜茹把茶杯‘砰’的放到桌上,气呼呼的说道:“喂!你还真把我当杀手了?!
怎么可能成功,我都说了,都快死在那了!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
江寒月动了动唇,自觉理亏,不吭声了。
江寒月和夜茹的初识,是在一次夜黑风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