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茹一次任务,受了重伤,被人追杀时,躲到了江家。
江寒月刚好碰到人,就顺手给人包扎了下伤口。
之后,夜茹又因为任务,来江家偷过几次东西,一来二往的,两人就从相识成了至交好友。
后来夜茹问:我一个身受重伤,不知好坏的人,你一个弱鸡也敢救?
江寒月回:没关系,除了会有些不甘,活着和死了并无差别。
夜茹:……
她那时就觉得,这老姐妹儿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次也算是两人第一次交心。
两人在月光下坐着。
夜茹看着女子,她把一瓷瓶放到桌子上,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
她慢吞吞的上药。
用的是自己的,母亲给的,被她收起来了。
夜茹想着。
这药,她估计也收了有小半箱了吧。
夜茹喝了口茶,问道:“你之后准备怎么办?前几波刺杀,我看你妹妹估计也是知道是你做的了。”
江寒月动作顿了顿,继续上药。
她竟不知,终于撕破脸了,此时自己是不是开心。
是因为从没开心过吗?
她勾了勾唇角,弧度自然却没温度,温和有礼的说道:“就这样吧,以后,顺其自然,她活下来是她的命。”
夜茹翻了个白眼:“什么命?你当时请的杀手但凡肯多厉害点儿,你妹妹都活不下来。”
江寒月沉默。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夜茹说的,是事实。
当时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软呢?
归结于那份血缘吧。
两人渐渐沉默下来。
江寒月上好药,就这么端坐着,除了时不时会喝口茶,不然跟个石雕没两样。
她的一天,白天忙生意,夜里被父母教训。
深夜,就这么坐一夜。
她的失眠在他离开后,已经很久了。
只有身体实在扛不住了,才会浅眠一会儿。
夜茹看着自己这样的好友,也难受。
她脑子里有记忆一闪,骤然想起件事,她拍了拍桌子,有几分激动:“哎哎哎!我好像看到舒落了。”
她也有点不确定:“也不像是,应该就是,除了他,好像也没哪个男的像个木头了吧?!”
而江寒月,在那个名字被叫出来后,就僵住了。
她颤了颤眼睫,掀开眼睑,语气平稳,声线隐隐的有些颤抖:“你说谁?”
那眸底暗涌起伏,手紧紧的捏住茶杯,指尖泛起某种不正常的苍白。
夜茹咳了咳:“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也是去找你妹的时候,在院子里瞥了一眼。
当时他蹲在小溪旁,也不知道发什么愣。
我急着办你交代的事,也就没注意,也是刚刚突然就想到了,你别激动!我还不确定是不是。”
“一定是!”江寒月侧过头,眸光不知看着哪里,她喃喃说:“一定是,他消失五年,从没过消息,这一定是。”
她紧紧捏着茶杯,像是抓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半晌,
江寒月起身,转身往身后的屋子里走去。
“你去哪?”
夜茹连忙跟上,一脸茫然。
“我要去鹿鸣村找他,舒家破产,他被逼着嫁人我都没来得及带他走。
这五年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既然找到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他走了。”
那个人也可能不是他,江寒月下意识排斥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