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
众人皆惊,也皆静!
不仅是因为这话太狂,还因为说话之人的模样。
身上脏污,双手和脸上也没多少干净的地方。
如果不是声音耳熟,宋时岳都要以为是要饭的上门了。
既然看清了,那就得赶紧迎上去。
“叶先生,您来了。”
您来了?
三个字听在耳朵里,祁玉树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这个人穷酸相的人是谁,宋时岳为什么如此称呼。
又为什么,对他无比的恭敬?
“叶先生,您,您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宋君归凑过去惊叫。
“既然你都看着别扭了,还不赶快去打盆水来。”叶擎天翻个白眼。
“是是是,您稍等,我马上去。”宋君归直接跑了出去。
这一幕,又让祁玉树心里咯噔一下。
佣人就在旁边,宋君归竟然亲自去打水,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想到刚才那句话才明白过来,宋家搬来的救兵。
可这救兵,是不是太没排面了?
不,应该说太惨了。
说他是从黑煤窑跑出来的,怕是都不会有人怀疑。
“爸,你倒是……”
祁烈着急婚事,自然不希望就此打断。
“稍安勿躁。”祁玉树示意先别急,“不管什么事,都要保持耐心,心急是吃不着热豆腐的。”
这时,宋君归也把水打了回来。
没等叶擎天开口,就打湿了毛巾主动擦拭。
“叶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弄得,两腮上面是,鼻梁上面是,就连眼皮上都是,看着就跟一直大……”
说到这里,宋君归才意识到跟谁说话,赶紧闭嘴。
“就跟一只大黑猫似的对吧?”叶擎天倒是不在意,“青青调皮弄得,原话就是要把我画成一只大黑猫。”
噗……
旁边的萧雄,忍不住笑喷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无人争锋的众神殿主,会被女儿折腾成这样。
这完全,就是在拿叶擎天的脸当画板吗?
“你还有脸笑?”叶擎天挑眉。
“没有,没有。”萧雄赶紧摆手。
“叶先生别动,眼角这里要小心擦拭。”
宋君归提醒,动作愈发的轻柔了。
“宋君归,你够了。”
祁烈醋坛子打翻,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追了你这么多年,连你的手都没拉过。可你现在,竟然对这个贱民关爱有加,你怎么不用嘴舔干净呢?”
噗……
萧雄又喷了,不是因为祁烈的话,而是他的动作。
还真是个娘炮,伸出去的手都是兰花指。
“好笑吗?”
没等宋君归朝祁烈发飙,叶擎天眼神已经瞟向了萧雄。
“不,不好笑。”萧雄尴尬。
“君归是我要你保护的人,如今有人用这样不堪的言语侮辱,你就没反应吗?”叶擎天冷声问。
“之前,我打算收拾他的。”
萧雄神色一凛,知道叶擎天生气了。
“那为什么不收拾?”叶擎天的语气更冷了,“难道为了等他说,我是……贱民?”
叶先生!
听到这句话,宋时岳的魂儿都快吓飞了,赶紧恭恭敬敬的解释。
“是我,是我阻拦萧先生出手的,就是为了等您过来定夺,以免……”
“宋老,此刻我已经来了。”
“是是是,一切全凭叶先生做主。”宋时岳赶紧退后。
“怎么,你的嘴能笑,耳朵不能听吗?”
叶擎天示意宋君归退下,直面萧雄。
“属下这就去弥补之前的过错。”
萧雄说完,径直朝着祁烈走去。
凭那句贱民,今天谁也别想保住他。
“傻大个,你你你,你要干什么?”祁烈往后缩着。
萧雄不说话,继续向前走。
“你给我站住。”祁玉树站出来呵斥,“怎么,你难道还想动手不成?”
“你既然残废了,那就躲远一点儿,免得受你这不争气的儿子连累,再折断几根骨头。”
“你敢!”
祁玉树转动轮椅,打算挡在中间。
“那你就睁开眼睛看看,我敢不敢。”
一句话落下,萧雄的右脚就踢了出去。
伴随着金属崩裂的声音,轮椅直接就飞了出去。
穿过厅门,直接落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祁玉树摔的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回神阻止,就看到儿子祁烈也飞了出来。
落在地上一阵抽搐,直接晕了过去。
“当爹的坐上了轮椅,做儿子的哪有继续站着的道理。废他两条腿,就当是给你们祁家长长记性了。”
“烈儿,烈儿……”
坐轮椅多年,祁玉树深知其苦,如今儿子的腿也被废了,悲怒之下几乎吐血。
地上的儿子没反应,他只能把电话打给父亲。
得知发生的事情后,电话里的祁浩荡没有暴怒失控,相反还阴沉的笑了出来。
好啊……
真好!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多么铭心刻骨的一幕。
既然如此,那祁家也只好再照搬当年的一幕了。
为孙子报仇雪恨的同时,也再让世人好好看看,得罪了祁家是什么后果。
得罪了他祁浩荡,又是什么下场!
“叶先生,我可不可以去……”
萧雄狠辣的手段,非但没有吓到宋君归,相反还兴奋了起来。
纤手指向院里嚎啕的祁玉树,比划出了下手的动作。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的人,不能受气。你觉得委屈,那便放手去做。还是那句话,天塌了有我。”
“多谢叶先生。”
“君归……”
宋时岳本能的想阻止,可想到是叶擎天同意的,只能把话咽回去。
眼睁睁看着女儿跑出去,狠狠收拾着祁玉树。
“看看你的嘴厉害,还是姑奶奶的拳头厉害。”
“我就看不上你儿子,我就胡言乱语,我就走独木桥了,你能奈我何?”
看着宋君归,叶擎天问着宋时岳。
“宋老,我听司机说祁家很威风,那祁浩荡更威风。你如此胆战心惊,是心有恐惧吗?”
“叶先生,我……”
“看来宋老还真是恐惧呢?”
笑笑,叶擎天耳朵动了动。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除掉这份儿恐惧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无数的车灯,将黑夜照射成了白昼。
引擎轰鸣,刹车急促,而后是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
宋君归受惊停手时,一道怒到极致的暴喝也落入了耳中。
“里面的人,全都滚出来。今晚,老夫要亲手砸断你们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