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靳照月强闯进别墅,见到眼前的情况,只是紧紧的握着拳,盯着面前的靳昭昭。
数年未见,靳昭昭已不复当年青涩懵懂的模样,或许是怀孕使她多了些温柔,眉眼间的当年那种莽撞与冒失都随着时间而沉淀了下来。
如今她坐在窗边的摇椅里,微微仰着头,看向风尘仆仆的靳昭昭。
许久,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抚着自己都已高高隆起的腹部,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极其苦涩:“没有为什么……和关世雄没关系,但是这两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的,照月姐姐,你知道我的,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
“靳昭昭!”
靳照月一声怒吼,这会却连眼眶都红了:“你给我清醒一下!值得吗!当年为了获得自由,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这个男人值得么?他不要你了啊?!你真的觉得……值得么?”
“不为别人,毕竟我现在只有我自己”
靳昭昭笑了一下:“所以,一切都为我自己。”
“之后呢!”
听到这里,关毓有些急切的追问道:“我妈妈……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之后她故意惹怒我,将我赶走。”
靳照月说到这里,同样因为愤怒而剧烈的喘息了一会,她这些年过得太难了,遍体鳞伤,朝不保夕,病痛加身令她过分虚弱,可她这会因为怒火而连声音都在颤抖:“我太……我太冲动了……我后来才知道,她是怕我被荀婉音伤害,故意赶走了我!”
说着她苦笑了一下:“可是她白费了一番苦心,我哪里逃过了呢?”
“所以,您和我妈妈,成了现在现在的样子,都是荀婉音。”
关毓咬着牙,声音都在发抖:“都是她……”
“小毓”
靳照月不觉又陷入了精神失控的状态,狠狠掐着关毓的那那只手,带着关毓的手腕都在颤抖:“不要放过荀婉音和关世雄!!!他们都该死!”
“够了!”
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清亮嗓音,把关毓从靳照月的满是恨意的呢喃里拉了出来
他惶然抬头一看,来者居然是一脸汗水的鹿筝。
“差不多够了!”
鹿筝微微撑着腰,看向靳照月,语气甚是冰冷:“靳照月女士对吧?大概经过我也听说了,先说,本人一向尊老,但是您这样仗着您是关毓母亲当年的身边人,现在要关毓做什么?他的出生并不是错误也不欠任何人!你凭什么要求他去报仇?”
“鹿筝……”
“闭嘴。”鹿筝双眼满是寒意的望了关毓一眼:“这种事情还想一个人扛?我晚点再跟你算账。”
“他怎么没责任!”
靳照月几乎癫狂,猛地拍着身边的桌子,神色好似恶鬼狰狞:“不是因为他和他哥哥!昭昭怎么会死啊!!!他就不该为了他母亲报仇吗!!那个荀婉音可是他的杀母仇人啊!”
“每个人都是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当年靳阿姨也只是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而生下了孩子,如今,那些曾做错事的人应该付出代价,是,这确实不错,但是关毓什么都没做错好么!”鹿筝一把甩开靳照月几乎陷进关毓手臂皮肉的指甲:“该蹲局子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但是请您不要再玩道德绑架了!”语毕,她猛地一拽关毓,一时间关毓都没反应过来,被她直接拽出了公寓。
“鹿筝!鹿筝!”
关毓看她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心中生怕她伤着自己,连忙护着她,止住她大步往前的动作:“你冷静点!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别伤着了走慢点……”
“你从来没相信过我。”
鹿筝被他摁着,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怎么?准备自己找荀婉音报仇?杀了她还是怎么?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来,你给我说说,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
关毓苦涩一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鹿筝对他是再了解不过,于是见状也只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怕影响我的情绪,但如果不是我去套了楠楠的话,你还要瞒着我多久呢?我们是夫妻,关毓,我们是一体,没有什么是我无法承受的....除了,失去你以外,所以你不该对我道歉,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要怎么做?”
“我想先去找荀婉音。”
关毓抿了抿干裂的唇:“无论如何,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我想听……听她要怎么说。”
“那我陪你去。”鹿筝点头。
可关毓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却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关毓顿了一秒,伸手接起手机来,越是听着,他越是沉默,可是面色也就越发苍白,令一旁的鹿筝心中也越发的不安了起来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盘旋。
许久,就听关毓哑着嗓子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好的”,这方才挂断电话。
“出什么事了?”
鹿筝伸手与他交握,却发现他一手冷汗:“关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医院那边让我们去一趟。”
关毓微微垂着双眼:“关世雄....可能熬不过今天了。”
实际上关世雄生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肠癌,进了监狱之后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晚期。
只是关毓始终硬着心肠,除了定期支付医药费便不闻不问.....可是到了今天这通电话打来,有的东西约莫也是躲不过去的了。
“关毓。”
鹿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定了定心神,把他搂住,特意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我问你,你想去吗?你愿意见他么?愿意,我就陪你去,如果不愿意,我们找人去,你可以完全不插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指责....”
“去,为什么不去。”
关毓回搂着她,靠在她的肩头居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我什么都没做错过,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那我有什么不敢,不能去面对的?”
“知道就好!”鹿筝闻言这才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给朕仰起头来,我老公永远是对的!”
“走,先去吃点东西。”关
毓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我老婆孩子怎么能饿着肚子咱们吃饱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