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昭昭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之后的一个月,靳照月陷入了近乎疯狂的寻找仍是未果,最后的最后,走投无路的她甚至化名去见了李仲文……这时她才知道,靳昭昭已经怀有身孕,她之所以离开,就是回国去找关世雄了。
回国。
这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当初来到这里,以那样艰难的方式所换来的这份自由,靳昭昭为了一个男人而选择了放弃。
而此时,靳照月方才查到,关世雄在国内已经有一位未婚妻了,只是之前消息闭塞,她如今才知道,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他怎么敢!”
多日未眠之后,靳照月双眼布满血丝,连手都在无意识的颤抖。
她不敢去想象那样的靳昭昭独自离开,得吃了多少苦……她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那个关世雄!
“给我订票,我要回,我要回国!”
她深夜的一声怒吼,几乎划破了半片天空。
“后来呢。”
夜色已深,关毓静静的听着于礼贤大致描述了当年的情况,,下意识的望了房间那边一眼:“结果……是……关世雄翻脸不认人?”
“不,恰恰相反。”
于礼贤有些难过的语气令关毓有些诧异,他手中的那份手下人在极快时间内收集来的资料,包括了当年靳照月那位亚裔手下的证词以及一系列……
时过境迁,当年的种种再次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只是真相,总是那样不堪入目。
于礼贤看了自己这位老友一眼:“是荀婉音从中作梗……造成了误会,让阿姨以为是关世雄不要她了,所以带着你和关山北离开了,关世雄那时候是被父亲骗回去的,他被软禁了,还有,至于照月奶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大概……只有荀婉音知道了。”
关毓这下是真的呆住了。
过去那样长的时间,他一心一意的恨着关世雄的懦弱无能,见异思迁,他无数次想,是他们兄弟和关世雄一起毁了靳昭昭原该光明的一生。
他们都该死。
结果……这……算什么。
关毓忽然咳嗽了起来,他捂着嘴咳得双眼血红,他刚想说什么,而那种熟悉的尖锐刺痛又一次席卷了他的脑部。
关毓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于礼贤,而冷汗就在瞬间打湿了他的后背,于礼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关毓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关毓!”
关毓疼的反胃,只觉得气血翻涌,连这句“别告诉鹿筝”都是硬咬着牙喊出来的。
随后,就在满脸惊愕的于礼贤的面前倒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李珺惊喜的一挑眉,伸出手抱了抱忽然出现在家门口,还拎着烤鸭炸串的鹿筝,笑着揶揄:“你老公居然没把你24小时保护起来吗豌豆公主?”
“他找他好基友叙旧去了”
鹿筝挤挤眼,跟着李珺进了房间:“其实吧,他愿意去找朋友玩我挺高兴的,多出去走走挺好的!唔……好像是喝多了,那位朋友用关毓收集给我发了短信,那就随他去呗,我这不就来找你啦。”
“什么基友啊?”
李珺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鹿筝掏出手机丢过去,示意她自己看:“听说是关毓的合作对象,认识很多年的那种……”
说着,她伸手去拿烤串,就听见李珺发出了一声尖叫,吓得鹿筝眼睁睁的看着烤香菜掉到了地上。
“李珺你发什么疯!”鹿筝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
“于于于于礼贤”
李珺双眼含泪双腮粉红:“礼贤哥是关毓的好基友?”
“啊……?”
“于礼贤诶!it男神!”
李珺眼含热泪的给鹿筝展示自己关注的于礼贤官方后援会以及各种粉丝号:“不知道吗!!”
鹿筝张了张嘴,有些虚弱的说:“没想到你还追星……小李,我看你平时见到艺人都很淡定啊,原来是不爱追自己公司的呗?”
“错!我追的不是星”
李珺捧着手机,仿佛将于礼贤捧在怀里:“我只是礼贤哥的小宝贝!”
鹿筝第一次对手机那遍看似很靠谱的男人产生了一些迷惑的疑问。
可是李珺的礼贤哥哥这会心情并不太美丽。
他从病房出来,就去找了盛仰。但是他的这位青梅,如果可以,他是真的这一辈子都不想在医院和他见面。
朝阳的办公室里,女人长发盘起,一张和善的圆脸让她显得亲切而又温柔,给人的第一感觉大概就是一位十分好说话的医生,只是她胸口的名牌这会熠熠生辉——
盛仰,北城着名的……脑科专家。
“盛仰,关毓他到底怎么回事!”
于礼贤火急火燎把关毓送来医院,那头还得糊弄人家老婆,简直是对善良的于总内心的极大挑战,这会进了办公室,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一路叹气,好似只颓丧的大狗狗,两只耳朵都要垂下来了。
盛仰看了看他,也知道这会也不是逗弄对方的时间,于是严肃了神情,领着于礼贤走到关毓的脑ct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脑子里有血块,按照病历和你们提供的资料所显示的,我怀疑是那次泥石流的意外所导致的,只是当时角度太隐蔽,没有被发现,今天经受惊吓和突变,所以他晕倒了。”
“那怎么办!”
“别剧烈运动,别刺激他。”
盛仰叹了口气,重新抬头看他:“自体吸收,他真的不能再经受情绪的大起大落了。”
于礼贤垂头丧气的回病房去的时候,关毓已经醒了,刚刚打完电话,看他进来笑了一下。
于礼贤臭着张脸,坐下来:“你早就身体不舒服了是不是?不然你现在不会是这个表情。”
“是。”关毓这会倒是十分诚恳爽快的承认了:“但是鹿筝现在的情况,我不能让她担心,况且……”他的眼神透出一丝阴霾。
“况且什么?”
“帕阳自出逃后,至今下落不明。”关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意味着,我们,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