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您保证,哈德卡索小姐,”威瑟说着,眼睛却没有看着她,而是看着弗洛斯特的前额,“您的意见在这个方面,或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会得到最充分的考虑,这点毋庸置疑。可容我置一言,在这类情况上呃任何激烈的强制检查可能都会适得其反。”
“为什么?”“仙女”愠怒地说。
“请允许我提醒您这当然不是因为我觉得您忽略了这一点,而是仅仅从方法上提醒几点很有必要搞清情况我们需要那女人我是说,欢迎斯塔多克小姐来到我们中间,有非常重大的意义这主要是因为据说她有某种非凡的精神异能。说到‘精神’这个词,你知道我没有特指某一种理论。”
“你是说她的那些梦?”
“如果胁迫她来这里,看到她丈夫呃显然处于不正常状态,当然这是暂时的我们会认为您用科学方式对他进行的检查必然会带来这种后果,这对她有何影响,这不得而知。可能她的情感会大受惊扰,这对我们就带来了风险。她的异能可能会消失,至少会消失很久。”威瑟说。
“我们还没有听哈德卡索小姐的报告呢。”弗洛斯特教授说。
“没啥好消息,”“仙女”说,“我们跟踪着他进了诺森伯兰学院。在他之后离开学院的,只有三个可疑分子分别是兰卡斯特、利利和丁波。我是按照嫌疑性大小给他们排队的。兰卡斯特是个基督徒,也是个很有影响的人物。他是下议院议员,和莱普顿[4]会议也渊源很深。他和几个重要的教士家庭过往甚密。也写了很多的书。在他们那边可算是个人物。利利也差不多是这类人,但不像兰卡斯特那样是个领袖。你还记得,去年在教育问题上,他在反对派的委员会上,可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这两个都是危险人物。他们都是那种能成大事的人也是敌人那边天然的领袖。丁波就不同了。除了他也是个基督徒之外,他对我们倒没什么不利的。他埋头学术。我觉得除了他那个学术方向的几个学者之外,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是那种公众人物,这不现实……他太谨小慎微,敌人那边不愿用他。其他人可能对事态多少知道一二,特别是兰卡斯特。实际上,要是他的思想转正,倒可以在我们这边找到用武之地。”
“你应该对哈德卡索少校说,这些消息基本上我们已经知道了。”弗洛斯特教授说。
“可能今后我们会接着听您更严格详尽的报告我们不希望过多占用您的精力,哈德卡索小姐。”威瑟说。
“好吧,我得用尽办法,跟踪所有这三个人。你得知道,我们是碰巧才发现小斯塔多克要逃到艾奇斯托的。这可是平地一声惊雷啊。我的人有一半已经派出去忙医院事件了。我现在就是怕支不出人手。我在诺森伯兰学院里埋伏了一个岗哨,还暗地安排下六个人;穿的当然是便衣。兰卡斯特一出来,我就让三个最精干的人手去跟着他。大约半个小时前,我还和他们通了一次电话,说兰卡斯特坐火车走了。利利可让我们忙得够戗。他好像给艾奇斯托不下十五个人打了电话。我们都记录在案了我又派了两个人去对付他。丁波最后出来。我们要派最后一个人去跟踪他的,可是那时候,开普顿奥哈拉打来一个电话,说他还需要派辆车去。于是我就决定今晚先放过丁波,让我的那个人开着车去。什么时候想抓丁波都行。他每天都准点进学院;他真是个小角色。”
“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就没人守在学院里,看看斯塔多克究竟上了哪道楼梯?”弗洛斯特说。
“我得说一句,都怪你那该死的紧急事态专员,现在还不让我们进学院,”“仙女”说:“我当时就说过选费文思通不对头。他是个两面派。在对付艾奇斯托镇的时候,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可到了要对付大学的时候,他就靠不住了。听好我说的,威瑟,你早晚要和他有麻烦。”
弗洛斯特盯着副总监看。
“我无意否认,费文思通勋爵的有些做法确实有失公允,不过我也丝毫无意充耳不闻任何其他可能的解释。做出如此假定,定会让我痛苦莫名,那就是……”威瑟说。
“我们还要让哈德卡索少校留在这里吗?”弗洛斯特说。
“上帝保佑!”威瑟说,“您说得太对了。我几乎都忘记了,我亲爱的女士,您想必已疲惫不堪,您的时间又如此宝贵。对有些问题,您已经表现过您的能力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只有对于那些问题才会来劳您大驾。我们绝不能再因为您的热心,而占用您的时间了。还有很多沉闷的、例行的工作要做,若要您劳神,那显然是不合理的。”他站起身来,为她打开了门。
“你真的不觉得,我应该让手下那些小子们对斯塔多克稍微亮亮身手吗?我是说,就为要一个地址,如此大费周章,好像有点荒唐。”哈德卡索小姐说。
威瑟站着,手握着门把手,殷勤耐心,笑容可掬,可是一瞬间这些表情烟消云散。苍白的嘴唇宽宽地咧开,牙龈毕露,拳曲的满头银发,松垂的眼袋,再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哈德卡索小姐觉得那是一副皮ròu制成的面具在盯着她。她马上溜之大吉。
“我怀疑我们是不是太看重那个叫斯塔多克的女人了。”威瑟坐回椅子说。
“我们是根据十月一日传下来的命令行事的。”弗洛斯特说。
“哦……我不是怀疑命令。”威瑟打了个反对的手势。
“容我提醒你以下事实。头头们过去只要一会儿工夫就能进入那女人的思想。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梦一个最重要的梦,那个梦尽管有些无关的瓜葛,但却揭示了我们计划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这就警示了我们,如果那女人落到那些听信邪说,又知道如何利用她这种异能的人手中,她就会变成一个极大的威胁。”
“哦,当然如此,当然如此,我从来无意于否认”
“这是第一点,”弗洛斯特打断了威瑟的话,“第二点是,在那之后,她的思想几乎立刻就变得对我们的上头晦暗不明了。以我们目前的科学水平,我们对于这种异变只知道一个原因。就是她虽然头脑模模糊糊,但心甘情愿将自己置于某个敌对组织的羽翼之下。这个异变,虽然让我们没法去看她的梦,却也告诉我们她以某种方式已经受了敌人的影响。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危险。但也意味着,如果找到她,很有可能也会发现敌人的司令部。哈德卡索小姐认为用刑会很快让斯塔多克招供出他妻子在哪里,这可能是对的。不过你也说了,围歼敌人的总部,逮捕她,让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在这里正遭受折磨的惨状,可能会造成某种精神问题,摧毁她的这种异能。那样我们要得到她所图的两个目的,就有一个失败了。这是第一个反对意见。第二点来说,对敌人总部发动攻击是很冒险的,他们几乎肯定有某种我们尚无法应对的保护。最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