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只是天阳道人事先布好的局。
从秦臧得到江如流出关的消息开始,便已落入了他的局。
至于他先前所看到的种种,所听到的种种,只不过是天阳道人演的一场戏。
而演这出戏的最终目的,便是夺舍秦臧。
“可恶…”
秦臧周身绽出五色光华,万古剑意疯狂运转,生死九重天的力量,不断冲击着那裹在他身上,甚至钻入了他体内的黑白棋子。
“没用的,万剑老兄,让我的黑白棋裹住,你根本施展不出任何招数,只能用自身蛮力逼迫……但是,仅仅生死九重天的力量,还不足以冲散我的黑白棋。”
天阳道人依然立在黑白棋盘上,语气不急不缓,似智珠在握,稳超胜券。
哗!
在五色光华疯狂冲击下,那黑白棋子却不少反增,一枚枚冲破秦臧皮肤,冲入他的筋脉脏腑,短短半刻钟,便是占据了除丹田以外,他体内的每一寸地方。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的丹田也会被黑白棋子占据,到那时,我根本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他夺舍我的肉身。”
秦臧念头转动。
正如天阳道人所说,他内外皆被黑白棋包裹,根本施展不出招数。
也就是说,他不但无法施展六合战阵、神通化剑、万剑斩天,也无法召出太古神宫。
他现在能用的手段,只剩下自身的力量,以及藏于丹田内的万古剑意。
“万剑老兄,我看你还是别挣扎了,你现在可不是当年,乖乖成为我的躯壳,我一定代你重登巅峰。”天阳道人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秦臧一边坚守丹田不被黑白棋占据,一边冷然道:“做梦。”
“当年你我情如手足,如今我借你躯壳一用,你又何必这般抗拒。”
“少与本座提手足二字,你不配。”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么,就在刚刚,你还一脸大义凛然的要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手足?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
天阳道人陡然拔高声音。
那脸上的笑容也尽
皆敛去,变得冰冷无比,阴沉无比。
“本座心如神剑,你说一千道一万道,也干扰不了本座之心。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若非你出言干扰,我一时也难以寻到破解这黑白棋的办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座已寻到了破解之法。”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些占据我体内的黑白棋子,每一枚里皆蕴藏了一方三世棋局,我只需一一破解,便可脱困而出。”
秦臧冷声道。
三世棋局,一世以棋为棋,二世以自身为棋,三世以天地为棋,乃是绝佳封困之局。
天阳道人将这三世棋局,布入每一枚黑白棋子内,封困之力,自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以至于连他都无法施展任何招数。
也就是说,秦臧要面对的不是一方三世棋局,而是无数三世棋局。
若无法将之全部破解,他的力量就会慢慢枯竭,到那时丹田必然不保,肉身也将被天阳道人夺舍而去。
“不愧是万剑老兄,纵然实力远不及当年,但是这份眼力,却是没逊色当年多少……不过你知道破解之法又如何,你确定能赶在丹田失守前,破掉所有棋子内的三世棋局么?”
“当然可以。”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破局。”
天阳道人神色淡漠。
他全部力量皆倾入了那些黑白棋子,若秦臧能破局,那他输得也心甘情愿。
……
秦臧盘膝而坐。
诸多黑白棋子还裹在他身,一枚枚不断冲入他体内。
但他已然没在乎这些,而是猛地收敛力量,全副心神沉入丹田,开始破解离丹田最近的黑白棋子。
一枚黑白棋子。
一方三世棋局。
秦臧沉心而入,不到一会儿,那枚被他侵入的黑白棋子便是陡然崩裂。
砰!
一方三世棋局破解。
一枚黑白棋子消失。
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极为了解三世棋局,只需力量一到,棋局顷刻瓦解。
换而言之,这场破局博弈,拼的乃是耐力。
若是在破掉所有三世棋局前,秦臧力量枯竭,则丹田不保,肉身
将归天阳道人,反之,消失的便是天阳道人。
……
礼法堂内发生了如此大事,但礼法堂外却是没人知道,甚至连一丁点动静也没传出去,所以九玄剑府内依旧在照常运转。
传功堂内。
这里是授予九玄剑府弟子功法、玄术之地。
原来是由长孙如意总领,自她去了大冥法宗疗伤后,秦竹儿不但吃住都在这,还吵着闹着要帮忙。
因为她是府主之女,传功堂内诸位执事也不好逆她之意,便象征性的让她做了一些事而已。
“八年了……如意娘亲还没有回来,爹爹居然也不着急,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找他去问个明白,如意娘亲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秦竹儿嘴里嘟囔着,脚步猛地一掠,顿时化为一道绿光,冲出了传功堂。
见她离开,传功堂内的诸位执事,却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位大小姐虽说是来帮忙的,可几乎都是越帮越帮,还不如不帮来得好。
哗!
秦竹儿先去了万剑殿,见里面没有父亲踪影,就向诸多弟子打听了一番,得知父亲去了礼法堂后,便猛然冲向那方。
没过多久,秦竹儿来到了礼法堂前。
只见礼法堂大门紧闭,寂静无声,秦竹儿不由出声道:“爹爹,人家进来了。”
话音未落。
她便是猛地一推。
哐当!
大门打开。
内里陡然透出一阵耀眼强光。
“唔…”
那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过了老半晌她才恢复视力。
而后秦竹儿就见到,礼法堂内父亲盘膝而坐,眉头紧皱,似乎在修炼,又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对抗,除此之外,礼法堂内再没有别的人。
“爹爹…”秦竹儿轻唤了一句。
秦臧双目倏然睁开,当瞧见女儿站在面前后,眼内也忍不住浮起一抹惊愕:“你怎么来了?”
“人家……”秦竹儿话还没说完。
秦臧便突然惊道:“不对…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我真是太糊涂…”
“爹爹你没事吧?”
秦竹儿忐忑问道。
她从未见过爹爹这般痴痴呓语,仿佛做错了事,又仿佛着了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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