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羞得打招呼。
“熙儿,这是唐小姐,这是我娘子楚熙。”陶启笑眯眯地指着唐麦芽介绍道。
他这样的表情,看向楚熙眼里,更加让她吃味了。
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打招呼。对于自己娘子今天的异常,陶启只当她又不舒服了,并没有在意太多。
然而,一直在观察楚熙的唐麦芽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她倒是羡慕这夫妻二人了,男的不离不弃,女的也对他情深似海。
“陶夫人您好,我是陶大人请来的大夫。”
陶启那心大的不解释,唐麦芽却是要解释的,病人心情不佳,往往容易影响大夫的诊断。
夫君请来的大夫?楚熙惊讶的看向唐麦芽,眼前的人,不过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竟然是大夫?而且以自己对夫君的了解,若非极好的医术,他是不会请来帮自己看病的。
又想到自己刚刚想叉了,楚熙不由得低了低头:“有劳唐大夫了。”
见自己的娘子这般模样,陶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满是歉意地看了眼唐麦芽:“拜托你了。”
楚熙病得位置尴尬,即使自己是她夫君,在她诊病时,也不好在场。
见陶启将门带上了,唐麦芽才慢慢走进病床。
然而,她并不急得给楚熙把脉,反而跟她聊起了天。
“陶大人很爱惜陶夫人。”
她这话不是问楚熙,而是肯定。
楚熙听她这么说,没有高兴,反而叹了叹气。
见她不说话,唐麦芽又继续道:“夫人有夫君如此,何不放宽心思,好好享受生活?”
这次她没有等楚熙开口,而是接着道:“女人病,皆有心病起。”
楚熙听她这样说,猛地抬头,红着眼看着唐麦芽:“他值得更好的,是我拖累了他。”
唐麦芽笑了笑,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帕子递给她:“夫人怎知自己不是最好的?”
接过唐麦芽递来的帕子,楚熙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抹着泪水。
这么多年,她怕陶启担心,即使有什么心事也总是笑笑,从来不会哭,今日却被唐麦芽弄哭了。
屋外的陶启听见楚熙的哭声,急得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却没有听到唐麦芽叫自己,也不敢冲进来。
而唐麦芽也不安慰楚熙,人憋久了总是要发泄的。
待她哭得差不多了,唐麦芽才柔声道:“我为夫人诊脉。”
楚熙只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这般,着实唐突了,她郝然地点了点头,伸手给唐麦芽:“让唐大夫见笑了。”
唐麦芽只是冲她浅浅一笑,并未言语,而是认真地把起脉来。
☆、陶夫人楚熙
唐麦芽替楚熙细细诊断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甚至她还替她检查了病处。
楚熙见唐麦芽一直静默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只当是自己真的要不好了,她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觉着自己的小腹涨疼得厉害,病处也涨疼难耐,面色黄了不少。
从自家夫君对唐大夫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夫君所能请来的最好的女大夫,倘若她都没法治自己,那自己恐怕真是药石无灵,命不久矣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夫君该如何?楚熙心里暗暗地打了主意,在自己死去之前,要替夫君寻一门亲事。可想到要把自己深爱的男子,送到别的女子身边,楚熙心里却是无法承受的,这样一想她就忍不住落了泪。
唐麦芽这边一直在思考着救治楚熙的办法,哪知道她自个儿倒是杞人忧天地哭了起来,见她那般模样真真叫她又心疼又好笑。
这样的女子,难怪能让陶启死心踏地的,只怕自己若是男子也要被她迷得死死的。
想到楚熙这样的女子,应该是极其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的,若是用那种治法,只怕日后她会自卑,不愿意与陶启亲近,那样最后她也只会郁郁而终。
摒弃了那种念头,唐麦芽选择了另一种效果更慢的疗法。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安抚好楚熙的情绪再说,这种病,病人的情绪很重要。
“陶夫人与陶大人是如何认识的?可否说与麦芽听听?”唐麦芽看着楚熙笑道。
她选择轻松的聊天方式,这样比直接的安慰来得更加直接一些。
楚熙没想到她不跟自己讨论病情,反而问起来自己与夫君之间的事情,她抹了抹泪,疑惑地看着唐麦芽。
见她如此,唐麦芽笑了笑:“我见陶大人对您如此紧张,而您这病也有些年头了,他却依旧不离不弃,这样的感情着实让我羡慕。”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印在纸窗上那个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的人影,这般模样只怕是急坏了吧!
听她这么说,再看看窗上的人影,楚熙苍白的脸上难得多了一抹红晕。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与他相识与幼时,其实我是陶家捡回来的孤女,当时身上唯一的玉佩上写着楚熙二字。陶家人本意是要为我找寻亲生父母的,可哪知道他见到我之后,便不肯放手了,愣是求了家主三天三夜把我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楚熙口里有些干,轻轻地咳了咳,唐麦芽立马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接过水喝了几口,略微休息一下,又继续道:“那时候家主只让公公收了我当义女,我便以夫君妹妹的身份,生活在了陶家,高门大户,我一个孤女生活难免艰难,那时候他总护着我。我及笄那年,正是他上帝都赶考的日子。公公怕我影响了他的仕途,便替我寻了一门亲事。”
说到这里,楚熙目光暗了暗,看了眼窗上不动的人影,她知道陶启也在听。她又开始将他们之间后来的事说给唐麦芽听。
那时候,陶启已经出发要去赶考了,不知哪里得来了消息,竟然紧赶慢赶地赶了回来。他这半途回来,着实把公公跟家主气得不轻,直直要罚他,谁知一向怕家主的陶启竟然破天荒地反抗了。
他以自己的前途相要挟,如果陶家把楚熙的那门亲事退了,并且同意他娶她,他便保证自己考个状元郎回来,如若不然,楚熙出嫁之日,便是他的殉情之时。
陶家的儿郎,都是个顶个的好,也是言出必行的主。而陶家世代必须有人入朝为官,这一代他们选了陶启,已经培养了这么些年,不可能放弃,况且楚熙是在陶家长大的,对她也算知根知底。
最后,妥协的当然是家主他们,不过他们约好必须在陶启高中之后,才能迎娶楚熙。
陶启倒也争气,紧赶慢赶,赶上了考试,当真拿了状元回来,只是他那俊美的样貌,出众的才华,自然是被帝都里的大官儿看上了,要将自家闺女下嫁与他。
哪知道,陶启是个硬气的,直说家有娇妻,此生不愿纳妾再他娶,这事得罪了不少人。好在有陶家做后盾,虽然哪些人伤不到他,这么些年还是暗地里使坏,硬是将陶启排挤到了凤川。
唐麦芽倒是没想到这陶启竟然这般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