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马车上,苏如瑷软软靠在元靖染肩头,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凝视她紧闭的双眼,微皱着的眉头,元靖染只觉得怦然心动,竟然久久移不开眼。许久,他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的唇角冰凉,落在脸上难得的清凉和舒适,苏如瑷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苏如瑷点点头。
“说你把自己当女侠,你还不服气。醉着酒又带着伤,跑去舞剑不说,还在魏王和太医面前改变清浅的脉象。你的胆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王爷看出来了?”
元靖染轻笑一声。黄杜鹃毒性虽然强,可只有入了口鼻才会使人中毒。她今日没被拆穿,
一是因为元靖逸保护白如是心切,神思混乱;二是因为樊挚完全不懂武功,更不知道苏如瑷会有这般一招改变脉象的功力。
“还不都是为了王爷你。”借着酒劲,苏如瑷撅起嘴巴,小声嘟囔。
“为了我?”
“没错。”苏如瑷坐直身子,“舞剑是为了不丢王爷的面子,至于清浅,还不是因为王爷欠了白贵妃的人情,我想替王爷还回去。”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元靖染哑然失笑,心中却明白她今日奋不顾身所做的一切,的确全是为了自己。
十年沙场,他的心早就给磨得坚硬起来。可是苏如瑷是一个如此特别的存在,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动
他、融化他,令他变得柔软、温柔、醋意横生。
“若真是为了我,以后就别再表演什么舞剑了。”元靖染正色道,一边随手扯下她贴在脸上的面具。
“为什么?不好么?”苏如瑷抬起头,一脸委屈。
“不好。”
“哪里不好?”
“太美了,不想别人看见。”
苏如瑷一怔。这怨念满满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又在吃醋吗?吃醋也吃得一脸严肃霸气逼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今日齐添香被下毒的事情,王爷怎么看?”败下阵来的苏如瑷迅速转移话题。
“瑷儿觉得呢?”
苏如瑷皱皱眉头:“那个莲儿,应该是太后娘娘的人吧?”
“
有进步。”元靖染赞赏地看她一眼,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太后知道齐添香对杜鹃花很敏感,所以故意让莲儿将**放在羹里。待南荣皓入京之时,齐添香却容颜受损不能见人,那和亲之事自然就落到旁人身上了。”步步为营盘算至此,太后对齐添香也算是真心了解和疼爱了。
只是,有人利用了莲儿。于是红杜鹃变成了黄杜鹃,一盅燕窝羹能先后送给两个人。
回想檐廊上齐添香的话,苏如瑷叹一口气。太后的一番心意,她竟是一点也不懂。
看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元靖染摇摇头,无奈地一笑。
“你知不知道经过今日,你与王后之间的梁子就
算是彻底结下了?”而她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替太后鸣不平。
苏如瑷抬起头,经过今日?她与王后之间的梁子不是早就结下了么?毕竟她的夫君动动手指就结果了人家一个心腹的性命。
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桑菊死了也有一阵子了,王后什么动作也没有。今日她为清浅站出来之前,王后对她也没有什么敌意。
“难道王后还不知道此事是谁做的?”
元靖染勾起嘴角:“应该知道吧,毕竟阿默露了马脚。”
“阿默露了马脚?”苏如瑷瞪大眼睛看着他。以阿默的身手,杀个侍女而已,会露出马脚?
半晌,苏如瑷终于反应过来。
堂堂湛王,居然玩儿嫁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