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 章

  我就是……嗯,就是瞧着师叔的纤纤玉手有些好看,忍不住抚摸一下而已。”

  这解释,算是蹩脚,可奈何她转念一想,抢不过酒壶,han碜一下夜白也是极好,毕竟这狗东西素来最是喜洁,哪怕是触碰一下,都让他嫌弃的不得了。

  如此想着,她脸上笑意顿时荡漾了几分,就像是淫贼猥琐那般,不仅好一阵挤眉弄眼,还刻意摸了摸夜白如玉的手背,不论怎么看都是令人无语。

  可奇怪的是,这一次夜白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般,仿佛碰着瘟疫一般缩回手,而是就那般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自己先心虚。

  莫长安嘴角一抽:“师叔不觉得被我摸着……有点儿脏?”

  “想要喝酒是不可能的。”夜白不管她怎么巧言,只淡淡说着,随即一把避开莫长安的触碰,转而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动作雅致从容。

  这让莫长安不由眸光一顿,好半晌,才慢悠悠道:“师叔,你近来是有些奇怪的。”

  “奇怪?”夜白看也不看她,只觉这小姑娘在耍花招:“哪里奇怪?你说说看。”

  见他不以为意,莫长安收回自己的手,难得端着一腔正气:“师叔近来对我有些纵容。”

  纵容?

  夜白手中酒盏一顿,险些将那几乎满了的酒水洒下。

  “何故如此说?”夜白抬眸,细细打量莫长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琥珀色眸底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情绪。

  “师叔从前极为喜洁,哪怕我隔着外衣触到师叔的肩头,师叔都要蹙眉不展,一副被玷污了的模样,逃也似的避开。”莫长安回:“可近来师叔是愈发不介怀这股子接触,仿若习以为常……”

  “是习以为常。”夜白打断她的话,语气一如既往料峭:“你想多了。”

  夜白凝眸,眼角泪痣灼灼,手中酒盏再度被他举起,唇齿留香,上好的女儿红令人沉醉。

  可不知为何,这股子酒香之中,竟是飘来一阵甜糯糯的味儿,就像是某个喜甜食的小姑娘身上的气味……

  夜白的回答,莫长安自是没有怀疑,就见她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那师叔近来还时常护着我,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是存了几分怀疑,但夜白若是都能解释的通,那么她也就释然许多,毕竟要是夜白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她是真的有点害怕的。

  “待你好,你还不愿意?”夜白睨了眼她,一如既往地的沉稳:“莫长安,你这姑娘大约是缺心眼,想要我待你坏一些?”

  莫长安干笑一声:“倒也不是,就是觉得奇怪,我可记得最早的时候,师叔与我……嗯,很是不和。”

  夜白漫不经心低眉,说道:“你都说是最早了,难道日子过去,有些师叔侄情谊就不行了?”

  “那师叔是对我生出了长辈情怀?”莫长安心下一喜,顿时眉梢染了些许灵动,怎么也掩饰不住。

  夜白瞟了眼她,心下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但见着她欢喜的模样他又觉得略微烦人,尤其小姑娘那句‘长辈情怀’,让他更是不悦了几分。

  他不过大她三四岁罢了,一句长辈情怀,怎么把他往老里头推去了?

  本想反驳一二,可话到嘴边,夜白又道:“是。”

  这一声‘是’,低沉而冷漠,可奈何素日里他就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态度,让莫长安根本察觉不到丝毫。

  就见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眉眼带笑:“还好还好,吓得我啊……”

  “吓得你?”夜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莫长安,你怕什么?”

  他想问,是他有那么不堪?怎么一对她好点儿,她就害怕了?

  越是这般想,那双琥珀色眸子便越是冷而刺骨,要不是他秉持着一贯的长辈作风,实在很想拉下脸来,甩头就走。

  “就……就也没有怕什么。”莫长安这一次倒是察觉到夜白的不悦,但无奈的是,嫌弃的的确是她,故而她只好咽了口唾沫,嘿嘿笑着打着哈哈:“师叔,这酒我今日便不喝了,我……再禁两天也是可以的。”

  本是讨好的话,落入夜白耳里,便是有点儿别扭的味道。

  因着安下心来的缘故,她才欢喜的舍了酒?

  心下一股不可遏制的恼意升起,就见夜白突然将手中的杯盏一丢,兀自站起身:“随你。”

  说着,他拂袖转身,不过顷刻之间,便已然挺着背脊,消失在了莫长安的眼前。

  一时间,小姑娘错愕万分,倒是不知,夜白这狗东西怎么回事,不过,看了眼桌上的好酒,她还是下意识扬唇,奸笑一声便拿起酒壶,心满意足的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

  ……

  ……

  “阿妩……”

  “阿妩……”

  也不知是谁,在梦中一次又一次,低低唤着阿妩二字,她疲倦的睁开眸子,转眼消失不见,唯独岩洞火光橘红,照亮所有。

  “子良,我……为何会在这里?”她朦朦胧胧睁开眸子,望着陌生的环境,背脊生凉。

  忘尘倾身上前,温言安抚:“夫人,这些时日外头风头很盛,你随着我在这等着两日,可好?”

  “什么风头?”温夫人扶着额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榻上睡着而已,醒来之后却是不知身在何处。

  想到这里,她疲倦的靠在石壁上,问:“子良,你可是犯了什么事情?”

  忘尘想要扶着她,却是被她躲过去,只好叹了口气,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官府误解我贩卖私盐……让夫人跟着吃苦了。”

  他言下之意,便是并没有贩卖私盐,一切皆是官府误解,等着这误会澄清,自是无妨。

  她闻言,好半晌没有说话,只垂下眸子,淡淡道:“子良,我有些饿了。”

  火光下,忘尘的眉眼一派清冷,但话里话外,却温柔至极:“我去外头找些果子,夫人且在此地等着,可好?”

  “好。”她回:“你早些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夫人,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他点头,拍了拍衣摆处的尘埃,又叮咛了几句,才辗转离开。

  直到忘尘的脚步远去,温夫人才回过神,她看了眼燃得噼里啪啦作响的焰火,也不知想着什么,蓦然便起了身,乘着夜色离去。

  ……

  ……

  酒壶里的酒都被喝的精光,莫长安叹了口气便打算唤来小二再添置一壶,只是不想,她这还未招手,就见三七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面纱的青衣女子。

  三七拉着那青衣女子,很快来到了她的跟前:“长安,你猜我发现了谁?”

  莫长安望了眼女子,见她衣摆处染了几分泥土,眉梢不由一动,顿时止住了三七的叫唤:“去客栈。”

  她做了个噤声之态,很快拉着三七和那女子,抵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