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唠师祖休憩,实在是长安的不对,只是方才我去师叔屋里,不见他的踪迹”
言下之意,就是她想来看看夜白是否在于半生的屋内。
于半生闻言,忍不住朝着莫长安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妮子,夜白他一大高个儿的,修为造诣不在我之下,素日里也是规规矩矩,你说你是怕他偷腥呢,还是怕他出什么意外?”
要说偷腥,倒是也不至于,夜白自来是秉性极佳的一个,即便再‘相识’几日,于半生也看的出来。再者,前两日于半生便与夜白比划了一下,结果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那小子年纪轻轻,可修为却是令人惊骇,甚至于连于半生都不由怀疑,到底夜白是他的徒弟呢,还是他才是夜白的徒弟?
“我知他不会出事,但是嘛,师祖也知道,这处并不是我与他熟悉的世界,总是唯恐有什么变数”莫长安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回事,一见不到夜白,便忍不住去思量他的安危,要知道从前就是夜白伤了、痛了、莫长安也只是幸灾乐祸,如何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心中不安。
“他不在我这处。”于半生下意识又打了个哈欠,显然很是困倦:“你去歇息罢,就是你我都出事了,那小子也不会出事。若是你实在放心不下,便去一趟后山瞧瞧,指不定她知道你这妮子这会儿会饿了肚子,乖觉的给你去打野味嘞!”
说着,于半生缓缓转身,一边背对着莫长安,一边朝着她挥了挥手。屋门‘咯吱’一声,随之被他施法掩上,不过转瞬的功夫,连带着屋内的烛火也一并熄灭,看的莫长安目瞪口呆。
不过,她没有闲心腹诽什么,只依照着进来的法子,又兀自绕了出去。
显然,于半生的说法,莫长安有几分认同,毕竟夜白对她很是宠溺,兴许只是去后山为她夜猎了呢?
如此一想,她一不留神,便径直抵达后山。
彼时,天色已然开始渐渐明亮,虽还是一副夜深的模样,但月色已然就要稀薄。
莫长安看了眼天,估摸着再过一刻钟左右,黎明将至,心下的不安顿时涌了出来,尤其是在她抵达后山,发现夜白的踪迹无处可寻的时候,更是有些担忧。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自树丛后头响起:“师叔,你看这泽鱼可是肥美?”
师叔?
莫长安一愣,猛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声音,几乎与她自己的一模一样,且再思及谁人会唤‘师叔’二字她一时间更是怔住。
来不及多想,她身子比脑快,已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拨开树丛,就见林子里,一男一女相互依偎,两人皆是背对着她,但就衣着和身形来看,俨然就是莫长安和夜白无疑了。
“还算不错。”就在莫长安愣神之际,夜白淡淡点头,动了动唇,就连吃鱼的动作,也极致优雅:“长安,你放了什么佐料?竟是有些与众不同。”
长安?..
夜白的这一声,更是让莫长安整个人僵在原地,天知道她这会儿多么想骂娘!她本尊就在树丛后头,可一个什么‘冒牌货’竟然哄得夜白一愣一愣?还拉拉小手,相互依偎
“这可不能告诉你,我若是告诉你,岂不是”那个‘莫长安’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那动作与莫长安素日里的举止,几乎别无二样。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莫长安已然跳了出去,冷笑连连:“夜白,你姑奶奶在这儿呢!”
她落在夜白与那个‘莫长安’的面前,果不其然,就见那女子生的和她一模一样,就连笑起来时唇角的梨涡,也就如照着镜子一般,看不出异样。
“长安?”显然,夜白见此,整个人怔在原地,他紧紧盯着莫长安,又侧眸看了眼那个冒牌的‘莫长安’,下意识与那女子便拉开了几分距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拧紧眉梢,浓郁的剑眉蹙成一团,一张冷峻出尘的脸容,仿佛沾染了凡尘气息的仙人,怎么看都是令人心动。
“你是谁?”那个冒牌货不为所动,只敛了笑意,眯起眸子,一样冷冷的看向莫长安:“为何冒充我!”
两人彼时,面对面站着,就像是照着铜镜一样,连衣着神色,也全然无异。
“我冒充你?”莫长安闻言,勾唇:“那咱们也不废话,动手见真假呗!”
一边说,她一边伸出手,试图用实力证明,谁是真,谁是假的。
容貌、衣着、行为举止,皆是可以模仿,但是实力却永远不会骗人。这是莫长安笃定的事实,同样也是她要做的事情。
可就在她动手的那一瞬间,忽然鸡鸣声响起,黎明到来,全新的一日,跟随抵达的猝不及防。
天色灰蒙蒙,莫长安忽觉整个人丹田一虚,那控制着不让其冒出来的耳朵和尾巴,一时间全然无法左右,皆是冒了出来。
“靠,这是局!”莫长安脸色微变,视线落在夜白的身上。
果不其然,那个她没怎么注意到的‘夜白’,在那一瞬间幻化成了虚无,只留下一片轻飘飘的青绿树叶,随风落下。
“你才知道这是局啊?”长剑抵住莫长安那白皙而细腻的脖颈,转瞬便又女子阴冷的笑,渐渐传来。
不知何时,那个冒牌货也在一瞬间,抹去莫长安的容貌,恢复成自己最初的模样。
“钟暮筠?怎么是你!”小姑娘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子,诧异道:“你不是”
“怎么,我不是再入不得此灵虚宝镜作乱了吗?”钟暮筠微微一笑,看向莫长安的眼底,划过几分阴毒与得意:“呵,莫长安啊莫长安,我以为你多么聪明呢,不是一样入了我的圈套吗?”
她说的圈套,莫长安自然知道,虽然她不知道夜白为何无故消失,但左右夜白的离去与钟暮筠脱不了干系。正是因为夜白被引开,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将莫长安也引到后山。
方才,莫长安听到有人假扮自己,一心皆是在假扮自己的人身上,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故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眼前的夜白并不是真正的‘夜白’,而是幻影所造。
“入了你的圈套,我无话可说。”临到这个时候,莫长安依旧镇定非常,她笑了笑,不以为意的看向钟暮筠,问:“只是,我不太懂,你们究竟施了什么术法,将我修为散去?”
就在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刻,莫长安就猛然察觉,体内真气空然,修为也随之烟消云散。
可奇怪的是,修为造诣极难废除,若是要废除一个人的修为,那么那被废之人,定然能感觉到入骨的疼痛。但偏生,莫长安直到动用真气的那一刻,才感觉出自己修为消散,仿若从不曾存在。
这期间,她没有丝毫痛觉,更没有一丝被牵制与束缚的感觉,这修为被废,简直来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