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丈夫呢,那贺孝峥又算什么?
那个男人突然离世了?
孟听枝回过神来,场面已经变了,那位今日当寿星公的女明星刚被人簇拥着下楼,笑靥犹在颊,不防不胜防地被人扇了一耳光。
凌厉掌风“啪”的一声,震惊全场。
隔着人,孟听枝看见站在边缘的赵蕴如。
她立场不明,正宫小三正斗得如火如荼,她没管旁边的塑料姐妹怎么跟人撕,幽幽冷冷看孟听枝那一眼,仿佛恶意都是冲着她来的。
孟听枝从闹剧现场退了出来,内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叫她情绪不连贯,走到台阶附近,正遇整点,宝岱广场的喷泉应时表演。
她走神扭到脚,朝下一倒,手里的纸袋也摔在旁边,柔软的浅灰羊绒躺在袋口,弄脏了一截。
随即,袋子被身旁路过的人捡起,那人也来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孟听枝轻声说着没事,很快站起来。
一抬头,正正好是十六的月,已经圆到极致,不会再好了。
第40章古怪胚我的月亮永远不会坠落
第二天堂姐结婚,天没亮,孟听枝就被阮美云从被窝里拉起来。
婚嫁是人生大事,能来的亲戚都来了,两家人凑在一块聊天,几个小孩子满场跑来跑去。
孟听枝差点被其中一个撞到,她避让开,走到一旁安静处打开手机,昨晚程濯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发去的消息到现在也没回。
倒是许明泽的消息旁亮了一个小红点。
许明泽:“你昨晚脚没扭着吧?”
昨晚在宝岱广场扶起孟听枝的人,正是许明泽,本来他还说要送孟听枝回家,但孟听枝也没扭到那儿,站起来能自己走,就委婉拒绝了。
孟听枝打字回复:我没事,谢谢学长关心。
婚宴快结束的时候,孟听枝才接到程濯的电话,他道了歉,说昨晚手机出问题了。
没聊几句,电话那头又有人在喊他,听着像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孟听枝很懂事地叫他先忙,有事之后见面再说。
苏城去年冬天没有下天气预报里说的那场雪,gāngān冷着,立chūn后雨水落下,生了cháo气,晚上温度低,空气里就浮着一层伶仃chūn雾。
孟听枝在酒店门口chuī了一会儿冷风。
孟宇从旁边路过,眯眼识别出站在高高盆景旁的孟听枝,退回去,喊她进来。
他把今天送亲抢到的几个红包塞到孟听枝的大衣兜里,嘴里念着:“找半天没看到你人,不争不抢的,什么好事能轮到你?红包不香?”
这边的习俗是没结婚都算小孩,都有红包拿,但孟听枝不好意思凑这种热闹,要是被人忘了,她也不会自己提。
孟听枝把红包拆开,每个里头都有三五张崭新红钞。
挺香的一笔钱。
孟听枝清软笑着:“谢谢哥哥。”
孟宇揉了一下她后脑的头发,笑着说:“谢什么,怎么傻乎乎的。”
跟程濯见面是在两天后。
大半月没见面,即使程濯甩上车门,风尘仆仆过来,眉眼间有疲意,那顿饭孟听枝也吃得很开心。
中途,程濯手机又响了。
他那天说手机出了点问题,没具体说是什么问题,但现在用的是一个新手机,可以猜想那个问题应该不小。
他接起电话,语气低沉,应付似的说了几句知道了,将电话挂断,扫一眼餐面,再也提不起食欲,过了会儿抬眼和孟听枝说:“我得去趟医院,我堂姐有点事。”
她脸上的失望仅仅是一闪而过,却也被程濯捕捉,她唇瓣轻嚅,正打算说那我自己回家,程濯先问了她,“今晚还有事吗?”
她摇摇头:“没有。”
程濯把手伸过来,手指瘦长地摊开着,她没有犹豫地将手放到他掌心。
下一瞬,被握紧。
“我带着你一起。”
他掌心很烫,将她的手妥当包裹着,孟听枝嘴角绽开一抹浅浅笑弧,点了点头。
在路上,程濯开着车,简单讲了点最近程家发生的事,她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的确是电话里三言两语都讲不清的。
薛妙的丈夫突然离世,初步判断死因是服用安眠药自.杀,可一个腿脚不便,连一日三餐都需要疗养院护工在旁帮忙的病人,哪儿来这么多安眠药?
监控查到近半月里,程舒妤去过疗养院。
事情一下就复杂起来。
贺孝峥和程舒妤的婚期也不得不延后,消息很快被压下来了,为了不影响股价,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年初新增的海外市场业务不稳,需要负责人亲自外驻把控。
隔着门,女人尖厉的声音传出来。
“我说了不是我!是他自己要死,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去告诉他一声,叫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再出现在我和贺孝峥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