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有些犹豫,架不住洛英又催一遍。无奈,只有伸手捏住那缕发丝,仔细的替她别到耳后。
其间,因为洛英不老实扭动,他的手指一下子戳到了洛英的脖子。那温热的触感让他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洛英丝毫不知,只觉得那烦人的东西终于不再脸上拂来拂去了,高兴的扬起手中鸟蛋:
“早起去摘野菜,发现有个歪脖子树上挂着个巢,我爬上去一看里头有五个鸟蛋,就都捡回来了。”
画面何其相似。
也是chūn日花暖,纸鸢横飞。她的纸鸢不慎被风chuī断,最后挂在了一颗树上。
在摘纸鸢的过程中,居然意外的发现树上有个鸟巢,里面安静的躺着几枚还带着温度的蛋。
他炫耀的取下来,像愣头青一样对她献宝。换来她蹙眉温柔道:
“若是它们的母亲回来,瞧不见了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心痛。二哥,你就放回去吧。”
回忆与现实重叠,一时间,宁墨竟分不清什么是幻,什么是真了。
洛英越说越兴奋:
“明儿我再去看看,那老鸟会不会惦念着孩子飞回来。若是抓住那个,咱们可就有口福了。拔光了毛用火直接烤,什么都不放都好吃。”
她吸溜了口口水,馋的眼睛迸发出光芒,恨不得那鸟现在就在眼前叫她抓住才好。
宁墨默默的看了看,回到现实。
罢了,都是梦。
现在眼前这个涛涛不休,口水横流的,才是现实。
第11章【坦白】
起初周氏还因为宁墨回来而犯嘀咕,可在吃了几天前所未有的美味后,顿时把这些不快抛到脑后。甚至还跟洛英一起认为他是个福星,每天笑的跟朵灿烂jú花一样,恨不得抱着宁墨亲几口。
老太太的过于热情反而弄得他很不自在,在身体养的差不多,洛英再一次要进山时。宁墨提出,跟她一起进山狩猎。
能跟他一起洛英自然高兴,一大早起来磨豆浆。又用剩下的豆渣加了些切碎的灰灰菜,团起来蒸成豆饼子。周氏一连吃了三个,又灌上一大碗豆浆,乐呵呵的晒太阳去了。
只剩下宁墨,和忙碌的洛英。
他像个人形立牌矗立在院子里,洛英忙不迭的一会儿过来塞给他个筐,一会儿又在里头放把小锄头,小袋子。弄了半天都要出门了,她一拍脑门,转身进了伙房。再出来时,手里抱着个瓦罐。
“真是什么?”
“豆浆啊。”洛英笑嘻嘻的把瓦罐一并放进筐里,又用旁边东西仔细给固定住:
“一会儿走热了,喝这个既解渴又充饥。”
宁墨心叹:此女虽然乡野鲁莽,可心思却很是细腻,尤其在吃食上。虽然味道不佳,可也算努力了。
洛英心说:我既然拿了他的簪子,又与他做了书面夫妻,总得让他过得舒坦些。
当然,二人全然不提他们皆是因为对方容貌而起了那么点好感,才会有接下来的故事。
水势消退,土地重新luǒ露出来。
被水泡过的种子没法要了,泥土也散发出腐臭味。幸而阳光好,妇人们咬紧牙关扛着锄头翻地,期盼快些晒gān,赶上播种的最后时节。
柳婶也在其中。
她远远的看到了田埂上的一对璧人,那点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不得不说,比起自己直愣的儿子,眼前俊俏少年郎,的确更配洛英一些。
她扶着锄头,背上被暖阳晒的热乎乎的。心头突然迸发出对生活的向往,在掌心啐了口唾沫,口中喊着号子。一下又一下,砸在黝黑的烂泥里。
阳光普照,溪水潺潺,西柳河的桥面被冲刷的十分gān净,重新出现在了河面。
洛英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头顶回身问他:
“之前,你是藏在这颗树上的吧。”
宁墨跟着停下,发现竟然走到两人初始的地方。
那会儿,他也是饿疯了,瞧见个娇俏姑娘抱着吃食,深处鬼差的卷了两个饽饽。没成想,竟成了他们缘分的开始。
宁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有意吓唬你的。”
“幸亏碰上的是我。”
洛英歪着脑袋,笑嘻嘻的掐了根嫩柳,在手中不断的甩着。
那嫩芽随着她的手不断摆动,时而搔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怪怪的。
偏生洛英还不自知,蹦蹦跳跳像只兔子。乌黑的辫子垂直腰间,随着她的动作跟着轻轻拍打臀部.....
“咳咳。”
宁墨被自己的眼睛吓了一跳,忍不住gān咳几声来驱赶内心的尴尬,却引得前面的少女停下了脚步,三两步跑回他身旁:
“怎么了?你没事吧。”
少女独有的馨香犹如是洪水猛shòu,宁墨跟着往后退了两步,终于引来了洛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