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北堂墨先将洗墨缸放好,往缸里放入一半的水,再将琉璃杯杯口朝下放入缸中,到了这一步,北堂墨抬头看向台下众学子。
“你们可知如何在不借助人为外力的情况下,让这洗墨缸里的水自动吸入琉璃杯内?”
“这...”
“开玩笑的吧?”
“有意思!”
贺君诚看得稀奇,帝无羁闻言难得抬头望向北堂墨,敛眸微眺颇具兴趣。
北堂墨在重重好奇中从讲台上的灯笼中取出一根长蜡烛,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燃蜡烛,放入琉璃杯中,琉璃杯一盖上。
神奇一幕在这群学子眼中发生了,只见洗墨缸内的水自动灌进琉璃杯中,直至杯中蜡烛熄灭且不往回倒流。
“这...”
老先生欲言又止,北堂墨心下得意,抬头便见贺君诚抬手双掌“啪”的一拍开启了第一声欢呼。
“好!”
“哇!好神奇啊!”
“就是就是”
北堂墨嘴角含笑,幸好自己记得那么几招,不然分分钟被碾压成渣,正当北堂墨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肖籁走了上来。
肖籁在北堂墨身边转了几圈,不屑一顾道。
“北堂世子,你这街边戏耍的玩意儿也配拿到太学堂上来?”
北堂墨心知肖籁故意也不见气,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她就再来一个,北堂墨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转,伸手于空中打了个响指。
“你们有谁知道如何用一张纸封住瓶口,在无粘合的情况下将杯中装满水,倒立杯子而水不往下流?”
一语问出,台下无人回应,北堂墨见机看向肖籁。
“你知道吗?肖公子?”
“那你又知道吗?”
肖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由北堂墨说出,她怎可能不知道,果见北堂墨回首冲他就是一句。
“废话!”
“你!”
北堂墨无视肖籁举起的拳头,毕竟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得咬狗一口?
更何况学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只要肖籁敢动手,那对她、对她背后所代表的北昭国而言,肖籁都没法解释清楚。
“让开!”
北堂墨一把推开肖籁,这人长得倒是有模有样就不是个好东西,琢磨着方才用的眼下也不实用。
她得找个瓶口小于瓶身的琉璃杯,可环顾四周唯有学堂中最安静之人的桌上才有,而此人毋庸置疑,便是正襟危坐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的帝无羁。
帝无羁感应到北堂墨目光,缓慢抬头看向北堂墨,四目相对间北堂墨下意识的小退半步。
此人俊逸是真俊逸,可高冷亦是真高冷,如掘地三尺的千里寒冰让人无法近身半尺。
“磨蹭啥呢?难不成北堂世子说笑的?”
“就是!就是”
身后幸灾乐祸的怂恿声此起彼伏,往前是帝无羁幽暗深邃的冷眸,北堂墨直觉自己一朝被逼上了梁山,横竖都是死。
北堂墨一咬牙,一步跨到帝无羁桌前,抬手直指帝无羁桌上的五彩焚香瓶。
“这个,可否借我用用?”
方才众人不知北堂墨蹉跎何事,眼下明了北堂墨目的更是喧哗一片,耳语四起。
“这北堂墨脑子有病吧?”
“那可是昭然长公主送给帝无羁的...”
“去惹帝无羁,怕是不要命了吧?”
“...”
...不会吧!
...一定要这么巧合吗?
北堂墨听着众人议论纷纷,顿觉一万头草泥马朝自己狂奔而来,眼看快被践踏得尸骨无存时耳边清冷嗓音如天籁响起,成功解救了北堂墨原地爆炸的命运。
“可以”
帝无羁看了眼正盯着自己发愣的北堂墨,转眸瞟向五彩焚香瓶,示意北堂墨可以取走。
北堂墨见此赶紧拿过焚香瓶,侧目瞟了眼又继续看书的帝无羁,下意识蹙了蹙眉,转身走上讲学台。
从讲学台上抽出一张薄纸,撕下一小块正方形,再往五彩焚香瓶里装满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薄纸面从瓶口左边开始往右移动。
待薄纸覆盖完瓶口,北堂墨绕着瓶身检查了数圈,确认瓶内无任何空气侵入,险险松了口气,抬头对着台下众学子扬眉道。
“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话语同时众人屏住呼吸见北堂墨极慢极慢的翻转五彩焚香瓶,瓶口朝下仅凭一张薄纸便堵住了瓶内水流出。
一时间无人再多言,就连老先生都忍不住都上前来仔细观看。
北堂墨目光往下见贺君诚正朝自己比划着大拇指,心下乐呵,再往右瞧帝无羁正看向自己手中的五彩焚香瓶。
忽然帝无羁嘴角一勾,北堂墨不由得眉心一颤,低头果见老先生正尝试着用力点拨那张薄纸。
吓得北堂墨握住五彩焚香瓶的手猛地一抖,薄纸瞬间被瓶内清水冲掉尽数落到老先生脸上。
而北堂墨手中的五彩焚香瓶也毫无幸免的坠落地面,“啪”的一声碎成一片,如同北堂墨此刻支离破碎的智商。
“北堂墨!”
老先生被水冲了一脸再也憋不住内心怒火,戒尺猛地打向北堂墨僵停半空中手臂。
痛致使北堂墨猝然清醒却又躲不过老先生的戒尺,于是看准老先生再次挥舞戒尺而来的间隙。
北堂墨用尽全力掀开挡住自己逃命生路的讲台,开启了她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钻桌逃命之旅。
好好的学堂内顿时被北堂墨搅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