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灼日光耀,上山敬拜的车撵不多时便停在了萧山入口,山门前白靈目擒四周暗藏的隐卫,回眸将贺君诚迎了出来。
之后北堂墨跟随贺君诚下了车,瞧着贺君诚朝自己伸来的手掌,北堂墨下意识的沉了口气,将手放入贺君诚掌心。
贺君诚见此左手一抬,随行的几位重臣止了步,整齐跪地三叩首,按照西屿祖规,君上萧山敬奉,臣送山门止国。
由此朝中重臣仅须送至山门,叩拜结束,随行重臣上了返程的马车,这其中当然包括风竹沥,对此风竹沥倒也坦然。
毕竟他的任务可不是陪贺君诚爬山,风竹沥的车架一动,其他重臣相继跟随,一待风竹沥与重臣离去。
贺君诚拉着北堂墨,踏上通往萧山祭坛的第一层台阶,一步之下丛林深处欲放水蛊的蛊师就被幽冥黑豹斩杀。
幽冥黑豹看着掌下渐化虚无的蛊师,抬手一挥,按照蛊师的模样变化同般,再观海中云老将军的水兵就位。
一转头,云枫与白术于林中密杀替换,幽冥黑豹嘴角一勾,一切准备就绪后按照风竹沥设计,直上祭坛。
祭坛中央由玲仙儿伪装的贺苡仁意气风发,目视踏上祭坛的贺君诚与北堂墨,看着北堂墨身上自己所愿的朝服。
玲仙儿握紧了背负身后的十指,昨夜她按照阿沫的指示偷偷潜入静禅殿,果见被隐卫重重包围的国君贺苡仁。
好在流光将军将她送入房中,她才顺利与国君替换了身份,至于那碗有毒的羹食,她亦是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虽然她并不清楚贺君诚究竟有何计划,但自她知道“瑰玉”就是北堂墨,便笃定今日这场会面绝非自己想象中简单。
尤其昨晚国君告诉她关于前任太子的死因,她至今都不敢相信,但静心一想,国君大义灭亲,无愧西屿与天下。
而她身为西屿臣,必须替国君演好这场戏,思绪间玲仙儿抬眸望向走近的贺君诚与北堂墨。
三人视线交织,贺君诚顿停脚步,擒着眼前“贺苡仁”异于往常的目光,不经眉峰一扬,松开北堂墨,俯身一跪。
“儿臣贺君诚携新晋太子妃瑰玉敬拜父君!”
与此同时,北堂墨随贺君诚俯身一跪。
“新晋太子妃瑰玉敬拜父君!”
一连两声,玲仙儿听得扎心,倒也不忘沉声一语。
“起身吧!”
话音落下,贺君诚一感祭坛四周晨风四起,敛眸从北堂墨手中接过铜玉佩,末了呈送玲仙儿眼前。
“今儿臣喜得良缘,此玉乃父君于儿臣生时所赠,万望父君能替儿臣解开,以作儿臣新婚之礼!”
关于铜玉佩,牵连四国江山图,贺君诚心知风竹沥亦有所求,既然戏已经开场,风竹沥早晚都要出来。
不若他先请为敬,好歹风竹沥亦是燎原郡君,反观玲仙儿昨晚已得贺苡仁点拨,眼下自然知道如何解开铜玉佩。
玲仙儿从贺君诚手中淡定自若的接过铜玉佩,按照贺苡仁的提示在紧箍铜玉佩四角玉石上一番操作。
“咔呲”一声脆响,包裹铜玉佩的白玉如莲花绽放,显露其中玄铜玉佩,愣得北堂墨惊艳间贺君诚伸手欲接。
下一秒,利刃破风声袭来,贺君诚反手护住北堂墨往后一退,北堂墨本能握拳,想要召应玄雷却始终不得其力。
一来二去,北堂墨嗅得空气中弥漫的凛神香,心下一沉,转头看向贺君诚,贺君诚对上北堂墨眼底困惑,嘴角噙笑。
他自踏上祭坛就猜到了凛神香,不过这刚好合乎他的意,以至于贺君诚闻得北堂墨暗语“糟糕”,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
“我西屿家事,北堂王一旁看着就好!”
言语间贺君诚望向玲仙儿身后出现的风竹沥,觅得风竹沥盯视北堂墨的狠戾目光,勾唇冷呵一调。
“哟!风郡君对我可真是时时挂怀啊!”
贺君诚说着瞅了一眼上山的台阶,回眸迎上风竹沥闻声看来的目光,偏头“啧”了一声“有趣”道。
“这上山百阶都不惜跟上来啊!就是不知风郡君走得那条道,我怎么没看到您呢?”
话至此时,风竹沥不再装模作样,擒着贺君诚眼底得意,再瞧其后北堂墨被凛神香逼出的原型,眸光一沉。
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贺君诚倒打一把,不过这倒无伤大雅,毕竟重头戏还在后面,思已至此,风竹沥回以一笑。
“太子爷说得哪里话!我不仅对你,我对前太子亦是上心!”
声于同时风竹沥看向“贺苡仁”,启齿意味深长。
“国君,我说得对吧?”
闻得风竹沥意有所指,玲仙儿念及昨夜国君的特意嘱托,现下她必须拖延时间,让国君能够顺利攀上熔浆岩。
由此玲仙儿迎上风竹沥眸中冷冽,本能咬唇,故作不知道。
“郡君这话说得,本君不是很明白啊!”
“是吗?”
玲仙儿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其面上故意惹得风竹沥不怒反笑,抬眸见蛊师与风杳现身祭坛入口,低眸看向玲仙儿。
“那不如国君猜猜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
两人对持间玲仙儿下意识咬唇的小动作,瞬让贺君诚忆起昨夜北堂墨所言玲仙儿的举动,眸光一凛。
“话说郡君闲着跟我父君猜哑迷,不如说出来,让我也琢磨下?”
“太子爷真想听?”
风竹沥说得隐晦,贺君诚正欲回应,便闻玲仙儿声先夺人。
“不就是当年的尘俗旧事吗?”
有时候真相与其让别人说出,不如由她先行道明,君诚哥哥总要过这一关,既如此玲仙儿心下一横。
“这前任太子之死,确乃本君所为!”
玲仙儿一语如锋,掀起贺君诚脑中“嗡鸣”一响,瞪视玲仙儿的目光满溢不可思议,启齿一颤。
“你...你说什么?”
贺君诚话中痛苦,令玲仙儿憋足的勇气险些破功,四目对持间玲仙儿寻着贺君诚微晃的身躯,一字一字道。
“前任太子贺君黔乃本君亲手所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