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三声喷嚏从北堂墨口中打出,惹得北堂墨绕着习武台蛙跳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鼻子。
这青天白日的谁没事总爱念叨自己,真不明白她吃的是兔子家的米、兔子家的肉,究竟碍着谁眼了!
嘀咕同时北堂墨抬头望了眼天际夕阳,想起今夜自己即将赶赴的宴席,转头瞟向站在习武台边陪伴自己的金蝉,下意识的噜了噜嘴,念及自己剩下的最后三圈,一鼓作气再次奋勇蛙跳。
直到最后一圈跳完,北堂墨起身回望习武台上自己一路跳过的痕迹,心底突然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虽说时到如今自己四十圈下来依旧腰酸背痛,但这种痛已不再是最初的全身散架,而是疼痛之余脚下跳跃间更为灵活的收放自如。
金蝉见北堂墨站在原地傻愣的盯着身后发呆,扬了扬眉不知北堂墨在想些什么,便端着茶迎了上去。
“世子,喝水”
“哦,诶!”
北堂墨被金蝉一唤,瞬息回神,转头未注意差点撞翻了金蝉递来的茶杯,茶水晃动溅湿北堂墨衣襟,急得金蝉直跳脚。
一脸慌张焦灼的模样,直让北堂墨仿佛看到了当初同样神态的惊蛰,忍不住拍了拍金蝉的肩膀,顺势夺过金蝉手中的茶杯。
“没事,反正一身黑都能装”
闻得北堂墨自我调侃的话音,金蝉愣了愣神,恍然想起自己当初跟凤陵首屈一指的花楼老鸨吵架时所说的言语,脱口而出。
“一身黑老嫖客?!”
“哟呵!你也懂?”
声于同时北堂墨心下一惊,面上眸光闪闪,只瞧得金蝉跟着北堂墨眨动双眸间脑中尽是一片迷茫。
“懂...懂啥?”
“呃...没啥...”
金蝉见北堂墨说着绕过自己就开始往别院走,忙跟了上去,拉住北堂墨的衣袖,致使北堂墨停了脚步,回头就对上金蝉好奇的目光。
“世子,究竟是啥嘛!”
寻着金蝉眸中急不可耐,北堂墨转了转眼珠子,视线迅速扫过四周,见无人方才凑近金蝉耳边悄悄道。
“世子一身黑嫖兔子,嘿嘿嘿”
“啊!世子嫖兔子?这...”
金蝉不明所以的瞅了两眼北堂墨,瞧着北堂墨面上贼笑,本能的打了个寒颤,落入北堂墨眼中,一秒正了北堂墨神态。
北堂墨唯恐金蝉再继续追问下去,被旁人听到传到苍穹耳朵里,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忙揽过金蝉故作神秘道。
“金蝉,这是咱俩的秘密”
“恩”
“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恩”
“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
“好!世子放心,属于咱俩的秘密,金蝉就是被煎了宰了炖了也绝不会告诉别人!”
金蝉边说边抬手拍胸脯,那一声声郑重其事的闷响,震得北堂墨右眼直跳,顿觉自己现在就是让金蝉上刀山下火海,金蝉都不会犹豫半分,简直与当初的惊蛰不分上下。
只是北堂墨搞不懂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让看起来绝非普通人的金蝉这般拥护。
思索间北堂墨念及鬼夜花市那群一夜改观的鬼怪,再到眼前对自己无不崇敬的金蝉,看样子应该就是苍穹了。
一想到苍穹,北堂墨就昨夜苍穹池中对自己说的话,呡了呡唇道。
“兔...不对,灵主现在哪儿呢?”
“在书房”
“你带我去?”
“好的”
金蝉应声点头,领着北堂墨往书院走去,在万焅山庄中苍穹所居乃是独立别院,院中阁楼众多皆有各用,寻常人自不可近。
好在苍穹提前打过招呼,所以金蝉带着北堂墨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北堂墨便跟着金蝉到了书房院外。
其院雅致华如宫殿,瞧得北堂墨嘴角僵笑之余,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苍穹,这万焅山庄外表看起来肃穆端庄,实则其内别有洞天。
以至于北堂墨暗叹间金蝉停下脚步,一转头便见北堂墨仰头同时满眸惊艳的望向书院阁楼。
“世子?”
“啊?”
北堂墨闻言低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不再走动的金蝉,茫然的捞了捞头道。
“怎么不进去?”
“此地除了世子,其他人未得灵主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闻得金蝉解释,北堂墨拉长尾音“哦”了声,瞧金蝉往后退了三步,眉峰一扬转头望向眼前阁楼,举步走了过去。
临近阁楼门庭,北堂墨便见帝梓潇由着萧红玉搀扶从楼中走了出来,一时间两人视线交织牵引脑中午膳暗斗,四目相对目光瞬如雷电较量咔呲作响,启齿异口怼呛。
“卧槽!哥们牛逼啊!”
“卧靠!小妞得瑟啊!”
“你们...”
萧红玉确实没太听明白两人那句“卧槽”和“卧靠”究竟来源何处,但见两人针锋相对间谁也不让谁的模样,总归还是觉着莫名好笑,不由得轻笑出声。
其声清脆悦耳,惹得心悦萧红玉的帝梓潇一愣,低眸正好看到笑意上脸的萧红玉,只觉美如芙蓉缭乱他心。
“红玉,你真漂亮”
“我..我tm,你咋不说她像泡腾片,美得你冒泡泡!”
实在受不了的北堂墨碎口间朝帝梓潇翻了个白眼,帝梓潇不甘示弱的瞪向北堂墨,哼声道。
“咋的!我冒泡碍你眼了?有脾气,你那个...那个...”
帝梓潇说着视线朝身后阁楼内连瞟数眼,逼得北堂墨白眼都快翻出花来,全然鄙夷的目光瞥视帝梓潇。
“我没脾气!行了吧?”
“嘿嘿”
一见北堂墨妥协,帝梓潇见好就收,毕竟二哥还在阁楼内,万一他那重色轻弟的二哥突然出现,自己可不见得就能比北堂墨好过,更何况他今日来本就有求于二哥学习火药锻造术。
思索间帝梓潇低头看了眼自己从二哥房内借走的古卷,再瞧手中还有个随手顺走的柠檬,念及今晚北堂墨要出去办的事,忍不住朝北堂墨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干嘛?”
北堂墨瞅着帝梓潇不停勾动的指尖,上下打量了番如今行动不便的帝梓潇,料想帝梓潇现在也打不过自己,抬脚向帝梓潇跨近了些许。
一近帝梓潇身边,北堂墨便见帝梓潇将手中柠檬递到自己眼前,正诧异时耳边传来帝梓潇阴恻恻的调侃。
“准备去见贺君诚?”
“昂”
“那你快尝尝柠檬酸不酸?”
北堂墨闻言眨了眨眼,她向来拒绝食酸,单凭这闻着便已让自己口中唾液滋生的果味,便知柠檬有多酸,启齿不加质疑道。
“...还需要尝吗?铁定酸啊!”
“酸就对了”
帝梓潇意味深长的哼笑两声,忆起自己刚刚在阁楼中被二哥盘问今晚具体时间与地点的情景,仿佛咬了口柠檬不由得“嘶”了声,其声中毫不掩饰的酸感,惹得北堂墨抬头望向帝梓潇。
“你究竟啥意思?”
“记住这味道,否则后果很严重”
话音落下,北堂墨瞟了眼隐隐作笑的帝梓潇,诧异的扬了扬眉,她着实不明白这柠檬酸不酸跟她要见贺君诚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