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尘被踩在地上,他这辈子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宵小之辈如此羞辱,这种痛苦一辈子只要体验一次就会终生铭记。这也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可是,石尘此时已无力反抗,用来制衡他的铁链,镣铐,丝网全部都是用这漠北之国内最好的铉铁打造,坚硬无比。此刻的石尘就算用通天的本事也无能为力,只能俯首认栽。
那个用脚踩在石尘脸上的守将,觉得这样还不能尽兴,他认为就这样把石尘送去见阎王,简直是太便宜石尘了。于是,他命人将地板之下机关的铁链镣铐解开,然后,在石尘腿上绑上一根绳子,倒挂起来,悬在东门的城门城楼之上,每过一刻钟,就将石尘放下,以头抢地,之后在拉上去。凡此种种,总之就是极尽羞辱之能事,让来往的平民百姓看看,得罪浑于王是什么下场。
被吊着的石尘,今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指指点点,里面有男女老少,或三五成群,或驻足不去,还有小孩在那高兴的拍着手掌,手舞足蹈。整座城池,因为石尘的到来,好似提前的过上了新年。
石尘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早就听说过漠北土地上的民风彪悍,但是没想到竟然彪悍至此,不就是想出个城门吗?有必要弄这么大个阵仗吗?现在怎么搞?再这样下去,是会真的死在这里的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石尘栽在这深坑之时,有一个小卒偷偷溜出城了,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拯救了石尘。
由于常年征战,各方用兵,漠北之国的诸侯王都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各自为政,以前漠北先帝在世之时,还能够震慑他们,如今先帝驾崩,幼主登基,所有诸侯都不将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中央政令不通,更有甚者,诸侯王之间为了地盘和人口还会相互攻伐。
如今石尘被困的这座城池名为敦北城,是浑于王和孟安王封地的交界处,敦北城,是漠北国中东部最繁华的一座城池,此地民丰物阜,经济繁荣,是漠北国重要的军事重镇和交通要道,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幼主继位以来,浑于王和孟安王因为这座城池的控制权,展开了持续至今已有三年的拉锯战。因为有重兵防守,加之城墙高大厚实,孟安王的军队一直没有将城池攻下。不论军事实力,还是政治地位孟安王都要胜出浑于王一筹。
今天,因为捉拿石尘这个浑于王下了死命令要绳之以法的要犯,个个为了加官进爵,都疏忽了自己的防守任务,城池的四门守城将领都带着自己手下的精兵队伍,前来抢功邀赏。对于在城门之外的孟安王虎视眈眈的攻城部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四门精兵全部都集中于东门,其余三门守备力量就变得十分薄弱了。可是孟安王的部队,对此毫不知情,他们还在部署这强攻的作战方针。正当将领们为什么时候发起进攻而争论的不可开交之时,把守中军大营卫兵跑进来报告说,他们在城中安插的奸细来报,敦北城守军因捉拿浑于王通缉的要犯而聚集于城郭东门,其余三门守备力量都是老弱残兵,此时向其余三门发起猛烈攻击,攻其不备,必然能够毕其功于一役。
众将领闻言喜出望外,真是口渴了有人送水喝,想睡觉了有人来送枕头,马上领着数万轻骑兵向着敦北城大举进攻。
敦北城士兵看着孟安王军队进攻卷起的漫天烟尘,马上擂起战鼓,要求各门守军回到各自作战区域,登城作战,抗击来犯之敌。可是,这时候一切都太晚了。囤积了重兵的东门此刻并没有一敌来犯,四方守备军在慌乱之中,竟然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死伤者不计其数。而留守备敌的守城部队,由于将领不在,无人指挥,全都处于慌乱之中,竟然都没有组织起一次有效的反攻,不消几个时辰,孟安王的部队就攻进了城门。
负责守备力量的将领,深知此时已无力回天,再做反抗已毫无意义。所以叫停了守城将士的殊死搏斗,自动打开了还在抵抗的东门城门,跪伏于地,投降了孟安王的部队。
谁都不是傻子,城门不失,守城将领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可是如今已破,如果还做抵抗,只能以身殉城,好死不如赖活着。在这乱世只要能苟存于世就行,哪有那么多的舍生取义。
当孟安王的部队大摇大摆的进入东门之时,他们都很疑惑,这个被吊在城门之上,犹如丧家之犬的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能够引起各方守军,连坚守城门这个军人天职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可是我的大福星啊·我一定要好好会会他,对他好好表示一番感谢。
想到这,他命人将石尘放下来松绑,好生招待。
可是,当石尘被放下解了镣铐,铁索,丝网之后。只见他怒发冲冠,全身周围都散发着黑色的浊气,十个手指头检都幻化出了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尖刀。急速的拖地而行瞬移到了那个跪在地上将脚踩在他脸上的守城部队将领身边。路上有人想要阻拦石尘,都被他左拨右撩,脸上划的面目全非,死于非命。
孟安王部队见状,想要合力攻击石尘,但是被他们的将领拦了下来,他知道石尘需要发泄,而且不会对着他们发泄。他们阻拦只会造成自己多余的死伤,完全没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