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大大的托盘，晶莹剔透的翠绿碗中却是黑浓的药液，混着热气扑面而来。
一个小小的宫女举着，人尚不及栖禾胸口高，辛酸得很。
栖禾下意识地便回忆起了不久之前太医院的那副药，和那个古怪的太医。
这个皇宫，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二字。
“这药味儿怎么这么冲，是太医院送来的？”栖禾随意问道。
小宫女似乎全身紧绷着，目光紧紧望着前方，半天才反应过来栖禾是在问自己，讷讷地答了一声“嗯”。
“十二皇子身边侍候的人竟一个比一个小，这院里也没个掌事的宫女，真是奇了。”
十二淡淡地扫了一眼小宫女，低声道：“她自己执意要来的，没人逼她。”
“小丫头，你爹娘竟然舍得把你送进宫来，今年多大了？”栖禾问道。
“奴婢……奴婢十一了，家里穷，爹娘便把奴婢送了进来，十二皇子心善人好于奴婢有恩，奴婢愿意侍候。”小宫女说着便把药液放在桌子上，怯怯地望了望十二，软糯糯地说道，“十二皇子，药快凉了，您快用了吧。”
十二有些抵触地皱了皱眉，脸色又比方才难看了几分，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即使这样，他还是按着眉心仰起脖子一服而下。
啪——剩的不多，底下皆是黑色的残渣。
栖禾看着小宫女涨红的脸颊，以为她是害怕紧张得不行，会端起碗就跑，没想到却还是站在一旁不肯离开。
“还剩些。”小宫女的声音低到不行。
“一定要全部喝完么？”十二深深地望了小宫女一眼。
小宫女头快低到脖颈了，却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十二继续用完，冷冷地望了小宫女一眼，“你可以走了。”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