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今晚我不带你排位,一个两个没点正经的。”苏达斌抬起腿,一脚揣在一旁正在调侃梅子的年轻警员。
“梅子,你别听他们的,你在我心里那是没人可以替代的,你就是我的女神。”苏达斌真挚的眼神中,满满的爱意。
“和你的王者过去吧,闪开,别挡着我工作。”梅子的脸色看起来冷冷的,令苏达斌只能揣着自己受创的小心肝,回到座位上。
“对了,你们说那会哭的隧道到底是个什么鬼?”
“会哭的隧道?怎么回事?”苍舒言突然来了兴致,放到过去,她绝对会嗤之以鼻,说一句八成是什么风在隧道里回dàng导致的怪异声音吧。
“我也是听来的,我有个同期的同学在jiāo警大队,听说也是从住在哪里附近的市民私下传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目前也没出过什么事。”
“空xué来风未必无因吧?”苍舒言想了想,自从和闫时轮在一起后,她也开始相信因果循环,这些原本觉得十分无稽之谈的东西。
苍舒言此时会想,如果闫时轮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思考?虽然苍舒言一直觉得做警察要有一个热诚的心,要勇敢,但在遇到闫时轮之后,她却发现,自己的勇敢用错了地方,自己太过冲动,谋定而后动可以让自己更加冷静的分析。
而在苍舒言思索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罗子滔的眼神,落在她白嫩细致的颈部,那里有一小撮红红的,鲜艳欲滴,犹如刚采摘的草莓一样,苍舒言的衣衫还有些许的凌乱,风衣的扣子也扣错了。
“师兄,师兄,你觉得这个隧道是不是有问题?上头会不会派我们去调查呢?”
“小言,你是真心喜欢时轮的吗?”罗子滔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没头没脑的就问出了一句自己平时不会想到的话。
“老大,难道失明还会传染不成?你不会那么熊熊的爱意都还看不出?”苏达斌差点把喝进嘴的咖啡喷了出来。
罗子滔说不准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如果要用一个大老粗的心境去形容,那就是好像自己保护了很久很久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就好像是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一样,心中有一种不忿,却不知道怎么宣泄。
其实,罗子滔早就看出了,只不过人都有一份逃避的心,但今天他感受到自己心境真的变了,因为连苍舒言的母亲都有这种警觉,这代表苍舒言并不是懵懂不知,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决定,走这条异常艰难的求爱之路。
“小言……”没得到回答的罗子滔,上前一步,双手按住苍舒言的肩头,眼神中闪烁自己都看不懂的光华。
“师兄……你怎么了……阿时,我喜欢阿时,你不该高兴的吗?”
苍舒言有些心慌,这样的罗子滔,让她有些莫名的害怕,在她的心里,罗子滔是自己父亲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自己从小就一直仰慕的大哥。
“没事……我大概脑子有点混。”
苍舒言惊吓的眼神,刺激了罗子滔,他烦躁的抓抓头发,随手抽了支含在双唇中,却并没有点燃,人也转身离去,或许苍舒言不懂,但苏达斌却看得出问题,只是除了无奈的摇头,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点破这些为好。
而离开警局的闫时轮,自然是极其不放心苍舒言不在自己的身边,他所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苍舒言会吸食魂力,这种能力太过qiáng大,即使是自己,也会因为鬼母的特制而一时把持不住,如果苍舒言被那苍鬼大祭司掌控,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但闫时轮却怀疑,在苍舒言的身边,有阻止苍鬼大祭司的东西,否则这23年来,难道她不曾想过,让鬼母姬雅提早觉醒?那苍舒言的身边究竟有什么?她的父亲,她的外婆,甚至那没出现的大哥,他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青山小筑之内,杨智城似乎等了很久。
“大人,得到消息了吗?”
“还是只字未吐。”
“那大人是要打算自己调查了?”
“今日遇见她的母亲。”
“大人有什么发现?”
“她的母亲,应该是尸鬼,但却有一些不同。”闫时轮神色凝重又担忧。
“大人担心你不在,她会控制不住吃人?”
“六天,我需要你想法接近她,在她生活的环境附近,一则保护她,而来监视她。”
“大人,为何你不自己去?”
在杨智城的心里,闫时轮不是会因为自己的弱势而妥协的人,而且是不是看得见对他来说,并没太大的障碍,只是杨智城对于人类的了解还是不够充分,他不会想到闫时轮与苍舒言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社会地位的不同。
“我不方便,直接出现在她身边。”回忆今日的遭遇,闫时轮有的不是自卑,而是无奈,他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出现让苍舒言在生活的环境之中更为难堪。
“但……如果我离开,大人身边就没人照顾了。”
“有硕风在,我更需要你为我观察她。”
“是。”杨智城挣扎了很久,还是答应了,他也很清楚,苍舒言对于闫时轮来说有多重要。
“辛苦你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闫时轮叮嘱道。
“大人放心……大人也要小心。”
直至杨智城走了很久,站在庭院之中的闫时轮才开始有了动作,他缓缓的行至院中的池塘边,永不凋零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蹭着他的裤腿,仿佛是想要亲昵的孩子一般。
闫时轮自怀中掏出散发莹莹绿光的珠子,那是句芒的魂珠,魂珠在他的掌心缓缓的转动,月光洒落在池塘之上,闫时轮口中不知念动着什么法决,令池塘中开始泛起涟漪,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而魂珠也悬浮在旋涡之上,微微的上下波动。
“能救你一命,是契真留下的契机,或许日后,你于她来说会是很大的助力。”
“你不怪她?”闫时轮嘴角有些苦涩。
“你果然不同,不怪契真与你三世缱绻。”
似乎在回答闫时轮的话,魂珠的光芒时qiáng时弱,细微的磁场波动是闫时轮与句芒jiāo流的方式,直到闫时轮的嘴角恢复了浅浅的笑容,莹绿色的魂珠仿若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没入了池塘之中。
“先生,你回来了。”
“身体感觉怎样了。”
“我好很多了。”林朔风的脸红红的,腼腆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听起来,确实好多了。”闫时轮微微偏头,唇角的笑意便能直击人心底最深处。
“先生想吃什么?我去准备。”林朔风觉得自己的心和眼睛都热热的,有什么自己不能掌握的东西要溢了出来。
“不用费心,照顾好自己就好。”
林朔风可以感受到闫时轮的与众不同,如果要说你是不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其实并不是人类,过去林朔风未必相信,即使修炼的人,本质上也是人类,但他看见闫时轮之时,总感觉他不像是一个修炼的普通人。
那一日虽然自己重伤昏厥,但依稀还是听见有人提到锁魂链,这并不是人类可以控制的,即便自己没亲眼看到,他也可以猜测一二,但不管闫时轮是什么身份,在他心里都有了无比崇高的地位。
“那,就按平时,杨大哥做的那些好吗?”
“好。”闫时轮有些无奈的回答,毕竟若说自己不吃也无所谓,只怕眼前的少年要纠结很久了。
“明天陪我去一次医院。”
“先生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为你检查。”
林朔风虽然不明白,但想来闫时轮是一番好意,只是最初这种非同一般的伤口,实在不宜bào露在普通人的眼前。
“好。”注视着那月色底下的人,他的侧影在昏huáng灯光下,是那么的暖,这种暖意犹如潺潺地温泉轻轻拂过自己的肌肤。
假如有人问你,你见过最深的悲伤是什么?你试过哭不出却止不住流泪的感受吗?不被接受的人,孤独而寂寞的夜,是黑暗的心令人迷茫,还是深沉的黑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