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乱了,整个朝会乱套了!

  第27章乱了,整个朝会乱套了!天气转冷,太后受了风寒后一直卧床养病,除了朝中大事外,都交由启皇处理。

  熙州的呈状是昨日送达门下省,给事中胡志学见牵扯甚广,交由启皇亲自批阅。

  到现在也只有少数官员才清楚狄县所发生的事。

  结果早上朝会,大部分人就被御史台的疯狂弹劾给惊呆了。

  先是察院言官徐涟出班启奏:“微臣有事启奏!”

  “臣弹劾,狄县主簿魏远、步军都头冯志成等一班官吏勾结河州回鹘巴图部落,杀害上任县令王庸和,勾结当地乡绅贩卖军备、私盐等物资谋取利益。”

  “阴谋败露后,刺杀狄县现任知县楚歌,煽动步军营、当地百姓造反!”

  “臣弹劾,熙州军都虞侯常庆,虚报军费贪墨军饷,贩卖军备。”

  “臣弹劾,熙州知州王伯蒲、熙州军都指挥使段秉正御下不严,致使番邦犯我边境,朝廷命官被杀。”

  嗡的一声,整个朝会炸锅了。

  一连串的弹劾,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见又一言官出列。

  “臣弹劾,狄县知县楚歌私自豢养番兵,不经朝廷审查杀害当地官吏、乡绅。”

  这时又一名言官出列反驳道:“孙御史是没仔细看察院发来的通报么?”

  “狄县知县楚歌发现当地官吏犯罪的证据,苦于步军营被冯志远所控制,只能雇佣熟番部落剿灭巴图部落,捉拿巴图一众番邦人证。”

  “走漏消息后,当夜被冯志远刺杀,负伤斩杀冯志远,率领番兵控制步军营,镇压反叛。”

  “其后捉拿当地官吏和乡绅,遭遇乡绅反扑,只能射杀反抗暴民,又何罪之有?”

  姓孙的言官反驳道:“即便如此,私养番兵,不经朝廷审查斩杀同僚也是于理不合。”

  启皇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静静听底下争论。

  这时又有一名言官出列:“陛下,臣弹劾兵部侍郎王开业识人不明,所举荐之人犯下如此忤逆大罪。”

  “臣弹劾,吏部尚书陈观止,治下不严,考核制度散乱,任用无德官员。”

  “王御史此言不妥,此案要犯乃是边军将士,要说识人不明也是白虎军将领的过失。”

  吏部左侍郎岳适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名武将打断。

  “岳侍郎是忘记当初熙州军都虞侯常庆的任命了?本官倒还记得!”

  “当初纪将军上书朝廷的任命名单中,熙州军都虞侯可是余长海。”

  “记得当时岳侍郎还说,熙州军都指挥使段秉正乃是当地官员,在熙州根深蒂固,需要朝廷派遣将士节制监督,岳大人不会忘了吧?”

  “这……”

  又有一名言官出来,“臣弹劾刑部严重失职,狄县发生如此大事,竟然毫无察觉,任由当地官吏沆瀣一气。”

  刑部一众官员不由目瞪口呆,这尼玛也能怪我们?

  “臣弹劾兵部库部司玩忽职守,军备管理混乱,以至于军备轻易流出境外。”

  乱了,整个朝会乱套了!

  二十几名言官的弹劾让整个朝会都乱了!

  各个派系的官员开始疯狂输出,实在找不到理由就疯狂拉各部下水。

  反正闹得影响越大,牵扯的越广,最后处理的也就越轻!

  总不能把所有牵扯到的各部全都处罚一遍吧。

  “够了!”

  启皇开口,整个朝会霎时安静,闻针可落。

  “勾结外族,杀害朝廷命官,贩卖军备,贪墨军饷,随便拿出一条都是砍头的大罪,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此事便交于刑部负责,按我朝律法严厉处置!”

  “熙州王伯蒲罚禄半年,军都指挥使段秉正调离熙州,于镇戎军任职。”

  “至于熙州军都指挥使,便由余长海担任吧。”

  启皇初闻消息后,恨不得将这些人统统都砍掉脑袋,但太后只要在一天,他就无法放手施为。

  当初兵部右侍郎用常庆替换掉白虎军猛将余长海,是太后点头答应的。

  所以,常庆犯下这等大罪可以处置,但另外的人却不宜过于惩治。

  而且,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往上牵扯。

  但是总得有人出来为这事负责!

  启皇略微顿了顿道:“狄县发生如此大事,险让开国公之孙身亡,追根究底,常庆乃罪魁祸首,兵部侍郎王开业负有重要责任。”

  王开业闻言浑身一颤,偷偷望向前面的赵相,却见赵相不为所动。

  “即刻罢免王开业兵部侍郎一职,便告仕还乡吧。”

  赵相还是没有动,王开业心中苦涩道:“臣……谢陛下!”

  此事文武百官也大致看明白了启皇的意思,不提吏部尚书陈观止,也不提白虎军总指挥纪老将军,更别说被拉进来打酱油的刑部。

  到此为止!

  楚歌是开国公嫡孙,又是陛下表亲,总得有人为此事负责!

  只罢免掉兵部侍郎一职,让他风光的告仕,却没有追究责任,若是还有人敢求情,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几名武将心中不由被开国公的判断折服,老公爷虽然远离朝堂,但对事态的发展看的清清楚楚。

  “至于兵部右侍郎一职,便从兵部郎中里选拔,曾爱卿挑选几个名单交予门下便是。”

  兵部尚书曾维称是。

  这一次,启皇也算是硬气了一把,直接跳过中书省的举荐,让兵部尚书拟名单交到门下省。

  但却也合情合理,从外调任肯定不如本部官员熟悉政务,虽然皇室不遗余力打压武将,但也不能坐视文官集团形成庞大的利益网。

  启皇接着说道:“至于楚歌雇佣熟户番兵一事,历来是由边军负责,也算不上违律。”

  “而且发来的战报称,番兵全歼了巴图部落,捉拿侵害我边境的罪魁祸首,将残余的番邦妇孺安置于狄县。”

  “算起来倒也是军功一件!”

  众人心道,陛下这是要奖励楚歌了。

  结果启皇话风一转,“不过楚歌未经朝廷允许,擅自行动,就算作功过抵消。”

  “便赐楚歌宣节校尉一职,赏银千两,以示嘉奖。若无他事,就散了吧!”

  宣节校尉是正八品的武散官,并无实职,只是个荣誉虚衔,所有人也并无异议。

  这一次,楚歌算是用苦肉计拉下来了一个兵部右侍郎。

  对于他而言,拉下个朝廷大员并没什么了不起。

  重要的是,他完全掌握了狄县的话语权,可以放手施为,实现他的一系列举动。

  但在京城,他却着实火了一把,因为他抄来的几首诗词火了!

  长亭饮酒、古道折柳、芳草离情,不光读书人,就连民间百姓也能哼唱上几句朗朗上口的《送别》。

  而“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山坡羊》,却激起了一大堆心怀抱负的读书人的胸中热血。

  一时间,京城文人间流行的婉约风变作忧国忧民的豪放风格。

  可结果没上一个月,又一首《鹊桥仙》出世,让所有人大跌眼睛,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