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仰的法师与倒霉的怪物

  传闻中最偏僻的小镇,无人的森林中传来了来自深渊的火,奇形怪状的东西轻易地毁掉了一个又一个国家,他们走过的路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幸存的人们聚集在最后的国土上,仿佛末日来临的征兆。但魔法师和那些异乡人仍然在旅行,他们经行着最偏僻的商路,不知道前方已经是一片枯骨与火海。

  我不知道自己休息了多久,也许过了很长时间,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有的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我的军队没了,我的故土也没有了,曾经所给予厚望的人也消失不见,甚至我连我处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但是这里看起来不像人间,滚烫的烈火不断从天空中堕落,砸在我的脚边,但我却没有感到痛苦,我试着接触那些火焰,但我伸出的手并不是我的,那上面覆盖着丑陋的鳞片和尖爪,我呆滞地望着我的手,“哦,不!”我疯狂地吼叫着,但我的双手仍旧是那样,狰狞可憎,并在地上留下来深深的伤口,难道我已经成了怪物了吗。

  环顾四周,红色的峭壁上流转着岩浆,像是在巨大生物的胃袋里,烈火不断从上方留下来,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把它伸向“天空”。

  我曾是王,虽然我的王国已经陷落,成为废墟;虽然我的臣民早已不在,流离失所;虽然我的军队已经于沙场休憩,不再回应我的召唤。但我仍旧是王,我不甘于这样的下场,我的仇恨让我化生成地狱的恶鬼。

  我不断地征伐着,吞噬着其他的恶魔与灵魂,最后我已经不在是我,愤怒在我的头脑里显现,我不再理智,变得和其他恶魔一样。灵魂不断地在我的脑袋里哀嚎,令我十分烦躁,折磨更多的灵魂,成为我的愿望。未尽的夙愿让我不断吞噬着所见的任何活物,直到这里再没有除我之外的生物。但我仍不满足,我要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吞噬更多的生命,折磨更多的灵魂。

  我把手伸向天空,那里脆弱的不堪一击,我用手撕扯出一大块口子,于我面前显现的森林让我更加恼怒,我烧光了它们,向着灵魂密集的地方走去.........

  法师感到十分吃力,即使召唤出最厉害的魔法,但还是阻止不了那怪物的脚步,同行的车队已经损伤惨重,受伤的人的伤势也在不断加重,来自地狱的东西总是让人不适应,轻易就被夺走了灵魂,卷入火焰中的灵魂不断哀嚎,那狰狞的怪物发出陶醉的笑声。

  “真棘手啊,简直像个刺猬似得。”法师的吐槽并没有使怪物的攻击变弱,随行的人却已经越来越少,有的看到同伴的灵魂的惨叫而惊惧,连手中的武器都在颤抖,零落的弓箭打在怪物的皮肤上,却如同打在钢铁上,虽然冒出了些许火星,但却被轻易地就被弹开了,“这样下去肯定会团灭的。”法师焦急地想着,但他找不到任何办法。

  “这具丑陋的身躯,是我新的王国;这些哀嚎的灵魂,便是是我新的臣民;这些我身后的怪物,既是我复生的军队,来吧,臣民们,哀嚎吧,这些美妙的声音如同乐曲;去吧,我新生的军队,为我带来更多的灵魂,扩充我的国土和臣民。”怪物发出了声音,但被上千的灵魂哀嚎隔断了,变成无意思的吼声,夹杂着怪物陶醉般的笑声,但怪物的身体突然陷落进了泥沼里,显然阴险的法师改变了策略,怪物的身体越陷越深,直至快要没过它的大半身躯,怪物的挣扎反而加速了它的陷落。围观的人发出了欢呼,但显然所有的弗莱格都有它的副作用,怪物挣扎着,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大,原先的泥沼已经困不住它了,围观的人发出惊呼,四散逃离,怪物发出嘶吼,显然法师让他更加烦躁起来,但成千上万的冰锥一时堵住了它的嘶吼,带着诅咒的冰锥从天空中的乌云里不断下落,扎入了怪物的身体,但怪物身体里流出的岩浆却马上让这些冰锥融化了,“唔,真是难办,已经用光了大半魔力,就换来这个结果吗?”法师坐在空中休憩,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高度在不断下降,显然刚刚飞上天空施加魔法让他费了很大的魔力与精力,随后他挑衅地向怪物脸上来了一发水球,“喂,兄弟,你看起来好像上火了啊,我给你来点败火的东西怎么样啊。”显然法师的语言和动作与他的容貌装扮很是不搭,很有问题的各色水球不断打在流淌着岩浆的如同着火的并不会胃痛的怪物身上,令它更加烦躁,虽然他已经忘记了人类的语言,但法师的语气仍旧令它十分不爽,真是可惜,它和留一样没有胃。

  怪物向天空嘶吼着,那庞大的音波将魔力聚集而来的乌云吹得烟消云散,法师在空中飞舞着,极力控制自己不被吹走,在怪物看来他比恼人的苍蝇更加可恶。 怪物的背部依旧流淌着岩浆,但突然间出现了两条巨大的裂口,两对突兀的骨翼从裂口中伸了出来,带着从身体里流出的岩浆,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新生的骨翼被从怪物身体中带出来的岩浆覆盖上了翼膜,那是它的血液,怪物咆哮着向法师飞去,显然它对法师的厌恶让它变成了鸟人,不过显然鸟人也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的近亲。

  法师与怪物在天空中飞舞着,但显然怪物对舞蹈很不擅长,因为它从未跟上法师的脚步,笨拙巨大的身体即使长了翅膀,也比乡下连树都飞不上去的家禽好不了哪去。但法师的魔力已经不多了,怪物却越来越适应在天上飞行了,毕竟是长了翅膀的新生鸟人,它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似乎在不久后就能追上法师,一口把他咬个稀巴烂,额,然后它咬到了。唔,然后法师的身体在怪物的嘴里炸了,显然那不是普通的东西,虽然有些人很喜欢在身体的某些部位里塞些不是很安全的东西,但法师好像做到了极致,虽然不知道他加了什么调料,但从巨大的光从天空中辐射出的景象来看,显然比一些美食和鸟人所发出的光要刺眼,也许比天神当初拿来骗人的大饼还要亮。

  怪物已经发不出嘶吼了,因为它的头没了,但它的身体仍然在天上飞舞着,显然头是很难长出来的,它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一头,额,一脖子扎进了地里,像极了某土著部落招待过客的美食,虽然原料是过客的身体,这种习俗被流传记忆下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曾经推荐他们的朋友去尝尝这道极具民族特色的菜品,随后合法地抚养朋友的妻女,并拿到为数不多的财产。

  怪物的活动越来越弱,显然法师的热情让它不太适应,法师原先留下的东西并不致命,只是带有诅咒的水球罢了,但当法师和怪物的头一起去见了上帝,这些水球就开始慢慢剥夺了怪物身体的生命力,令它不断虚弱,然后怪物的身体也去见了上帝,幸亏见上帝的地方带不了肉体,不然那里很有可能产生巨大的交通问题,恩,还有可能有人伦问题和哲学问题。

  

   魔法师和他的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