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断了根的男人,有心而无力,见了冯玉贞那张脸还是会蠢蠢欲动。
夏桐这时候倒有些佩服她了,只要是冯玉贞出现的地方,任何时候都会成为焦点,这种抗压能力还真不能小瞧呢——不晓得她的脸治好没有?
不过从她那幅拖到下巴的长长面纱来看,多半还是老样子。
冯玉贞上前请安,夏桐关切的道:“妹妹既然抱恙,何不在家多多休养?”
冯玉贞确实想好好休息,可她怎么也舍不得那些皇亲国戚的爱慕值——她在系统那里还有不少欠账呢,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还清。
幸亏她福至心灵想了个主意,何不罩上幂篱,反正她伤的只是脸,依靠这副曼妙的体态依旧能俘虏男人,且如此看山不见山的,云遮雾绕,影影绰绰更添美感。
在场那些藩王和他们的侍从看得眼睛都直了。
刘放虽然也被美色吸引,可他更关心冯玉贞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婕妤是着了风寒么,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冯玉贞娇羞垂首,“不过是起了些疹子罢了,不妨事的,只是妾面容粗陋,不堪见人,倒让王爷见笑了。”
刘放心下稍宽,在场的女眷却都恨得牙根痒痒,心道这女人真会装腔作势,她都算容颜粗陋,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萧婉婉遽然起身,“冯婕妤,你来得晚,可得罚酒一杯,不然,姐姐我不会轻饶你的。”
半开玩笑的口气,令冯玉贞想拒绝都不能拒绝,只得勉为其难接过侍人递过的一满杯甜酒,小心将面纱掀起一角,慢慢啜饮着,从宾客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线条流畅的下颌和乌云般一抹青丝。
偶尔有几滴澄亮的酒液从嘴角滑过,宛如丝绸上的水珠熠熠生辉,看着愈发美不胜收。
冯玉贞姿态优雅的饮完了酒,正欲将酒杯jiāo还,说时迟那时快,萧婉婉朝穆欣欣使了个眼色,穆欣欣会意,暗里伸出一足,将冯玉贞绊倒。
而她手中正握着的一杯酒,也无巧不巧泼在冯玉贞脸上。
电光火石间,萧婉婉飞速扯去冯玉贞脸上的薄纱,冯玉贞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在场的宾客都化作雕塑,只闻酒杯纷纷坠地声。
萧婉婉和穆欣欣二人亦是目瞪口呆,还以为冯玉贞真是起了红疹,有心让她难堪,谁知这丑出得倒比想象中更大——眼前哪还有什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分明是一只惊世骇俗的大猩猩,冯玉贞那原本光洁如jī蛋的脸上,居然生出又细又密的绒毛,看着甚是怪异可怖。
冯玉贞只觉心都要碎了,比起眼前这般可怕的境遇,更叫她痛心的是系统面板上那些男人的爱慕值蹭蹭下跌,静德王更是直接归零——还记得那次去西山这老男人怎么向自己献殷勤的!
然则,有一个数值却格外坚-挺。刘放穿过茫茫人海向她走来,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温声道:“婕妤,您先回去吧。”
第111章严重
冯玉贞整个人仓皇无措,像是地沟里的老鼠,被人发现了穷追猛打,以致于她一时间没听见刘放的说话,只抱着头啜泣不已。
刘放看这模样,她自己是没法回去的了,只得拿外袍捂住冯玉贞的头脸,却深深朝上首鞠了一躬,“皇兄,冯婕妤御前失态,恐无法继续赴宴,臣弟自请送其回宫。”
蒋太后的脸冷沉得像亘古不化的寒冰,虽然恼恨儿子糊涂,可这时候出言制止也晚了——从刘放向冯玉贞走去之时,他就注定背上觊觎皇嫂的污名,长久以来蒋太后帮他积累的美言毁于一旦。
就算没有敦敦,今后也再无法提起立他为皇太弟的话——兄终而弟及,难道等他上位之后把哥哥的女人也娶了?朝臣们是无法容忍这种荒蛮行径的。
可见在刘放心中,江山到底及不上美人。
蒋太后微微阖目,不忍直视眼前的一幕。
刘璋却笑意温煦地点了点头,“准。”
刘放得令,旁若无人地引领冯玉贞出去,不得不说,两人的背影看起来还挺相配。
夏桐心里也稍微有点感动,刘放虽然从前花名在外,可自从死了老婆后一直为了未再娶,就为了等冯玉贞回心转意,这份毅力还是挺值得动容的。
至于皇帝为何高兴,她也能理解——有这么个愚蠢的弟弟,还真叫人省心不少。
冯玉贞这回也算自作自受了,风头没出成倒沦为全场的笑柄,对一个女子而言,这该是多大的屈rǔ?
再看萧婉婉和穆欣欣二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夏桐沉声道:“传本宫旨意,萧修仪和穆修容殿前失仪,各自罚俸一月,不得有违。”
二人立刻如丧考妣,可以夏桐如今的地位也不敢不应,少不得低眉垂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