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算了算了,不过是谢瑜的家事,他还是不参与的好。

  谢府书房中,谢瑜一身玄色,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着一卷闲书,好似在打发时间。

  一旁站立的谢觉却是面露不安,他不住地望望谢瑜,欲言又止。

  最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郎君这会不如出府避避风头?”

  谢瑜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夫人她自从得了阳狂症,每年逢了今日便要大闹一通,郎主病情时好时坏又不能制止,郎君何必还要等着她来闹。”

  谢觉脸色已经有些不满了,他是谢家郎主亲自选给谢瑜的贴身部曲,一身荣rǔ系于谢瑜一身,自然也只忠于他。

  谢瑜才翻了数页,书房外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又翻了一页,语气淡淡的,“让人不许阻拦。”

  “郎君!”谢觉很是不服气,可他从来不敢违背谢瑜的命令,只能恨恨地咬牙出门让人放徐夫人进来。

  “你早知我会来?”

  谢瑜不答,只是又翻动了一页书页。

  徐夫人上前一把抢过书籍,摔到了地上,语气讥讽,“你这杂种也配看书?”

  她还不解气,喝令着身边带的壮仆,“给我砸!”

  辟里啪啦声不绝于耳,谢瑜只静静地看着面色扭曲的徐夫人。

  他试图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徐夫人还正常时,对他好的种种场景,却发现充斥脑海的,只剩了眼前的类似场景。

  碎裂的瓷片,撕开的书页,满地凌乱摔倒的器具,和徐夫人歇斯底里的笑声哭声。

  “是你害死了他!”

  每年的今日,徐夫人临去时都要盯着他的眼睛,说上这么一句。

  一开始他还问上一句,“他是谁?”

  可每次都会被徐夫人不屑地回上一句,“你不配知道。”

  为什么徐夫人会认为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子,若果真如此的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谁?

  谢瑜揉了揉眉心,他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更何况……他想到了陆菀,他还有那道古怪的声音会帮他。

  半睡半醒地倚靠在软塌上,陆菀正准备梳洗就寝,突然用帕子掩住了口鼻,打了个喷嚏。

  才一下便住,她有些无聊地想到,难不成是老夫人在背后骂她?

  晚间自己才上的眼药,陆鸣反应可够快的,她有些迷糊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世家门阀最显贵的时候,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所以历代皇帝一直在打压世家。但是早期时候,种种原因,比如书籍知识、做官资格垄断,只有世家才能读得起书,才能输出官员,所以皇帝也不得不用。

  写文有很qiáng的主观性,大家看看图一乐,别太较真哈。

  第15章相约

  陆鸣的反应倒是的确很快,才不两日,陆菀就听说了府中的账本与钥匙被送至了周夫人处。

  当然了,也还听说了老夫人房中一夜间缺了许多摆设,都变成了碎片,被清理了出来。

  早起请安时,就听见周夫人在抱怨,“我倒是不想管这些劳什子,怎地送到我手上了。”

  陆菀与陆菱对视一眼,笑容满面地劝道,“阿娘若是管了府中,岂不是行事更便捷?”

  周夫人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当这管事好当?老夫人管了这些年,难保各处人真能听从于我。更何况……”

  她以目示意身边的嬷嬷,对方就心领神会地带着屋内的婢女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房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三人。

  “你阿耶这些年可是一直在筹谋带着你们分家出去,虽是顾虑太多暂未成行,但无论如何也不想跟他们再歪缠上。”

  竟是如此,陆菀掩饰住自己的吃惊神色,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陆菱,看来她早已知情。

  怎地自己以前不知道?

  大约是看出来她的所思所想,周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你以前总跟着陆珍身后转,要是告诉你,怕不是闹得府内人人知晓了。”

  那现在就能告诉她了?

  真是没想到,她阿耶能有这种气魄。时人都重宗族,分家离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被赶出家族,任其自生自灭,便是死了,那也是孤魂野鬼。

  陆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也没吭声。

  左右这管家权已经到手了,周夫人怕是得管上一阵了,她也正好借借东风。

  “阿娘,我想把我院中的婢女换上一换,再置换辆牛车,专供我出门使唤。”

  陆菀凑得近了,摇着周夫人的胳膊细声细气地柔声求着。

  前几日她才一回府就被陆鸣逮了个正着,说不准院里就有什么眼线,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而置办了属于自己的牛车,车夫是自己人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