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两人心头。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室内响起。
向亭晚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向秦。
这一巴掌,向秦用足了力气,向亭晚的一半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流出来鲜血,向亭晚把颤抖地手别到身后,站过头去不敢看他,因为再看一眼,便会忍不住将人拥入自己怀里。
“怎么...怎么会...那夜你明明...”向亭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向秦。
“不要再提那夜,那夜是我鬼迷了心窍。”说罢,向秦láng狈地跑了出去。
向亭晚倒在chuáng上捂着眼睛。
向秦láng狈地跑到埋着酒的那颗梅花树下,那只甩了向亭晚一巴掌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自己竟打了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平日里向亭晚被针扎一下自己都要心疼半天,现在自己却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打了他。
向秦摸出匕首,在那掌心狠狠地划了一刀,滚烫鲜血顺在手掌滴落在雪地上,融化了大片血水,向秦看着自己脚边的一滩血渍,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如果说自己之前还是对自己的心意看不清楚,那今日,自己算是看到明明白白了,那个小小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填满了自己的整颗心。
既然如此,就该为以后做打算,因为两人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世俗,家族,还有朝堂。
向秦将血淋淋的手包扎以后,去了后院,阿素被安排进了后院,因为妾室,比起丫鬟的地位高不了多少。
“将军。”阿素含羞带怯地看着向秦,刚刚向秦在府门扶起自己,阿素心里认定,向秦心里定是有自己的。
“将军的手受伤了,是亭晚伤了将军?”阿素看着向秦手上的帕子渗出鲜血,急切地问。
“莫要恶意揣测他人。”向秦把手往后一背,冷冷地说,“你入了府,我便不会亏待你,日后莫要忘了谨言慎行。”
“是。”
“好生待着吧,夜里我会过来。”向秦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向秦身形一顿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去前院。”
他今夜会过来。阿素心跳加速,今夜要过来,便是圆房。
向亭晚躺在塌上,醉得一踏糊涂,脚边散落几个酒坛,向秦看着酣睡的人,拿起他怀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便走了出去。
夜里,向亭晚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脸颊依然火辣辣地疼,眼睛肿的也有些睁不开,身上汗水混着酒水,粘腻的难受。便爬起身来,合着衣服踏进了温泉。
窗外点点星光映了进来。
天黑了。
今日向秦纳妾!
向亭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随即胸口钻心地疼。
我看好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阿诺?什么时辰了?”向亭晚一张口,嘴角扯的生疼,嗓子也又gān又疼,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公子,戌时了。”阿诺在门外说。
“爹爹在哪?”
“在素夫人房中。”阿诺说。
素夫人?一个丫鬟也敢称夫人,圆房,圆房,两人今夜圆房,向亭晚想到向秦亲别人抱别人,和别人做那亲热之事,自己就想杀人。
“去告诉向秦我病了。让他来找我。”向亭晚沉声说。
“这......”阿诺有些犹豫,这不是触将军眉头嘛。
“去!”向亭晚低吼了一声。
阿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去了。
不多时,阿诺便回来了。
“将军说病了便请大夫。”阿诺颤抖地回答。
向亭晚qiáng忍着怒火,控制着自己想提刀杀过去的冲动,自己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向亭晚深呼吸,平复下来,脱掉身上湿透的衣服,赤着身子,走到那琉璃镜前。
向亭晚伸手抚摸了一下镜中人的眉眼,随即露出一丝冷笑,紧接着,那琉璃镜便直挺挺地往那小小地身躯砸了上去。
阿诺只听一声巨响。
“公子!”
“不要进来,告诉我爹爹,我受伤了。”向亭晚忍着剧痛说。
“好,好,您坚持一下。”
“这一晚上的又是生病,又是受伤的,半大小伙子了,娇气,给他请个大夫,今日让大夫守着他。”阿素听见向亭晚又受了伤,在屋内不满地说。
“将军,您快去看看公子吧。”阿诺跪在房外焦急地说。
“按夫人说的做,顺便告诉他,我身为镇国大将军,别说三妻四妾,就算带回来的女人填满整个镇国将军府,这世间也没人能管,没人敢管。”
“可是,将军...”
“还不快去!”向秦厉声说。
阿诺慌忙地爬起身跑了出去。
向亭晚看着自己满身鲜血,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艰难地撑起身子,往门口爬去,几步路的距离,向亭晚爬了许久,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下。终于爬到了,向亭晚倚着门口坐着,看着自己爬出的那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