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偶尔会猎得野味,一般都是分给军中的伤病人员,但向秦喜食兔肉,军中寥寥几人知晓,老赵跟随向秦多年,自然知道。
吃了许久腊肉风gān肉的向秦眼睛亮了亮,向亭晚更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从向秦肩头爬了起来。
向秦看着向亭晚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想起小孩子大多喜爱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便带着向亭晚去看几只野兔。
一个笼子里关着三只肥美的野兔,毛色油亮,体格健硕,看起来便美味可口,向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向亭晚更是从向秦怀里挣扎下来,脸贴在笼子上看这几只野兔。
馋死老子了,今晚老子定要吃上三大碗。
向秦看着天真地孩子一脸热切地看着笼中野兔,果然,孩童的心都是纯真无暇的,自己少吃一餐无妨,但是在不愿破坏那珍贵的童真。
“爹爹...”向亭晚双手抓着笼子回头冲向秦热切地说。
“我懂。”向秦对向亭晚打了个手势,转而对老赵说,“明日清辰放生吧,以后莫要做如此残忍之事。”
老赵心中感念将军仁慈,默念着阿弥陀佛把笼子提到了后厨。
向亭晚愣愣地看着空dàngdàng的面前,到嘴的兔肉就这么飞走了。
向秦抱起向亭晚往营帐走。
“爹爹...”向亭晚没搞懂向秦究竟怎么想的,不敢贸然开口,但又实在舍不得到嘴的兔肉。
“是我大意了,先前不知道你喜欢兔子,放心,今后军中不会再伤害兔子,你如此心善,为父心中甚是欣慰。”
什么?我叫你是想说兔子红烧吧,最近口里淡的慌,还想说兔毛成色甚好,想讨来做副手套,沙漠晚上真冷啊。
可看到向秦神情欣慰又认真,向亭晚无奈只得作罢。
晚饭依然是烙饼,肉gān,简单的一点蔬菜和一碗牛rǔ,向亭晚满心满脑红烧兔肉,看着桌上的吃食食欲不振,喝掉牛rǔ吃了一点青菜后便去chuáng上躺着了,向秦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吃食,走到chuáng边,轻轻拨了拨向亭晚额头的碎发。
“可是有心事?”
“我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能有屁的心事。”向亭晚转了个身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你...你方才说什么?”向秦睁圆了眼睛看着向亭晚。
向亭晚回过神来捂着嘴,刚刚自己是讲了脏话,自己在英俊潇洒的爹爹面前讲了脏话。
“不是,爹爹,你听错了,我刚刚是在想今天格木的事情。”向亭晚坐起身,分散向秦的注意力。
格木的事向秦原本就想问一下,现在向亭晚说起,向秦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那句脏话上转移了。
“你是说,格木应该被烧死了。”向秦听完向亭晚说的之后,低眉沉思起来。
向亭晚看着灯下美人垂眸,顿时觉得赏心悦目,但美人眉头紧锁,向亭晚心有不忍。
“爹爹,娘亲下的毒,药效浅,很有可能在火烧到他们的时候把他们烧醒了,也有可能是被同族的人救了,既然格木能活着,那北离世子齐阿诺也可能活着。”
“我前些日子与北离人jiāo手时,在他们军中见过一位蒙着面纱,双手被火烧过的人,北离军队那人为主,而且,上次jiāo手,北离军队作战风格大变。”向秦回忆起前些日子作战的情形,那位神秘人作战风格诡异多变,没有半分北离人之前的风格,若不是自己谨慎临时改变作战计划,那一战很有可能损失惨重。
“爹爹,那人作战风格是否谨慎,狡猾,处处留有陷阱?”向亭晚问。
“是。”向秦看向向亭晚,那张年幼的脸上此时竟无一丝稚嫩。
“那人极有可能就是齐阿诺,他从小长在中原,受到中原文化的教养,崇尚中原民风,为人表面上谦和有礼,实际上野心极大,而且他为人谨小慎微,极能隐忍。”向亭晚担忧地抓着向秦的手臂。
向秦眼神有些涣散,仿佛自己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五岁孩童,而是一个睿智机敏,洞察人心的智者。
“你...为何只知道这些。”向秦与北离作战多年,对北离了解甚多,自然包括这位齐阿诺世子,而这个孩子说的和自己所了解的并无差别。
向亭晚心头一颤,大骂自己蠢货,关心则乱,向秦跟北离人打了这么多年jiāo道,怎会不知,哪里轮得到自己说教,徒增别人怀疑罢了。
“在北离部落里,娘亲经常如此告诫我。”向亭晚面不改色地说。
可锦绣从未对自己jiāo代过,又或者锦绣觉得齐阿诺已死,无需jiāo代,总不能是这个小娃娃自己看出来的,那便太诡异了。向秦自己在心里为向亭晚开解。
见向秦没有再追问,向亭晚拍了拍chuáng榻示意就寝,向秦敲了敲向亭晚光洁的额头,便躺在chuáng榻上,自从锦绣离世,向亭晚便一直跟着自己睡,孩子嘛,总是会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