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将军凯旋。”向亭晚抓着将军冰冷的铠甲,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将军,这一仗打的漂亮,多数北蛮军队被打出姜国边境。”众将士纷纷上前恭贺。
“仰仗诸位将军全力配合。”向秦向众将士抱拳。
是夜,军营里杀了几头猪庆功。席间向秦端起一碗凉茶起身高高举起。
“行军途中不得饮酒,今日以茶代酒,感谢众将士随我一同出生日死,待他日我们凯旋回京,我一定让诸位兄弟喝个痛快。”向秦说完一饮而尽。
众将士纷纷起身。
“誓死追随将军!”
向亭晚静静看着向秦,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一团火焰,灼烧着自己冰冷地灵魂。
“长高了。”向秦打量了一眼向亭晚喝了一口茶说。
“有肌肉了。”向亭晚伸出细细的胳膊,伸到向秦面前献宝似的说。
向秦看着那竹竿似的胳膊,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向亭晚顿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爹爹笑了,这是和他相处近一年,第一次见他笑,就像chūn风拂面一般。
“爹爹,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你笑起来真好看,你以后可不可以多笑笑。”向亭晚爬到向秦的膝头祈求地说。
“好。”向秦看着软乎乎的小团子,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他会笑,只是不爱笑,因为小时候可爱又聪明,族里的人总爱让他笑一个,可自己又不是卖笑的,从小的逆反心理作祟,便让向秦养成了不爱笑的习惯。
向亭晚笑着在向秦怀里打滚,向秦宠溺地看着他。
这个人啊,一旦当了爹,就完了。方遥看着昔日好友痛心疾首的想。
☆、野兔
向亭晚从练武场回来,听到路过时将士说向将军带回几位北离战俘,便心生好奇去关押处看一眼,结果看守的小卒说俘虏呗将军带去审问了。
能被向秦亲自审问,必然是北离身居高位之人。向亭晚打听了审问之处道过谢后便寻去了。
越是临近土丘,血腥味便更加浓郁,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更让人觉得可怖,可向亭晚更想去看一眼,想看看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义父面对外敌,究竟是怎样的杀伐果断。
夜色未浓,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汉,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可即便如此,向亭晚也依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个带给锦绣无数噩梦的男人——格木。
他竟然没死,向亭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人。”一点细微的响声都无法逃过向秦的耳朵,他猛地转身的同时一柄短剑笔直抛出,重重地钉在向亭晚脚边。
“爹爹。”向亭晚探出身子,睁着惊恐的眼睛战栗地看着向秦。好qiáng,向亭晚心里感叹。
“你来做什么?回去。”向秦严厉地说。军中审讯手段异常血腥,他不想让向亭晚看到这一切。
向秦从未对自己若此严厉,向亭晚一时间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在此时,跪在地上的格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满。”
向亭晚厌恶地皱了皱眉,在他没有名字之前,北离人都叫他阿满,杂种的意思。常年与里北离人周旋的一众将士自然知道阿满是何意思,包括向秦。
所有人顺着格木的目光看向向亭晚。
“我不是杂种,我有名字,我叫向亭晚,爹爹,这个人我认得他,他叫格木,是北蛮部落的一个首领,他欺rǔ过娘亲,还想摔死过我。”向亭晚抱着向秦的大腿指着格木说。
“爹爹?堂堂骁骑营大将军尽然收养一个杂种当义子,真是可笑...”格木用中原话说着。
向秦弯腰把向亭晚抄进怀里,将向亭晚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说:“不必审了,斩了吧。”
格木张嘴刚想辩解什么,开没来的及发出声音,一个小卒手起刀落,格木的人头滚落下来,那嘴张了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俯在向秦肩上的向亭晚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滚落在沙子上的脏兮兮的人头,嫌恶的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回了营地,火头军老赵老远看见向秦,狗腿地跑了上去,呲着牙谄媚地笑着。
“老赵?”向秦不确定地说。
老赵笑着习惯性的想捋一把胡子,可一摸光溜溜的下巴,神色黯然下来,正与向秦怀里的向亭晚对上眼睛,老赵面色一紧。
向秦看着老赵变幻莫测地表情,有些一疑惑。
“将军,是我,老赵。”
“胡子剪了年轻了许多,甚好。”向秦心想终于再也不用担心吃食里会有胡子了。
“嘿嘿。”老赵gān笑了两声,“将军,今天几个新兵猎着几只野兔,肥得很,我这不想着问问您,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好给您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