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秦看了一眼满脸喜气的阿诺。
“他一向聪慧。”向秦有些得意的地说。
“我看有了小公子,咱这将军府不需要什么女主人。”阿诺说,早在阿素入府的那夜,阿诺便明白了向亭晚的心意,早就站到了向亭晚这个阵营里了。他只是一介下人,不懂伦理纲常,只知道自己主子好了,自己日子才能舒坦。
向秦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阿诺,“也许吧。”
“年夜饭我下厨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向亭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向秦的身侧,拉了拉他的手说。
“年夜饭去将军府和我父母吃。”向秦说。
“啊?为何?”向亭晚一张小脸跨了下来。
“我尚未娶亲,高堂犹在,除夕自然要和家人团圆。”
向亭晚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嘟起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向秦无奈地笑了笑,随即低下头,在那嘴角落下一吻。
阿诺努力低下头,降低自己存在感。
“阿诺。”向秦说。
“啊?”阿诺头低的更低。
“备车,先将阿素送回将军府。”向秦吩咐道。
“是。”阿诺领命退下。
阿诺离开后,向亭晚拉着向秦又黏糊了一会,没有一丝不悦。
“阿秦,我又长了一岁。”向亭晚环着向秦的脖子说。
“嗯,比回京时长高了不少。”向秦摸摸他的头说。
“我长大了是个男人了。”向亭晚很认真地说。
向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忍住笑了起来,“对对对,我的小晚儿是个男人了。”
“你别笑,我是认真的,阿秦,欠你的洞房花烛夜,我补给你可好。”向亭晚说着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别胡闹。”向秦一把抓住向亭晚解扣子的手。
“你不想吗?你明明想的。”向亭晚说。
“我...我做不到,你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我做不到,你日后若是再有这种想法,那我们便分房睡,直到你长大。”向秦说。
“不要,你别生气。”向亭晚低下头将脸埋进向秦的怀里,自己好像被这人吃的死死的,对不起初七的敦敦教诲啊。
天知道向秦心里有多煎熬。
中午时分向亭晚去账房支了银子,给府里下人包了红包。便让人都散了,有家人的回家,没家人的结伴出去去玩耍。
向亭晚看翻看着账本,不是地咂咂嘴,摇摇头。
“镇国大将军,您还有空喝茶呢。”向亭晚放下账本看了一眼向秦无奈地说。
向秦疑惑地抬起头。
“你被皇上罚了一年俸禄,我们新府初建本来就没什么家底,现在只有出账没有进账。”向亭晚说。
“然后呢?”向秦还是不懂。
“然后咱家没钱了。”向亭晚有些好笑地说,堂堂镇国将军,建府几个月,竟没钱了。
一直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向秦,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没钱了,丫鬟小厮的月钱结不下来,大家没钱吃饭了。”向亭晚看着眼前的人,这当真是个不是人间烟火的美人啊。
“三个办法,一,做生意。”向亭晚说。
“麻烦。”
“二,找向老将军要钱。”
“当时出府有多坚决,现在就有多开不了口。”向秦一本正经地说。
向亭晚没忍住笑了笑,“三,找皇上要。”
“他至少得嘲笑我三年。”向秦说。
两人各自策马去了将军府,虽然向亭晚在这将军府生活了半年,但在此踏入依旧觉得气派,豪华,早知今日,当日离府时就应该多带些值钱的东西。
两人进了前厅,向老夫人正拉着阿素的手在说体己话,除了阿素进府那日,向亭晚便没有再见过这个人,哪怕现在直面,也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见人将来,阿素起身:“妾身见过将军,公子。”
向秦冷冷地点头。
“半年不见小亭晚长这么高了?真是越发英俊了。”向老夫人看着向亭晚眉开眼笑。
“老夫人过年好,祝老夫人身体康健,事事顺心。”向亭晚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向老夫人张开小手。
“哎,好好好。”老夫人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荷包,“亭晚真乖。”
向亭晚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老夫人出手果然阔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荷包揣进怀里,向秦扶额,为何觉得两人有些寒酸。
此时,向老将军也来了前厅,向亭晚连忙跑出去。
“亭晚见过老将军。”向亭晚乖乖行礼。
“呵,你这小东西,这一岁没白长啊,越来越有规矩了。”老将军哈哈大笑。
“爹爹教的好。”向亭晚甜甜地说。
向秦冷不丁地听了这个久违的称呼,心中竟有些别扭,这个叫了四年的称呼还不如阿秦这个叫了月余的称呼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