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她说话,他低哑笑着:“来,叔叔教你什么叫调情。”
“!”
时盏张大双眼,瞬间抬起的手也没挡住他势如破竹的吻,似láng般咬上她的唇,抵住她,用yīn暗又bào戾的气息将她包裹,彻底包裹。
只两秒,迎来时盏疯一般地挣扎。——巴掌扇上去,指甲长长地自他耳廓划到下颌,拉出红红血线,他不觉疼痛,仿佛泥足深陷的亡人,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甜蜜的亲吻,所以要酣畅淋漓,所以要不死不休。
老男人的吻技。
不油腻,反而处处细节里都透着色/情。
时盏周身绷紧,万分抗拒地一口重重咬住他下唇,很快,就有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口中,混着两人的气息。
他像个亡命之徒,恶到不行,将自己的鲜血和她的呜咽全部吞掉。
被她咬着时,他含糊不清地故意求饶:“...轻点儿。”
见抵抗无果,时盏急得用抬脚踹他要害,那地儿磕着碰着非常疼,闻时礼当下一把松开她,吊儿郎当地退开笑道:“真生气了阿?”
时盏沉着脸,抬手啪地扇一个耳光在男人脸上。
力道非常重。
重到饶是他闻时礼,也被打偏了头。
闻时礼很快转回头,又笑嘻嘻地想要圈她的腰:“错了错了。”
然后,又遭了时盏一巴掌。
打完人的时盏,早已忘记去求证门内到底是不是狗这一点,只yīn沉着一张脸,撇下闻时礼,自己率先步上楼梯。
闻时礼抄着手,懒散地跟在她身后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刚到客厅,就听见门铃声。
旋即,拍门声震天响。
闻时礼眸光一凝,冷笑一声:“牛阿牛阿,这么快就找来了。”
时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想问点什么,闻时礼越过她,轻佻地拍拍她的臀:“你前男友来了。”
时盏qiáng按住心中怒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这是一个比自己还疯还有病的男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门被拉开的那瞬间。
她还是丧失了好几秒的呼吸。
出现在视野里的,果然是闻靳深,他没换衣服,依旧穿着那件沾着血迹和污尘的白衬衫,领带丢失,眉眼英俊又láng狈,他那双深邃如长夜的黑眸,默默盯着她。
两人感情已被搁置,时盏内心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想——
反正和这个男人没关系了。
像一艘离港驶向夜色的船,搭载着两人长时的爱恨纠缠,奔赴没有尽头的黑暗。
闻靳深现在出现在她面前,没有优先开口说话,没有轻率的拥抱,也没有厉责的质问,更没有急进的深情,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她,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虔诚炙热地仰头看她,掌心一枚私人定制钻戒。
一言不发,又爱意深藏,在每个细微末节里展露出端倪。
空气在这一秒凝固。
似能化作永恒。
一时间,三人皆没有动作,画面也并非被按下暂停键,但彼此间都很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沉默。
吊诡般的沉默。
闻靳深看着她,她看着他手里的戒指,至于闻时礼,他谁也没看,淡淡扫过一眼后,眼角挂满戏谑地玩味,将目光转向一边。
大概五分钟过去。
单膝跪在时盏身前的闻靳深先开的口,他理智认真地说:“你嫁给我吧,盏盏,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嫁给我。”
他的眼神委实令人难忘。
那天到底有没有心动,时盏记不清,可能有吧,但她从始至终的表情都是冷的,冷冷看他,冷冷看他手里的钻戒。
最后,说一句:“抱歉,你回去吧。”
口吻疏离又刻意,字字有剜人心骨的魔力。
很难想象。
她曾经那样不要脸地对他穷追猛打,现在居然直接反转,他深情láng狈地以求婚姿势跪在她身前,说要娶她,说他什么也不要了。
那天最刺痛的闻靳深的,并不是被时盏拒绝,毕竟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孤注一掷地赌博,败才是常态。
闻靳深看见小叔唇角新鲜的伤口。
大家都是男人,那样的伤口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理智一遍一遍地告诉闻靳深,他来这里不是发生争执的,而是来求和的,否则他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再和小叔打一场,出一口气。
他跪着没动。
惹得闻时礼出言调侃:“好侄子,深情戏码能别来我这儿玩么?”
闻靳深置若罔闻,依旧跪在没动,眸光深深地看着时盏。
时盏再次重复:“请你离开。”
闻靳深唇角微抬,似笑,也似嘲讽,他没有起身,依旧跪在那里。
于是。
时盏更加冷酷:“那你出去跪吧?这屋里暖和,别偷这点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