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封议政王的事办的如何?”
礼部尚书躬身答道:“微臣仔细操办,只此事非同小可,万事皆要细备,恐要些时日。”
皇帝冷冷道:“大人用心朕自然明白,只是不要学了那几个不成器的臣子。”
礼部尚书道:“臣惶恐。那些藐视圣上的大臣已经被吏部打发到金陵思过,如今都是追悔莫及。”
皇帝想,他们手脚够快,这一会功夫就把他们护好了,倒让他扑了空。
礼部尚书归位,内阁大学士佟峙本启奏道:“老臣以为玄亲王年纪尚轻,又无功绩,封为亲王已是越矩,更不能封为议政王,有违祖训礼仪,更是于社稷不利,望陛下三思,收回成命。”说着跪地叩头。
玄亲王不卑不亢站于右首之位道:“大人以为本王年轻不堪大用,本王却有信心辅佐陛下共理朝政,怕让大人多虑。再者此事并非大人掌管,就不必大人操心。”
佟峙本冷眼一瞥道:“且不说老臣是先帝顾名大臣,背负遗训,辅佐新帝。老臣为朝廷命官,所想之事无不为了朝廷,立议政王的大事自然能说。再说王爷还没册封就在这指手画脚,于礼不和。”
马上朝中许多大臣纷纷跪地应和佟峙本之言。眼见事情紧张,内阁次辅颜炳阂出言上奏调和:“老臣认为陛下有陛下的主张,大臣们有大臣们的意见,不如先暂缓立议政王之事,改派玄亲王其他职务,等王爷办下政绩,众臣自然也信服王爷。”
皇帝并无表情只看着魏鼎祯,嘴上说:“大家怎么看?”魏鼎祯不发一言,其余的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玄亲王不和大臣们辩论只说:“但凭陛下做主。”
佟峙本眼睛一斜道:“王爷在朝堂僭越,其罪甚重!”玄亲王一瞪眼正要质问他,自己如何僭越。
内阁首辅魏鼎祯用眼神警告佟峙本住嘴,忙奏道:“议政王的事还是容后再议,陛下还需郑重思量。”
玄亲王觉得事情有变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也不发话,静观其变。首辅大人一句话,下头的大臣也不置喙,都闭口不谈。皇帝表面不惊,心里暗自纳闷不解其意。众人就此作罢。
下朝时辰已到,魏鼎祯好似有话要单独说,皇帝就先留他下来。众臣走散,玄亲王站在一旁等皇帝一同回宫。皇帝让魏鼎祯上奏,他只站在那不动,
皇帝亲自下了龙椅,到他面前,魏鼎祯才躬身道:“陛下玉佩好像系错了,此乃礼仪不可废,还望陛下当心。”说罢跪了礼就走了。
听到这彼薪一惊,忙去看腰上系的玉佩,竟是流复的青鱼佩,而流复腰上挂的却是九龙佩。原来他二人起chuáng,换衣时玩闹不许宫人伺候,一时系错了佩,又是赶着来上朝,跟着的奴才也没发现。
可恨那些大臣眼尖看的仔细,这不知道让多少有心人有了混账心思。流复离得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彼薪脸色难看至极盯着自己腰出神,马上就发觉不妙,低头一看暗地叫苦,这真是给别人把柄抓。两人只好红着脸去偏殿里换了玉佩,之后做事更加当心。
第19章双贵子微服私访孤戏子酒楼公闹
几日后,彼薪在乾清宫和流复论政。彼薪拿着奏折看了几眼,摔在桌上道:“这些大臣事事与朕对着gān,到底意欲何为?”
流复皱眉道:“他们如此只是要皇兄就范,任他们摆布,皇兄万不可妥协。”
彼薪点头道:“朕也想过,这些大臣结党弄权,不外乎世家结jiāo谋取私利,”说着拿手指着外面道:“在他们眼里国比不上家,百姓社稷不如官垄门阀。”又叹气道:“朕有心整治他们,那些寒门士子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又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说着手握成拳头砸在桌上。
流复也觉可气,但总不好二人一道进了死胡同,就道:“人常道‘民贵君轻’,咱们不如去外头转转,瞧瞧百姓都怎么过活的,总闭门造车也没有个结果。”
彼薪点头道:“这话不错,还是得到民间看看。”
彼薪初登基皇位不稳,不能说出宫就出宫,只偷偷下了朝携了流复到京城中视察,身边带了几个侍卫微服私访,对外只说在紫宸殿批折子。这趟宫出的不易,彼薪流复换了侍卫衣裳混出宫掩人耳目,再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换了纨绔子弟的衣服,侍卫装成百姓跟在不远的地方,只打小长在京城的五品近身侍卫徐绱舴打扮成随从陪着,算起来他还是彼薪的奶哥哥,二人自然信得过他。
绱舴称彼薪流复为‘公子’。彼薪流复则自称是姓‘huáng’的兄弟,大哥huáng兴,二弟huáng缚。三人没有吃晌饭,在街上虽看着有乐趣,但也急着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