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问识霎时间便慌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原路折返进行时。
☆、便利贴
那还能怎么办?只得再回去趟。
毕竟人都在门口等着了。
蒋问识估摸着算了时间,估计班里人也散得差不多。
学生时代的起哄有些烦人,可到底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尤其可怖的是暗地里的揣测,像是用尽险恶也在所不惜。那些有的没的事,伴随着对人的指点,像是想将人戳到土里。
说到底还是太闲了,只视/jian似地看别人,有一点不合他们意的,就恨不得去宣告天下。不践踏到泥底时,他们是不会痛快的。
蒋问识听说过一些闲碎,那些奇怪的言语,不是他有意要知道的。
像是通过口齿相处,在cháo湿yīn暗角落蔓延,逐渐笼罩了整个校园。
其中描绘出来的路且燃,和他自己去感知的,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样子。
就算不是坏人,只是异类而已。小团体也是欲除之后快。
人们根本不了解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却总是好为人师般居高临上地点评。
蒋问识不想让路且燃,哪怕是感到丝毫的不适,就只因来班门口等他。
那会让他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了。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想起jī蛋灌饼,蒋问识突觉得,还是得还了这个情。
蒋问识没怎么逛过,也不想让路且燃等久。
便在最近的摊位上,让阿姨兜了盒炒酸奶。
他自己是没有尝过的,更不用说是炒酸奶,连酸奶都算是奢侈品。
钱玉琳向来都极其节俭,在对蒋问识的养育上,也同样是如此一般的了。
惦念着蒋问识还在长个儿,偶尔还会改善伙食,可小吃零嘴之类的就没过。
上了楼之后,远远地瞧,就见路且燃。
6班门口,长身玉立。
蒋问识不禁想,当他17岁时候,是不是也能这么高。
于是他便很期待17岁的生日。
虽然根本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例如他16岁生日的时候,便去自己一个人,吃了12元的自助小火锅。
可这些都不妨碍他对17岁有期待。
又或许这只是他对17岁的路且燃。
“我来了。”蒋问识走过去,“等久了吧。”
“出门有点事。”蒋问识递过去,“给你捎来的。”
路且燃倒也并不客气,或许这对他再普通不过。
怕夏天化得快,便直接掀开了。
先舀了一小口递到了蒋问识唇边。
蒋问识顺着便轻咬了一小下。
路且燃一直这样看着他,让他无端竟觉得有羞耻。
蒋问识没把整块全吃完,便伸出手去推开了,路且燃顺着把那块吃完。
“确实有点冰牙,怪不得你不吃。我更喜欢喝粘稠的酸奶。”路且燃笑道,“酸奶还是要夏天冻着喝,带着点冰碴子,盛在个瓷碗里头,一口一大勺才够劲。”
蒋问识从小便打他爹那儿,学会了一个简单道理来。
不是只要你足够用心,就会得到同样的回馈。人与人的阶级层次就在哪里摆着,你费劲气力地去阿谀奉承,可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施舍,而不会有一丝半点的亲近。
他和路且燃的阶级分明那么明显,可他扪心自问还是妄图想要亲近。
蒋问识不知这是不是错,只直觉再这般下去,他自己恐怕是会失控了。
人不能将什么事看得太重,重到献祭灵魂都扛不起。那不是阿喀琉斯之踵,而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分明人已经很脆弱的了,却偏偏还让其高悬头顶。
或许是从小的缘故了,蒋问识对危险,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
人的本能就是自保,没必要明知是危险,还非去得以身相饲。
可路且燃还是都吃完了。
或许是当着面,怎么也不好扔。蒋问识这般地心想。
“坐我小摩托吧。”走出校门时候,路且燃这般问。
“我自行车在那儿。”蒋问识指着轧车铺。
“你怎么变得自行车?”路且燃皱着眉问。
“中午午休时候请假去酒吧骑回来的。”蒋问识又补充道,“总不好天天住你那里,今天就可以回家去了。从酒吧到家有段路,虽然算不上是太远,却也得用上自行车。”
“怎么不好天天?”路且燃声音yīn沉,“我也可以送你。”
蒋问识只当他是在无理取闹。
“算了吧。”蒋问识拒绝着,“太麻烦。”
路且燃一字一句顿着回答:“好,的,吧。”
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假的,蒋问识听出股yīn阳怪气。
可去酒吧的路上,路且燃分明,还是在等着他的。
这个人,蒋问识失笑,真是口是心非。
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是路且燃先到,环臂在摩托车边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