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劲。路且燃心想。
吃完就走人,一刻都不想留。
路且燃推脱自己还有事要去处理。
周佳萍不满道小孩子哪有什么事。
还是路达礼去送他的,只到了别墅门口,两人便客气着告别了。
极其地例行公事。
等到别墅门关上,路且燃送了口气。
这受刑般的一趟,终于算是结束了。
路且燃昂头看天,也倒没什么yīn霾,就是空dàngdàng的了。
往哪儿去?
路且燃跨上摩托车,却没个目的地方向。
还得去回到酒吧住。
特别烦躁。
手上还拎着零食,是路嘉理退回的。
就算路且燃不要,也是喂给垃圾桶。
到了地儿之后,让炸jī送后厨,帮忙放微波炉,嘀地加热一下。
好歹是个老主顾了,这点后门还能走的。
把蛋糕留到了后厨,说是等收工之后,让他们几个分了去。
蛋糕封得严实,路且燃也慢速。估计还没塌形。
拎到313之后,就瘫在沙发上。
掀开盒子一看,冰淇淋果然化了。
旁边偎的冰也都成了水,沉甸甸地拉着往下去坠。
将其倒进废水篓里,就去又开了听可乐。
就着加热过的炸jī,也就算是充当晚饭。
不再苏脆的炸jī,不再凉慡的可乐。
像极了错过时候的亲情。
就算想要试图回去,也不是那个味儿了。
本来点的也是儿童份的,很快就去吃得差不多了。
一时半会儿却也睡不着,路且燃点了根烟,在落地窗前向上攀着雾。
心头像是有乱麻似的,自己也理不清楚,只得搁这儿不想,却越发地烦躁了起来。
就坐在地板上,单腿曲起来,也不知有多久。
夜色缓慢地透过落地窗浸了进来。
整间屋子都暗沉了,只有路且燃指尖,烟头在忽明忽灭的。
外面像是在放烟火,不知是哪家的喜事。
路且燃的半边脸映照着烟火,半边脸在熄灯的屋里沉默着。
从窗外看的风景还可以。
但是这许多天也看腻了。
路且燃算不上渴,但却有点馋酒了。
撑着地站起来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燃灰。
路且燃想去一楼挑点酒。
正下着楼的时候,想起忘记看时间,手机也落在313。
也不知道酒吧开始营业了没。
算了,路且燃往上看,再往回拐也费劲。
只零星几个人在打算卫生。
来不及调酒也没关系,路且燃先要几瓶生啤。
这可又看见了副熟面孔。
“怎得来这般早?”路且燃敲桌的指尖一顿。
“那边的活收工早了些,也不往家里绕了,于是顺路往这儿来了。”蒋问识正在擦杯子,闻言抬头笑了一笑。
正说着旁有领班走来,蒋问识几乎瞬间噤声。
“这人我借一晚,陪我多喝点酒。”路且燃回头,对领班说道,“之后他今晚的工钱,和酒账一起结。”
“成。”领班应声道,“那就只一晚。”
蒋问识还没能反应过来,就抱着一堆酒被拎进了313。
本是想把酒摆在桌上的,可路且燃却往旁一指。
“我们去那里喝。”路且燃走向落地窗,“那里喝着得劲。”
这屋里仍是暗的,路且燃没开灯,蒋问识也不出声。
对这里蒋问识已经有点轻车熟路了。
蒋问识怀里得有三瓶酒,他去起了塞摆在地上。
然后才想起自己没换鞋,可路且燃好像也不太在意。
路且燃对着瓶口就灌酒,可以看出来他酒量不错。
连气都不带喘的,这一瓶可就没了。
末了遥遥冲蒋问识一递:“你不也来一瓶吗?全当是我请的了。”
“不了。”蒋问识刚到门口换了鞋,闻言连忙摆手去推辞着。
“怎么不?”路且燃挑高了眉,“我一个人喝,忒没意思了些。”
“未成年。”蒋问识解释着说,“不喝酒。”
“那抽烟呢?”路且燃示意他过来,把打火机递给他,又叼着烟凑近了些。
“未成年。”蒋问识低眸敛目,“不抽烟。”
手里却给路且燃点上了烟。
“那你看我……”路且燃对着蒋问识吐了个烟圈,“像是未成年吗?”
蒋问识的手突地顿了下。
“差不多。”路且燃笑了笑,“不要紧。”
“你也是个蛮新鲜的。”路且燃喝着酒,对蒋问识说话,却是看向窗外,“哪有在酒吧,在当服务员,却不会喝酒?”
蒋问识有一点点地受到了冒犯。
他决定不再下楼给路且燃拿酒。
就这三瓶,喝完就没。
路且燃却也没再要,只坐在落地窗前,蒋问识便在旁陪着他。
路且燃不先说话,蒋问识就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