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自然明白季风所指,她面有难色道,“神算能否换个方法?”
换个方法?摊上这事到最后能留条命返回正途就以十分不易,哪来的那么多招数供她选择?季风脸色一变,拉着无花起身就要离开。
贺夫人忙道,“云望,快去送送季神算。”
屋内这一番话早把连云望弄得摸不着头脑,赶忙追上季风道,“我大舅母出了什么事?”
季风见他确有不解,解释道,“吸大烟上瘾了。”
连云望疑惑道,“大烟?”他只知道男人抽的烟叶,不知道这大烟是为何物?
季风叹口气拍拍他的背道,“你只记着日后她向你借钱,千万别借就是了。”
人一旦吸了毒,就不再是人了,她会变作一台不眨眼的碎钞机。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后,三天磨了两千字,痛心疾首掩面哭泣
☆、楚留香传奇
无花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季风攥了攥无花的手腕道,“今日我看《心经》时,有一处实在不懂,无花师兄不妨为我解说一番。”一边说着一边催促无花快走。
无花与季风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哪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莫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估计心经这两个字都是随意听来的。他看着季风拼命压下的嘴角,终是认输般的叹口气与贺夫人告辞。
直到两人走出百步远,再见不着连云望的人影时,季风终于忍不住站在原地便笑了起来。她刚刚趁着说话的时候,偷偷把暖手炉中仍带些微烫的灶灰倒在手上,拍了两下背便全都留给了连二的衣服。
无花见她笑的这么欢,脸上也不禁带上笑意,gān咳两声后压下嘴角,把季风沾上灰的左手掏出来,用宽大的衣袖擦拭,好笑道,“连二公子也是个认死理的,你们两个这么‘冤冤相报’下去,可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季风看着无花纯白衣袖染上的一道道灰痕,如同落在雪地上的黑色垃圾袋,一张巧言善辩的嘴忽然变得理不直气不壮起来,抽回手支支吾吾的为自己开脱道,“我有的是时间。”看着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进度,离完结还远着呢!
她这话说的轻巧,实办起来却显出几分啼笑皆非。
这几天季风懒得摆摊,每天的外出活动仅限于到众人面前露个面,连云望较之更甚,除去听无花大师讲佛“洗涤心灵”,顺便在结束后刺探情报外的一切活动,皆是能遛便遛。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也懒得付,gān脆闭上耳朵专心思考如何对付季风系列问题。
那日他根本未发现这件事,顶着背上的一团黑灰便遛出了门,兴高采烈的跑去戏园子听戏听说是新编的《关公战秦琼》,直到夜里换下衣服才明白事情始末。
可怜连二公子还以为是自己长得英俊不凡,才会频频招致路人的目光——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如此“废寝忘食”,哪里是打了胜仗后就偃旗息鼓的季风对付的了的?
没过两天,连云望就想出一条妙计。
天一亮他便马不停蹄的跑到染坊门口,以压倒性的金钱优势对店主说要买一瓶染料。
被伙计急急催起来的当家掌柜看着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心里也不免犯嘀咕,但仍有礼问道,“不知公子想要什么颜色的染料?”
这事连云望还真没想过,眼珠转了两转便道,“什么颜色,倒不重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华道,“只求质量上佳,染上色就不能被洗下来。”
掌柜附和道,“这是自然。不是我自夸,我们家这染布的手艺可是京城头一份!”随即将连云望引至院中,要他亲眼瞧一瞧。
还未至后院,连云望便被冲天的气味震的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哈哈笑了几声解释道,“爷您别介意,染坊就是这个味儿。”他说着随手拿起身边架上晾晒的布料展示给连云望道,“您瞧瞧。”
布匹晾gān了还未急着收,顺着院中的风轻轻摆动,料子很轻很薄,用明huáng色染了透出一股活力的气息,想是为今年开chūn后的姑娘们准备的。
连云望的心情更好了,他拿出一定银子道,“拿一瓶最好的染料粉。”
掌柜接过银子,表情却开始犹豫起来,抿了抿嘴唇道,“店里染料是现成的,染料粉却要等上一等。”染坊平日里接的都是记账的大单子,偶尔有这么个人来单买的确少见,而且怎么看都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连云望略一犹疑道,“等上多久?”恶作剧这种事情不立即做岂非失去了乐趣?
掌柜笑道,“公子出门吃个早饭的时间便能成。”
话这么说没错,但敌不过店老板舌灿莲花、一再推脱,直到傍晚连云望才将染料粉拿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