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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二)

  突然,刘杏花推开王新的胳膊。

  “不!五——王老师。我们不能这样,你已经有了莹莹姐,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们不能对不起她!”

  王新也觉得有点冒失,便急忙放开她。但情感的迸发,让他也流下伤心的眼泪。

  “王老师,不要伤心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俩没有缘分!莹莹姐比我好,你们就好好过吧!看到你这么好的归宿,我为你高兴!”刘杏花说完,首先收住了眼泪。

  “杏花,我俩虽然没有能在一起,但孩子们却走到了一起了!我们的愿望,在孩子们身上体现了!我们的遗憾,孩子们替我们填补了!这也是好事呀!我们应该感到欣慰呀!”

  “是的!”她点了点头。

  “其实,孩子们结婚那天和你见面时我就看着像你,但因为总认为你不在人世了,而且你脸上又没有痦子,我就硬是不敢认你。唉!多亏你首先确认了我,我才知道你还在,才敢彻底认了你!”过了一会后他说。说完后看着她的脸问道:“对了!那你脸上的痦子怎么没有了呢?”

  “手术给点掉了。”

  “怎么想起点掉它了呢?”

  “那是我和姓孙的离婚以后多年的事了。”她想了想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脖子后面长了个瘊子,老被脖领子磨来蹭去的很不舒服。医生说老刺激着它不好,还容易发生病变,应该把它手术掉。就在点瘊子的时候,刘琼让我一并把脸上的痦子也点掉。她说有那个痦子,像个老媒婆。”

  “怎么点的,你不怕落下伤痕呀?”

  “不会,人家用的是一种冷冻的方法。这种手术既安全,又方便,还不会感染。感觉就像用烟头轻轻烫一会似的。手术几天后就结了痂,痂掉了就好了。半年以后,颜色也和周围的肤色变得完全一样了。”她说完后,又想到地反问道:“还说怕我留下伤痕呢!你右脸上的伤痕又是怎么造成的呢?还很大的一块呢!”

  “出车祸造成的!”

  “啊!怎么回事?”她担心地问道。

  王新把出车祸的事,以及康一玫因此而离开他的事一并说了一遍。

  “你看莹莹姐多好!对你确实是一片真心!”听了他的叙述,她又有感而发地说。

  “是啊!也不怕我变得更难看!”他真诚地点了点头。

  “难看倒谈不上,但你还是有所变化。”她笑着说:“也就是你这个伤痕和戴着那个黑框眼镜,让我开始没有看出你来。多亏你那天晚上摘了眼镜和被水汽湿倒鬓角的头发,露出以前的伤痕时,才让我最终认定你!”

  “啊!原来你是这样确认的我呀!我的眼镜和脸上增加的伤痕确实让很多熟人没有能认出我来!”

  “对了!那天,我看了媛媛生父的照片,长得确实很像你的!”

  “是呀!我俩不但长得像,性格也很投缘!所以,我俩一见如故,关系非常好!就像亲兄弟一样。”王新说完,叹了一声说:“唉!可惜他走得太早了。”

  “是啊!”她也跟着长叹一声说。

  “对了!听莹莹说你腿不太好?”他想到这里后问道。

  “是呀!好多年了。两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发沉!不能多行走,尤其发憷有点带坡度的路,而且一遇上阴雨天就疼。时间长了这腿就成了天气预报,只要腿一疼,就知道要变天了。”

  “明天让刘玮带你去医院看看去吧!”

  “他倒是说了,但听说这种病是看不好的!”

  “那是过去的概念。现在医学进步了,好多过去认为治不好的病现在都能治好了!”

  “行,那就试试吧!”刘杏花说完后,又突然想起地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顾得上问你呢!你们怎么就以为我不在人世了呢?”

  “不是我以为,是文斌说的!”他不好意思地说。

  “文斌!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她好奇地问。

  “两年前我回老家给我娘看病时,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他。”说完,他把在县医院门口见到刘文斌的情况说了一遍。

  “唉!这个愣头青,怎么会这样说我呢!这不是咒我嘛!”她长叹一声后,想了想又说:“我估计他那是在说我的气话呢!刚才我也说了,因为自从我爸去世后头周年回去过一次外,后来确实有十几年没有回老家了,他可能是因为怨恨我不会去,就生气地对人说我已经死了。把我十几年不回去,干脆说成我死了十几年了。我这个弟弟呀!脑子不是很好,从话就愣里吧叽的不着边际,老让人听了产生误解!”

  “你分析得很对。”他赞同说:“我记得我和他说话时,他老是爱理不理的,不愿意好好和我说话。而且,脸上还带着一股怨气。我以为他是因为你的‘死’而难过地不愿意提起而怕自己伤心呢!同时,也理解成他从小就不喜欢我,而不愿和我好好说话才那样的。没想到主要是埋怨你不回去而故意说气话呢!”

  “所以你就把他的气话当真,真的以为我死了!”

  “是呀!有意思的是,如果只是文斌一个人这样说,也许我还会打个问号,关键是张长生也说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张长生?是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张长生吗?”

  “是呀!他是县医院的副院长,我不是去找他问我妈病的事了嘛!”

  “他是怎么知道我‘死了’的呢?不会也是文斌告诉他的吧!”

  “这倒不是!是他从太原回到医院后,同事告诉他的。所以,他不但告诉我你已经‘不在了’,而且还明确说出时间和原因!他说的那么有鼻子有眼的,不能不让我不相信哪!”

  “那他的同事究竟是怎么和他说的呢?”

  “同事告诉他说,县公安局孙局长的儿媳妇因为离婚不成,服了过量的安眠药,抢救无效死了,刚被送到太平间。他还说,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孙局长的儿媳,所以就没有在意这事,而没有再细问。当听我说你已经‘死了’,同时还说你嫁给了公安局孙局长的儿子时,他马上就警觉地问我孙局长有几个儿子。当我告诉他说就一个时,他立刻联想到同事和他说的那事,便认定那女的就是你。”

  “原来他是这样确定的啊!”

  “唉!我用文斌对我的误导,误导了张长生!张长生又反过来误导了我!让我对你的‘死’更确信无疑了。”

  “那他说那是什么时间的事呢?”她若有所思地问。

  “(19)80年吧!”王新想了想说。

  “嗨!我知道了!”她听了,马上非常明确地说:“他确实搞错了!确切地说应该是张冠李戴了!”

  “那就是说他听错了!把别的什么局长或领导听成公安局孙局长了。”他想了想说。

  “他没有听错!”她摇摇头说:“那个女的确实是公安局孙局长的儿媳!但那个孙局长并不是孙连雄,所以那个孙局长的儿媳当然也就不是我了!”

  “那是——?”他似懂非懂地问。

  “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随孙家去了陕西好几年了。”

  “噢!我也知道了!”王新说:“那个后来上任的公安局局长也姓孙,是他的儿媳死了。因为张长生不知道公安局长换了人,所以就以为那女的是你。”

  “是的!你俩相互一误导,就把我给误导‘死’了!”她笑了笑说。

  “好了!你这不‘复活’了,我太高兴了!”他说完后,对刚才她的话疑惑地问:“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接替孙连雄职务的人也姓孙呢?”

  她并没有马上回答王新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柳靖华已经死了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