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第275章

  景家老爷子葬礼上,顾寒生携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出席,有人扒了扒,这位非圈内女子。

  一时之间,阮芸芸成为笑话。

  娱乐圈的风向就这样,多的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阮芸芸和顾寒生传了几次绯闻,双方态度模棱两可,阮芸芸方是纯粹为了抱大腿三缄其口,而顾寒生这边......这边是看懒得理会了,加上顾太太这个正主都不关心,他又何必?

  这才导致给了外界一些错觉。

  而上次另外的女人出现算是变相地打破了顾寒生跟阮芸芸的关系。

  现如今,这老总又旧事重提,怕明年失了这个靠山。

  顾寒生对此没有表态,他拾起餐巾擦擦嘴角,薄唇抿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说,“只要能带来利益,一切都好说。”

  对方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顾寒生随即就又接了一句话:“当然,商场如战场,变数多,不到那一刻,谁也看不到结果。”

  下午,顾寒生和季沉一同去参加一个酒会。

  顾寒生只露了一面,算是给面子了。

  出来中途,门童拉开酒店大门,恭敬地弯下腰。

  外头冷风呼呼,雨夹雪,今日气温又低了一些。

  季沉将偌大的黑色雨伞高举至顾寒生头顶,两人在一众随行人员的护送下往停车场走。

  季沉说,“有一位叫江平生的,论年纪和太太最接近,是个十分优秀的人物,年仅二十二岁就是虞大的博士研究生,在校期间,发表了不少影响深远的论文期刊,也调查了当年他周围的同学老师,都说不认识太太,这样看来,这最后一位也可以排除了。”

  二十二岁,虞大的博士研究生。

  仅仅这几个字眼就让顾寒生停住了脚步,他站定,身后一众人也随着他的节奏停了下来。

  男人微微拧了眉,一言不发,却有似有若无的叹息从口中发出。

  季沉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随即道,“或许,之前排除的名字里有生字的人我们可以再排查一下。”

  顾寒生侧头看了一眼季沉,摇摇头,脚下迈步,继续朝前走。

  虞城顾寒生几个字,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财力。

  这位集团高位决策者他心思深沉难测,嘴角时常带笑,跟他打交道,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笑容底下隐藏的肯定不是笑,但具体是什么,他们猜不透。

  比起旁人,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助理和秘书多数时候都能猜中他的心思。

  猜中,但不能说,更加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猜测他的心思。

  但今天,季沉却一点都没领悟到这位老板那声叹息里隐含的意思。

  如今这个时代,日益发展的社会,带来了很多新的东西,但也固化了很多东西,从某些方面来讲,人的多样化发展被限制,个性能力不如从前那辈。

  那时候,多数人都是用脑子想问题,而如今,多数人都依靠某种东西促使脑子想问题。

  偏偏如今的社会,更加求贤若渴。

  江平生这三个字,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

  但季沉那简短的一段话,便赋予了这个名字更重要的意义,一个人的身平很好用文字跟数据概括出来,但他为此付出的努力却很难用文字诉说。

  顾寒生惜才。

  他让季沉去查的都是曾出现在城郊公墓墓碑上的名字,这代表着什么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听到二十二岁,虞大的博士研究生,本是年年轻有为,却奈何天妒英才。

  怎么能不令人惋惜呢?

  顾氏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离不开公司里某一群高智商好头脑的“精英”。

  对于这类人,顾寒生和他们相处时,再不是高高在上的领导者,而是“朋友”。

  车上,季沉及时从前座递过来一张干净温热的毛巾,顾寒生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一边说,“有些时候嘴上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再查。”

  “太太当年的大学,也需要查吗?”

  后座,男人递过来一道眼光,“你觉得呢?”

  ......

  江九诚被季沉的人带走时,当时梅姨妈和他一路。

  平安夜这天的下午。

  江九诚难得良心发现,拉着梅姨妈在商场给她买了一条围巾,花了小几百。

  两人在准备找餐馆吃饭时,有人出现将他带走了。

  当时他们只将江九诚扔在车里,梅姨妈任她自生自灭。

  梅姨妈是个不怕的。

  她挡在这车子面前,掐着嗓子骂:“青天白日的,还没见过你们这种胡作非为的人,今天最好就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否则我跟你们耗到底。”

  季沉就坐在后面一辆车上,他透过车窗看着前方那风韵犹存的女人,嘴角轻扯,“将她一起带走。”

  几人去往皇城会所。

  梅姨妈被单独关在一个包间里,她在这保镖转身离开时冲上去咬了他的手背,嚷着要出去。

  季沉进来,黑漆漆的包间里梅姨妈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男人很高,声线偏冷,他说,“你好好待着,审完你男人你们自然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审?

  梅姨妈挣脱保镖的手,嫌弃地拿着手帕在面前挥了挥,冷哼了一声,“他犯了什么错,轮得到你们来审他?”

  “他犯的事,要我一一给你数出来?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

  没等梅姨妈开口,季沉转身出门,“好好待着。”

  顾寒生见江九诚,不能让梅姨妈知道。

  梅姨妈这性子,若是无意间跟凉纾提起,那得完。

  江九诚这人心里有鬼,明里暗地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

  从前有人整他,将他抓走打一顿趁的都是天黑,或者人稀少的地儿。

  但他们不同。

  大白天,在闹市,对方一点都不忌讳,直接将他带走,所以江九诚怕了。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坐在前方的人,对方问一句什么他就答一句。

  “认识一个叫江平生的人吗?”

  江九诚头摇得很快,没有任何犹豫,他伏底身子额头几乎就要触到地了,“不认识,不认识。”

  “真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江九诚看着架势,多半是凉纾惹出什么事了。

  他咬着牙,接了一句,“我是真的不认识,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接下来,玩个游戏?”男子嗓音徐徐,没有什么起伏。

  江九诚闻言,将头抬起来,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倒流了。

  那夜的记忆窜进脑海中,白色的雪地里,在他头顶漫天纷飞的红色钞票,还有那张绣着一个“沉”字的方巾。

  他打着哆嗦,牙齿打颤,“什......什么游......戏?”

  有些人的恶不浮于表面,但它能悄无声息被钉在你的脑子里,让你某个瞬间一想起或者一见到就能从骨子里害怕。

  就好比季沉之于江九诚。

  季沉笑了下,“你说一句话假话,掉一截手指。”

  江九诚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有人拿着剪刀站到江九诚的身旁,他侧头看了眼,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季沉把玩着手中的打火器,“认识江平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