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你还不再去瞧瞧长公主,如何还没醒!”司马鹚虽在心中着林任稍稍满意,但是面上,依旧比作狗待。
司马鹚的动作柳如眉半点不知,她叫人押到了大牢之中,将她关到了最里间的囚室,似乎根本无意放她出去。
狱卒落了锁,铁链碰撞发出“哗哗”的声响,而后便离去了,渐行渐远,脚步声也渐渐淡了。
柳如眉站在铁栅栏门边,感叹世事无常,她早来探了这牢中景象,如今却是真真的进来了,这两厢的感觉果然不大相同。
这间囚室有些荒芜,应该是许久没有进来过人了。囚室中贴墙的两角顶上都结有蜘蛛网,就是只蜘蛛网上,也不曾见到蜘蛛的影子。
但真是连蜘蛛都看不过眼的地方。
一进来,柳如眉便闻到了阵阵的霉味。
此间囚室简陋得很,一张稻草随意铺就的床,一方矮木桌,没有凳子。稻草床上的稻草都腐朽了,上头已经发了霉,露出黑黄黑黄的颜色,着柳如眉没有半点靠近的欲望。
不说稻草床,就是那个矮方桌上面也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柳如眉伸出了一指手指稍稍一碰,手指脏了不说,那木桌子霎时间便散成了八块。
柳如眉“扑哧”的便笑出了声,这到底是个什么地儿?到底是有多久没有犯人进来了。或者说,是何等样的犯人才会住进这样的囚室,物件竟然腐朽至此。莫不要说,她在这牢中住个两天,这囚室就塌了。
这般想着,柳如眉便笑得更开怀了。
“啧啧,我还没有见过入了这牢中,还能笑得如此开怀的人,姑娘倒是独一份。”不远之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调不羁洒脱。
柳如眉循着声音望过去,透过侧边墙上开的小窗,可以看到一道铁栅栏的另一边,一个邋遢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男人叼着一根草根,动着嘴巴,正望着她。
对上柳如眉的视线,男人当即将嘴上的草根“呸”了出来,朝着柳如眉呲了呲牙,撩了撩一头如枯草的头发,嘴上不住的调侃:“哎呀,原来还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呢!”
柳如眉没有怎么在意男人调笑的话,但是男人的双目闪着别样光芒,分外的惑人。着柳如眉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个人不简单。
柳如眉暗暗的走了一分内力到男人的身上,结果如泥流入海,消匿得没了影踪。而男人依旧看着柳如眉,似笑非笑。
这人必是高手!
柳如眉提高了警惕之心,男人这般完全可以将这些铁栅栏尽数破坏了去。虽不知为何男人没有逃走,但柳如眉知道,只要男人稍稍发力,她兴许会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俊朗的前辈。前辈看似身手不凡,为何入了这牢狱之中。”柳如眉的语调之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敬畏。
柳如眉一示弱,男人便猜得到方才发来试探的是柳如眉。
于是乎,男人看着柳如眉时,双目之中便带上了几分的兴味,对柳如眉是越发的好奇了。
“哈哈,着实是个有趣的姑娘!我喜欢的紧!”说着,男人便腾身从地上起来,脚步轻快,一个箭步,便窜到了他们隔着的那道铁栅栏前。
男人一动,柳如眉方才发现,男人的手脚之上都绑着粗厚的铁链子。
“小姑娘,想逃吗?”男人诱惑的问柳如眉。
柳如眉摇了摇头,兴致不高。
“果然是个特立独行的小姑娘,我就猜你不会愿意。”男人哈哈大笑,大有一副找到了好玩的玩意儿的架势。笑了好一会儿,男人捂着肚子,笑得更猛了。
本来柳如眉觉得男人是高手的,但是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叫柳如眉觉得,他定是在这牢中被关的久了,精神有些失常了。
“前辈是犯了何事关进来的,我看您的身上缠绕着不少的铁链子。”柳如眉避开了男人的话题,直截了当的问。
男人的身子依旧在抽搐,停止了抽搐之后,他方才坐到了铁栅栏边,又是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上,痞里痞气的,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去,草根在他的嘴中咀嚼了一下,便叫男人给吐了出来,骂咧了一句:“可恶!”
咒骂之间,男人猛的拽了拽身上的铁链子,但是铁链子没有分毫的动静,倒是男人的手上出现了淡淡的红痕。
必是她问的问题,着男人想到了往昔之事,觉得气闷。柳如眉也不催男人,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还能有什么?进了牢中的人,哪个不是得罪了狗皇帝?你不能说你不是吧!”男人嗤笑,神色之间尽是鄙夷之姿。
这男人看来对司马鹚尤为的不满,怨念颇深。
第七十四章不好了!长公主出事
“我自然也是得罪了皇帝才过来的,也不能说是得罪吧,我爹是他的眼中钉,ròu中刺罢了。”柳如眉答道。
男人当即附和:“我便知道,司马鹚干不出什么大事来,周国必败,就败在他身上!”
嚯!当真是戳着了司马鹚心窝子的诅咒。
男人稍作停顿,摸了摸身上的链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说道:“我杀了先皇后。”
男人神色淡然,完全不像是,做了如此大事之人。先皇后,司马鹚的母后,这可是天大的一个消息。
柳如眉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同杀了先皇后的人认识,做得“邻里”。不过话又说回来,先皇后原来是叫人给杀死的吗?皇室公布出来的消息不是病逝吗?
男人杀了先皇后,先皇后都已经逝去这么多年了,男人依旧呆在这牢中,这是为何?
柳如眉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先皇后到底是如何死的,男人又如何未被当即上了绞刑架,如今她应当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死才是。
“如此说来,我们都是死囚?”柳如眉结合男人的身份,得出如此结论。
“不错。”男人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消去要逃之心,“所以姑娘,我们一同逃出去吧?”
虽然男人将他们的境遇划为相同之事,但是柳如眉清楚,他们到底不一样男人孤身一人,而她身后还有一座将军府。
“尚且等等。”在有光明正大的得救之机的情况之下,柳如眉自觉无需冒这样的风险。
男人狐疑的看着柳如眉,不知他为何不做反抗。都入了这死囚牢中,还能期盼什么身来救她,男人不懂。
“你爹会来救你?”男人大胆的揣测,毕竟依照柳如眉的说法,他的父亲应当不会如此怯懦。
柳如眉摇了摇头,又添了一句:“三日之后,若没有音讯,我便同前辈一块儿走。”
男人费了颇多口舌,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柳如眉同他一块儿出去,助他逃跑吗?
柳如眉怎既然给出了他如此承诺,男人信她必是会遵循。那么再多在这牢中呆个几天,也无什么大碍。
柳如眉就如此在牢中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