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怕他走得快伤着了,放慢了点步子,转头问:“真疼啊?”
白知景用力点了两下头。
“张嘴。”应许说。
白知景也没问gān什么,立刻把嘴张开。
应许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牛奶糖,把糖衣剥了,奶片扔进白知景嘴里。
白知景嚼了两下,嘴里甜丝丝的,瞬间心情也好了不少:“你带着你不早给我。”
他从小就爱吃奶糖奶片这类东西,说来也挺巧,分化后信息素恰好就是奶味儿的。加上白知景激素水平不太稳定,医生也让他平时可以多吃奶制品,说是能唤醒细胞里对“奶”的记忆,诱导信息素挥发,算是个类似安慰剂一类的东西。
这法子听着挺扯蛋,有没有用白知景也不知道,反正他吃奶片是把牙吃蛀了两颗,补牙的时候疼的嗷嗷叫,眼泪差点儿没把牙科诊室给淹喽。后来他两个老爸管得严了,不许他再吃糖,应许身上倒是随时都带着奶片,不过也只有在白知景疼的实在厉害了才准他吃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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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了巷子,宋宝贝推着车在墙根底下乘凉,应许说打辆车送他们去补习班上课,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白知景和宋宝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哀嚎起来,说骨头断了脚断了手断了,中心意思就是今天没法去上课了,歇一天才能好。
应许往他俩后脑勺上一人呼了一巴掌:“脑子里光想着逃课了是吧。”
“我反正是真动弹不了,”白知景爬上自行车后座,一副赖在上头不下来的架势,很严肃地向应许qiáng调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屁股疼,必须赶紧趴chuáng上才行,补习班那板凳是人能坐的么,我这样去坐一天,很有可能就要高位截瘫了。”
应许被他这套歪理气笑了,转眼问宋宝贝:“你呢?你也要高位截瘫了?”
宋宝贝灵机一动,捂着心口说:“我心疼啊我!我刚失恋了,女朋友和拉古筝的跑了,大舅子拿棍要打我,忒惨!”
“唉——”白知景叹了一口dàng气回肠的气,用眼角余光瞟着应许,装模作样地感慨,“在外面累了,伤了,我只想回到我心灵的港湾,好好疗一疗伤,治愈我这个痛苦又孤独的灵魂。”
应许被他这做作劲儿弄得哭笑不得,眉毛一挑:“哪儿是你心灵的港湾啊?”
“啧!”
白知景给了他一个“这还用问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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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宝贝和白知景两个人挤在车后座上,应许载着他们回了老姜胡同,在胡同口买了两根奶味儿冰棍。
老姜胡同26号院有三间房,一间是宋宝贝家,一间是白知景家,另一间是应许家——其实真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应许家,应许现在住的实际上是白知景家的房子。
宋宝贝和白知景两家在城中的高档小区都有房,平时两边大人都不怎么来老胡同,倒是俩小孩动不动就往胡同里跑。
这其中关系挺复杂,白知景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只知道个大概,应许爸爸和他两个爸爸曾经是同事,都是警察,后来应许爸爸殉职牺牲了,他爸爸担心应许一家没地方住,就把这套房子腾出去给了应家。
不过白知景压根儿不把这些事当回事,什么钱啊房子啊这类东西他没什么概念,反正他喜欢应爷爷,也喜欢应许,自然也喜欢把房子给他们住。
有回白知景考着试跑神儿,想着等以后他自己赚大钱了,他就把整个老姜胡同买下来,把房子一套套都给分出去,让所有他喜欢的人全住进胡同里,他还列了个挺长的名单,后来发现根本不够分,他喜欢的人太多了,连校门口那个做棉花糖的大爷他都喜欢。
刚好考卷上正做到古诗默写题,问的是“安得广厦千万间”下句是什么,白知景大手一挥,写下了“大庇天下大爷俱欢颜”,卷子发下来后被他那Omega老爹按沙发上揍了一顿,白知景哭天喊地要报警nüè待未成年,接电话的是他Alpha老爸,他爸就是一级警督,不仅见死不救,还特地泡了杯咖啡过来围观,拿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当天晚上白知景趴chuáng上边哭边发QQ说说——长夜沾湿何由彻!!!!!
后头一连打了五个感叹号,一点儿不带夸张的。
第4章野熊帮
舔着冰棍进了院子,白知景在院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收音机的声音,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爷!”白知景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这会儿也不喊着屁股疼,也不担心什么高位截肢了,甩着胳膊嚷嚷着往院里跑,“你今儿听的什么啊,我给你买的那盘《十八相送》你听完没啊!”
“什么?《十八相送》?和《十八摸》什么关系啊?”宋宝贝本来被太阳晒得蔫儿吧唧,一听也来劲儿了,“爷,您老当益壮啊,快给我也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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