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的话没有错,虽然是个小肥差,但确实是事最少的,本就最适合林诗画,林诗语即便没有提出来,林老夫人也会安排给她,林诗语不过是想在林老夫人跟前刷刷好感度,这才提了出来。
林诗韵听后,这回是真的把林诗画给恨上了。
百两银钱就换来两人的开撕,林诗语很开心地为自己点赞,笨点不怕,可怕的是不努力!
随后,林老夫人便叫了管事们进来一一回了差事,最叫管事们吃惊的便是林诗语、林诗音、林诗画这三姐妹,头一回在府里众管事前亮相,虽说各有千秋,却个个不输林诗韵,尤其是林诗语两姐妹身上的贵族气派,无端的压制了众人心中的气焰。
林诗语到此时才明白为何今儿的打扮有别于寻常,看着目光躲闪的管事婆子们,她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若细心瞧去,与素菊有几分相似,悄若无息,莫名的给人亲切的感觉。
因有林老夫人坐镇,管事婆子们头次归到姑娘们手下办差,到也没有刺头出来闹事。
转眼便到了林诗棋邀几姐妹过府玩耍的日子,果然如林诗语所猜测的那样,林诗韵不能过府一聚,这两日她即要照顾李玉莲装孝女,又要忙着迎来客往,接待从府子上回来的管事,更是忙着清点各家送来的年节礼,不过是两日,她便觉得脚踝疼得利害,偏又不服输,硬撑着要在林老夫人跟前表现,只是林诗棋的邀请却是抽不出身来去了。
到了第三日,林诗语三人早早便给林老夫人请了安,林老夫人听说三人要过林严的府上玩,到也不曾说难听的,反到是叫素晴去小厨房备了些点心,酱肉之类的,正巧厨房管事来回话,说是庄子上送来几只新鲜的狍子,林老夫人做主,便叫姐妹三个带一只去林严的府上。
等到管事们回了差事,又示过下,林诗语这才开口道:“大姐姐想必也得了棋妹妹的帖子,可要与我等一同前去。”
林诗韵一向是旁人围着她转,如今却是倒了个儿,因着李玉莲生病又加上忙差事,自己也身心疲惫,偏又见不得这几姐妹出去玩,自己顿觉被冷落了。
不由讥笑道:“我娘还卧病在床呢,你们到是有闲情到处玩耍。”
众人顿时脸上十分难看,这是什么意思,李玉莲又不是翘辫子了,难道叫她们一个个哭丧着脸陪着她不成?又不是她们的亲娘老子。
林老夫人撩起眼皮子道:“时候不早了,棋丫头都打发人来请了,你们也不要再拖拖拉拉的,没得叫她笑话你们。”
林诗语几个从善如流,朝林诗韵挥挥小爪,高高兴兴的去窜门子了。
林诗韵见她们几个都去了,心中不免难受,如果眼神能用,只怕林诗语几个早被她凌迟千百遍了。
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她心中一惊,连忙收起心中的恨意,转过身来时,眼眶儿已是红红的,委屈地喊了声:“祖母!”
林老夫人瞧了难免又有些心软
,说道:“今儿她们几个都出去玩了,你这两日也累了,便回金玉苑歇着吧,若无事,再去看看你娘亲。”
林诗韵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凭什么她娘病了,那些下贱秧子还能面带笑容地出门玩。
蔡姑姑暗中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有什么话回了自个儿院中再说。
林诗韵强压心中的怒意,毫无诚意的给林老夫人福了一礼,这才急匆匆的带了丫头婆子们离了慈安堂。
林老夫人半倚在软枕上,就着熏笼取暖,对一旁的素墨说道:“你们家老太爷常年说我心太软,又听不得别人诉苦,唉……当真是看走眼咯!”
素墨不敢随意议论主子们,只是赔笑道:“老夫人,先前姑娘们示下时,奴婢与二姑娘跟前的香果搭话了,听说二夫人在枫叶谷过得还不错,昨儿叫人捎了短信给姑娘们,听说才三个多月,肚子却是有梅姨娘的那般大了。”
“咦,当真?听说云州即便是冬日里也是不下雪的,想来天气十分暖和,到是能叫二媳妇能少受些苦。”林老夫人的伤感瞬即被转移。
素墨笑道:“奴婢哪敢哄您老啊,到时若不是这情况,还不得揭了奴婢的一身皮。”
林老夫人点点头,说道:“说来,这丫头是个能生的,一胎便生了一对姊妹花,若是再来一对孪生崽,那可是我林家祖坟开了叉,祖坟冒青烟咯,对了,要不咱们给他们娘俩送些狍子肉,鹿肉啥的,对了,还有年节礼,给枫叶谷的年节礼比往年厚三分,只求能给我多添两个带把的金孙孙,便是我与你家太爷老去了,也有脸见列祖列宗,林家大房一脉后继有人。”
素墨安慰道:“老夫人只管放心,平素一直诚心理佛,想来佛祖也是会照拂一二的。”
林老夫人讷讷地说道:“你说,天地下求观音的人那么多,送子观音会不会太忙而疏忽忘记了?不行,快些扶我去小堂,今儿还不曾给送子观音多上些香!”
素墨抿嘴一笑,扶着林老夫人便往小佛堂行去,只是心中有些忧虑,平素怎地就不曾发现大姑娘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再说林诗韵眼睁睁的看着林诗语十分欢快的牵着林诗音与林诗画去了马车房。
气得她的肺都快炸了,黑着一张脸直接回了金玉苑,连李玉莲那边都不曾去瞧瞧。
林诗语三姐妹难得一同出府,其实主要是林诗画,像林诗语这么皮实的逗比娃,是时常会偷溜出府的。
三人应邀去了她们的二叔府上,到了晚间吃过了饭,林老夫人打发婆子们来接,这才恋恋不舍的与林诗棋、林诗墨、林诗琴道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林严因为品阶低,住在另一条五品到七品武将住的巷子。
三姐妹坐着马车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便回了府,又去给林老夫人报了平安,这才将将回了各自的院子。
行至梨花苑院门前,赵姑姑已撑着纸伞提着气死风灯靠在门沿处等着。
见到两人回来了,忙迎了
上来,说道:“姑娘们回来了!”
后面的小丫头忙把小手炉递给两人,林诗语问道:“可是有事?”
赵姑姑只是说道:“奴婢见天色已晚,担心姑娘们路上遇了麻烦,便在此处候着,到也没旁的事,今儿个夫人陪嫁庄子上、铺子上的管事都把帐册送来了,奴婢已去寻了陈妈妈把帐册取来了。”
“今儿有些累了,明日再把这事安排了。”
林诗语点点着,又对林诗音道:“你也早些回去歇着,今儿在雪地里疯了一下午,等下叫明珠给你熬一盅姜糖茶吃了,明儿再看这些帐册吧。”
“知道了,姐姐你可不能偷懒哦,明儿上午去祖母处,下午便在屋里看这些帐册好了。”林诗音觉得这样比较好。
林诗语点点头,示意婆子们送了她们去追月阁。
待赵姑姑随她进了屋,又等身子暖和些了,这才倚在熏笼边慵懒地伸了个腰,问道:“姑姑,可是我们出府后又发生了何事?”
赵姑姑眼里闪过一丝意色,笑道:“姑娘,大姑娘又砸了一屋子的碎瓷片!”
“哦?”林诗语的小汤圆脸泛起一层粉红,乐道:“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说来我们去玩了,大姐姐一个人留在屋里,是很难受。”
明明是说的体谅话,偏生脸上挂着幸灾乐祸。
赵姑姑又道:“大姑娘砸东西时,素墨奉老夫人的令,给大姑娘送最时新的散花锦缎,很不巧被素墨听到了。”
“唉,真是白费了咱祖母的一片好心,我说呢,今儿晚上怎地祖母待我们几个格外热情,原本还心惶惶,不曾想事儿出在这里。”
林诗语小手托腮,哎哟,这种戏码能不能更点呢!不够瞧啊。
“姑娘,咱们要不要在后头再添一把火?”
赵姑姑眼儿微眯,又道:“姑娘固然是想保全而退,大夫人却是颇有心机,只是最近由姑娘出手压制,她尚未回过味来,如今一病,怕是躺在床上有的是功夫琢磨。”
“横竖她是会看明白,我到不怕她,不过嘛,暂时,我们不能动手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诗语知道子桑宸颢不会无的放矢,只是此话不足以与赵姑姑道来,毕竟还是密而不宣的事。
抬头见赵姑姑一脸的不解,遂又道:“宫里的宁嫔生了小皇子,母凭子贵,咱们得小心点。”
赵姑姑默然,又道:“宁嫔不过是四品官之女,升不了妃子的。”
林诗语秀眉紧蹙,一时思绪飘飞!
“且先这样吧,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姐姐一定会眼红四妹妹得到的差事,难得有空喘口气,我与音儿便抽空把今年的帐册盘点了,该入私库的入了私库,该登记的就登记造册,凡事一条,帐目清楚不能乱。”
赵姑姑应下,又听得香果说是打来了热水,她便知自家主子该休息了。
林诗语也不曾留她,只是叫了院里的婆子提了灯送赵姑姑回了南倒座的住所。
香果等人取了干净的里衣,便进去伺候林诗语沐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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