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对了,该给姑娘缝几个新肚兜儿了,以前的怕是兜不住了。”
香果一边给她搓背一边念叨。
林诗语低头看了看两个小笼包,回道:“我说怎么胸前老是气闷,勒得慌,只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你说,大家都知道我胸前长了两块坨会怎么想呢?”
香菜一边给边上的碳盆子加木碳,一边笑道:“姑娘多虑了,哪个姑娘家不是这般过来的,说句不敬的话,便是咱老夫人,大夫人,及夫人当初做姑娘时,也是这般过来的。”
林诗语的两捌眉行拧成了疙瘩,纠结地说道:“你们说,我到时穿了衣服,偏偏胸前鼓出两坨,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想到了自家的表哥们,还有那些外男,若是瞧见了,会不会想到她的胸前长了两坨,呜,真是叫人难为情。
香果抿嘴笑了,说道:“姑娘莫要犯愁,你看大姑娘不也是……说来,大姑娘有点太瘦了。”
林诗语想了想,记忆中的林诗韵胸前好似滑溜的青石板,平得很!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总觉得大家都知道我胸前的两坨越长越大,大姐姐的一直好平好吧!”
香果无语:……
香菜安慰道:“姑娘,胖也有胖的好处,奴婢偷偷听那些婆子们说,自家的汉子最是喜……”
香果红着脸打断道:“香菜,你越发没规矩了,姑娘不懂你也能随便乱说。”
林诗语默默脑补了一下:左边是波涛澎湃的她,右边是一水儿平溜的林诗韵,突然觉得,当真是胖也有胖的好处,不是么?
完全没考虑是否会长成胸大无脑的样儿?
“咦,原来姑娘这里的真长成了痣啊!”香果惊讶地举起林诗语的一条玉臂放在眼前细看。
香菜好奇的围过来,说道:“让我也瞧瞧,还真是呢,都个多月了还没消掉,怕真是痣呢!”
林诗语抽回了手臂低头看去,总觉得那点紫色瞧上去很眼熟,而且似乎比之前的颜色要淡了些。
为何会眼熟?她已经想不起来了,总觉得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她任由香果等人服侍沐浴完,又把她推到软榻前坐下,就着火盆子给她烤干长及脚踝的青丝。
“你们瞧这痣是不是眼熟?”
她把衣袖撩起来,露出那颗紫色的痣。
“有些奇怪,怎么痣是紫色的?”香菜认真地瞧过后回答。
香果凝神又仔细的看了看,笑道:“姑娘这痣长得真稀奇,越看越像枚小铜钱。”
林诗语点点头,心里一松,把衣袖放下来,轻倚在软榻上,笑道:“我说怎地如此眼熟,原来是长得像铜钱,莫不是说我将来的银子花不完?”
“姑娘原本就是富贵命,自然是银子花不完的。”
香果拿着檀木梳子给她梳青丝,香茶拿着干帕子给她拭头发上的水珠儿,香草捧着一大摞干帕子恭敬地立于一旁。
香菜给她盖好搭在熏笼上烤热了的薄被,说道:“姑娘,奴婢
去给你点上熏香吧!”
“嗯!”林诗语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有些犯困儿了:“点梨香味的吧!”
清清淡淡香气,总叫人觉得很纯净,是她最喜爱的味道。
不时,待她头发干了,香果才轻声唤醒她去床上睡觉,林诗语迷糊中任由香果等人扶着入了内间,沾枕便睡去,这几日她也真的被累坏了。
自第二日起,她们四姐妹便在慈安堂处理府中琐事,吃过午饭歇过觉后,林诗语两姐妹便关起院门在家学着盘帐,管帐的老先生在赵姑姑等人的注目下,只得挺起腰杆十分认真的教导两人。
林诗语原本管帐那叫一个稀里糊涂,是个只会花不会管的主儿。
如今被这老帐房先生教导一番,虽不比林诗音头脑聪慧算帐快,却也能中规中矩,小九规打得噼里啪啦响,算起帐来也越来越娴熟,听着算盘珠子撞得哗啦啦响,林诗语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成就感。
这一日,两姐妹终于把今日的帐本算完,林诗语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对赵姑姑笑道:“姑姑当真说得对,勤能补拙,只要用心去学,事情定然会做好。”
她扬起红润的小圆脸,脸上自信的光彩四溢,多了一份明媚与飞扬。
她前世有些自卑,因此,才刻意学着林诗韵那样的娇柔作派,希望旁人不要瞧不起她,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人与事。
如今,做茧化蝶,涅盘重生,她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机会努力,让世人看到她美好的一面,胖又如何?!蠢笨又如何?!
她依然可以做个不一样的林诗语!
赵姑姑感受到自家姑娘似有些变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旺盛起来。
把沏好的温茶递给她,答道:“姑娘用心学,奴婢定会尽心教。”
有了赵姑姑的承诺,林诗语顿时喜笑颜开。
香果等人听到屋内说话的声音,知道两位姑娘是忙完今日的功课了,忙叫了小丫头进来伺候着。
林诗语边吃茶边问香果:“那位老帐房先生教得十分用心,虽说只是短短半个月时日,却是叫我姐妹俩受益非浅,回头跟陈妈妈说一声,好生打赏一番,莫叫人寒了心。”
“姑娘越发会理事了。”
香果应下这差事,暗记于心,回头定要把姑娘的变化悄悄告诉陈妈妈,好让她偷偷把消息递出去,也好叫远在云州的夫人安心养胎。
林诗语与林诗音刚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一盏茶,被打发去府里头窜门子的香菜回来了。
“姑娘,奴婢刚才回来时,碰到大姑娘身边的彩玉,说是明儿是腊月初一,想请了姑娘们去明香楼聚聚,说是当日答应了姑娘们做东,却因大夫人身子骨一直没有大安,拖到明儿才能请大家。”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李玉莲的身子骨渐渐有起色,林诗韵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林诗语若有所思,随即说道:“大姐姐即然有心思置办席面小聚,看来大娘的身子怕是好了不少。”
这段时日,林诗韵与林诗画斗
得越发狠了,也让林诗语两姐妹喘了一口气,好好的学着管帐,两人无形中又是一番沉淀,到是脱去了些毛毛躁躁。
“姐姐,咱们去吧,左右这些帐册看得也差不多了,且里头有些不清不楚的也例了出来,只等娘亲回来后再整治一番了。”
林诗音很是好奇这一次林诗韵又要做什么。
“也罢,咱们明日只管去吃饭就成了,左右还是在自家人。”
到了第二日,四姐妹很是熟练的办完自己的差事,又禀明了林老夫人,说是今日林诗韵做东,请了家里的几位姐妹去明香楼吃席面。
林老夫人不愿与这些小姑娘扰和,便只差了老练的婆子一楼跟随护送。
林府居住的这条胡同基本是四品官员,原是叫井儿胡同。
只因四品官员扎堆儿,因此被人戏称四喜胡同,时日长了,渐渐的,大家便忘了这胡同的原名儿。
虽说雪后天寒,但难得老天开了眼放晴,青墙黛瓦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总让人想起金钗之年的纯真小姑娘们。
钉掌的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清脆干净的声音与马颈上的铜铃,叫人听得心情愉悦。
马车驶出了四喜胡同便是东二街,这一条街上来往的皆是官家的马车、软轿,再转过东二街行至正东大街。
几位姑娘都爱瞧热闹,便撩起车帘的一角悄悄向外张望。
尽管天放晴,屋檐下挂着的冰凌也滴起了水珠儿,却依然阻挡不了商铺前早早挂起了大红灯笼,牌匾上也扎上了新红绸大团花。
来往客商,叫卖冰糖葫芦儿的吆喝,还有那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入耳的是那铁板儿敲打的脆朗声,原来是卖麦芽糖的,普通人家的小豆丁被架在自家亲人的脖子上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一时热闹喧嚣,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林诗画难得出一次家门,见到这热闹兴高采烈地说道:“呀,这外头可真热闹,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了,快看,快看,那个是卖什么,怎地拿个铁锤子敲那薄薄的铁块儿?”
林诗语偏过头看去,答道:“那是在敲麦芽糖卖。”
话音未落,便又响起一阵悦耳、古韵十足的敲击声,但见又有人围了过去向那卖糖的要了些。
见林诗画一直盯着那处卖糖的,随即便伸脚轻轻踢了踢车厢,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外头跟随的婆子在车窗边问道:“姑娘们,有何吩咐?”
林诗语惯爱溜出府玩耍,对市井物价并非完全不懂,她也曾尝过那粘牙的麦芽糖,记得换乳牙时还被那糖给粘下来过,没得被自己的四香们看了笑话。
“你去帮我们给买些麦芽糖,瞧那颜色金黄,怕是麦芽膏子放了不少。”
林诗韵不屑的撇撇嘴,她才不吃这种掉身价的路边摊。
林诗语看了眼林诗画,见她眉开眼笑一副颇想吃的样子,便从荷包里掏了二十来文给那婆子,叫她去买些来,又道:“多买些回来,剩下的留给你们几个甜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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