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若非赵子欣此时伤势未愈,他可是想狠狠给他两拳,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被自家大哥这么不客气的骂着,赵子欣那是有气也不敢发,憋的一张脸通红,说不出的委屈“我就快把她带回去了,就快了……”
“就快?你的就快是什么时候?等着沈天瑜再算计你?还是等着李世琛再把你当枪使?子欣,你不是没脑子,怎么遇着慕容晴的事,你就变成这副模样?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没脑子还是缺心眼!”
这是二十几年,兄弟二人第一次这般秉烛长谈,更是第一次这么语重心长的与赵子欣说着话。
见赵子欣那副不甘心的模样时,赵子荣只得摇了摇头“沈天瑜还没完全清醒就已经在算计你了;只可惜他对魔琴母弦一知半解;他只知以慕容晴之血得魔琴能取你性命,他却不知,魔琴血咒和怨咒的反噬;如今只有两个办法能保全她的性命,一是你与她共结连理,得一世欢好;二是你二人只得一人留命!
我给你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不管你是用骗,还是用抢,务必让她嫁与你;如果你没这个本事,我就用摄魂术……”
“不许你用摄魂术!”赵子欣猛的打断了赵子荣的话“你要敢对她用摄魂术,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起伏的胸膛将那份怒意毫不掩饰的表露,赵子欣平生第一次对着赵子荣如此无礼“你要敢对她有半分越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你和她的性命之间,我只有选择保留你的性命!如果你不想我对她出手,那么你最好在一个月内和她成亲,让她真正的成为你的妻,破了血咒和怨咒!”冷眼看向赵子欣,赵子荣同样的不相让“才恢复四成功力就敢跟我叫板了?是谁被沈天瑜的人给弄的只剩半条命?又是谁被李世琛的人给弄的功力散的七七八八?跟我叫板,得拿出本事来!没本事,就只能看着她死!”
头有些晕,也有些疼,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屋子时,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的睁了眼。微带苍白的面色,缓缓清明的眸子。
“大小姐,您醒啦?”碧儿轻轻的喊了一声,见床上的人无声的点了点头时,忍着那份心疼,伺候着下床梳洗。
“有事便说吧。”
从下床到此时坐着梳头,翠儿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从那神态看来,不甘居多。
翠儿本是老夫人的人,自打跟了她之后,倒也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该效忠于谁。
翠儿此时这模样,慕容晴不用猜也知道她的欲言又止是为何人。想到昨夜沈天瑜说的那些话,心里头便是一阵阵的抽疼。
“少夫人。”翠儿看了看镜中面色苍白的人,微一犹豫,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今日老夫人、夫人、老爷都去了外省探亲。”
“什么?”硬撑出来的平静在听到这话时,眉头一裹“动身了?”
“是的,听说是前些日子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了城。”一下一下的梳着头,翠儿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二少爷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就被詹采月那个女人给迷的没了心魂了?
“二少爷呢?”相较于翠儿的愤然不平,慕容晴也是在诧异之后恢复了平静;竟然将老夫人几人送出了京,足见这些沈天瑜是被逼的没有把握取胜。
可是这也太明显了些,既然沈天瑜宁愿以伤她来相护,又这般大张旗鼓的将老夫人几人送离出京,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吗?
难道说,沈天瑜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先太子,她于沈天瑜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所以才不用担心?
“二少爷一早就与那女人出府去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这次开口的,是碧儿。
不语望镜,只见镜中人毫无血色,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越加的衬得那面色苍白以及清减。
“准备准备,用了早饭去银面将军府。”
皇上赐婚,还是同娶两女,不失为一桩佳事。
昨夜才赐的婚,今日街上便已是热闹的议论着;坐在车中,也不免听到小贩们议论的热闹。
想到贝宁,慕容晴总觉得心里郁结;不是她看不明白,只是她不愿意去质问;昨夜细细的想了一夜,对于遇着李世琛之事,她始终耿耿于怀。
正在想着,却听得马儿一声嘶鸣;马车顿时左右一个晃动;翠儿一个踉跄跌坐下去,忍不住一声问道“碧儿,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哪儿来的马蜂哲了马儿,马怕是要疯了;你小心些,注意些大小姐!”碧儿的话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伴着一两声惊呼。
随着马车的左右晃动,车帘时开时合,见着此时已然入了巷子,好在不在闹区,不然伤了人可就麻烦了!
“不行了,这马怕是要疯了,大小姐,能跳车吗?”
慕容晴将翠儿扶了起来,一手托着,“没问题,你自己注意些!”
说罢,一掀车帘,拉着翠儿便跃下了马车。
所以啊,还是得学些功夫!这些是日子倒是没白练,至少这遇着马儿发疯也能自救的!
潇洒的跃下马车,刚一站稳,四周便跳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拿着长剑,看那目光是毫无掩饰的杀意。
难道先太子要杀她?
这是慕容晴条件反射得出的结论。
未及细想,几名黑衣人已是拔剑而来;碧儿哪里还顾得了马车,一个跃身跳了过来,同时狠劲的踹了马儿,马儿更是一惊,抬了前蹄一声嘶鸣,便冲着前方的黑衣人奔去。
一人躲闪不急,被马儿撞飞;而这边慕容晴和碧儿已然与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翠儿不懂武,惨白着一张脸,被慕容晴给拉的跌跌撞撞;慕容晴手中长鞭似一条银色的长蛇,虽不说能杀人,却也一时让黑衣人接近不得。
碧儿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与东玄几月的切磋,武功与日俱增,面对三名黑衣人游刃有余,没消片刻,便是刺伤一名黑衣人肩头。
许是低估了慕容晴和碧儿的功夫,又是一名黑衣人受伤,几个黑衣人视线扫动,均借着挡手的功夫迅速撤离,瞬间跃上房顶不见了身影。
来的快,去的快;只是片刻功夫,一场刺杀便已落幕。
将剑
入鞘,碧儿一脸慌张的走到慕容晴身旁,拉着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着“大小姐可有伤着?”
“无碍!”摇了摇头,转眼看向已是惨白着脸的翠儿“可有伤着?”
“回……少夫人……奴婢无事……”翠儿双手是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就算是性子再过沉稳,也免不得一番惊吓。
“此处已是住宅区,前方不远便是尚书府;再过两条街便是银面将军府;这些人敢在此处下手,不是轻视你我的身手,便是对朝廷有恃无恐。”长鞭一甩,缠在腰上,抬眼看着天空。
这些人从四方而来,从四方而退;身手利落却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对方身手过人,她与碧儿此时怕是早已死在对方剑下。
被对手轻视了功夫,由此得出对方对她不甚了解;或者说,这只是一个试探,只是一次警告。
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詹采月?”碧儿眉头一紧,左右看了看。
“詹采月?”本想一口驳回,脑中一闪,却是没有说出。
此处正是死角,拐过这个道便是府邸,这些人倒是会选地方!
“今日出府,哪些人知晓?”抬步朝前走着,如今马车不见了,只能徒步去将军府,所幸也不是很远。
翠儿还没缓过神来,听到慕容晴这一问,直接摇了摇头“早上少夫人说去将军府,奴婢就自个儿去收拾了,也没通知谁;就连春蕊、秋荷都不曾知晓。”
说到这,翠儿顿了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还有谁知道?”见翠儿这模样,慕容晴转身定定的望向她“今日我只是临时决定去将军府,而这些人却早早的埋伏在此,府上绝对有奸细!”
翠儿面露难色,见慕容晴目光转寒时,只得说道“还有紫儿知晓。”
“紫儿?”碧儿声音不由加大“紫儿绝对……”
话说了一半,碧儿便是止住不说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先不说紫儿曾单独与清叶相处数月,有的人便是一天不见都能变了心,更何况是与清叶动了情的紫儿?
只是,紫儿会背叛大小姐吗?这些日子紫儿都是在府中调养身子,从未出过府门,而府中由楚黄防的异常牢固,如果真是紫儿,那她又是如何传的消息?
思量间,几人已是走到了将军府前,当守卫见着三人时,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小姐今日是走过来的吗?没见着马车?”
不是守卫多话,实在是沈府与将军府路程不近,如果慕容晴是走过来的,他得请示是否准备马车?
将军对大小姐相当重视,这是府中大家都知道的!大小姐未曾到府中住过,可那院子却是早早便准备好的!
“将军可在府上?”未多言,碧儿直接开口问着;守卫狐疑的看了看碧儿裙摆的血迹,直点着头“将军还在府上。大小姐请!”
没要人传话,听说慕容修已然起身,正在后院练剑时,慕容晴只是随意的叫了一个丫鬟带路;走到一半,碰到黑豹,便改为由黑豹带路。
侧身立于一旁,见着碧儿裙摆的血迹时,黑豹目光一闪,却未多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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