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昔知道,鱼jīng之流不能脱离水源过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何大光、张欣怡已死,王彦失踪,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比目鱼带走了他,甚至可能已经将他杀死,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它不在第一时间就杀了他,和张欣怡一样,在他家就地碎尸呢?
二,那就是还有一帮人从中作梗,他们带走了王彦,只留下了张欣怡。比目鱼杀死张欣怡,并对她进行碎尸泄愤。
如此看来,比目鱼也和他们一样,正在寻找着王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肯定还在附近逗留!而带走了王彦的人,很可能就是那晚金念昔遇到的那只狐狸!
不管那只狐狸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毋庸置疑的是,这次的事情和比目鱼肯定脱不了关系。
于是,金念昔让“眼镜”调出了两个抛尸点以及海通别墅区附近的水源,决心开始一一排查。
对着议事厅墙上挂着的水源图看了半天,金念昔许久都没有开口。
特案组里,主要负责案件调查的只有金念昔和“离”两人,其他的人则只负责打配合。
“你怎么看?”金念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头询问面无表情的“离”。
“离”脸上那条好看的下颌线条正微微地绷着,显示出主人的认真与严肃。
“只靠鳞片怕是难以追踪。”“离”微启薄唇,“怕是得用点非常规的手段。”
金念昔点点头:“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但你肯定不会同意。”
“什么办法?”“离”转头看她。
“怨气。”
“怨气?”“离”仍是不明白。
“没错。”金念昔站起身来,双手环抱,“从比目鱼碎尸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它对张欣怡怨念颇深,而与她同为罪人的王彦如今居然还活在这世上,如此不共戴天之仇,只要王彦还没死,那比目鱼肯定到现在都还是怨气未消。”
“是。”“离”同意地点点头,眼睛微微地眯起,可转而又开口道,“怨气未消不代表它不能隐藏。如今它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只要它想藏,我们就很可能发现不了。”
“Bingo!”金念昔转身,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所以,我的意思是,激起它的怨气!”
“不行!”“离”断然拒绝,“我们的职责是镇压怨气,而是激起怨气。你知道……”
“我知道!”金念昔打断他的话语,“一旦激起它的怨气,极可能将事情彻底推向不可控!到时候抓到了它还好说,万一被它跑了,事情只会更糟。它甚至可能会展开无差别攻击,会有无数人遭受无妄之灾!”
“离”长出一口气:“你知道就好……”
所有人都明白,之所以有特案组存在,一来是为了特案特办,二来更是为了这些特案能在悄无声息中得到解决,而不是大张旗鼓,闹得满城皆知。这种不必要的恐慌,没必要摆到台面上来,否则也就失去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可你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金念昔反问他。
“离”彻底说不出话来。
***
“眼镜”昨天除了帮金念昔查出鱼鳞的来源,还接到了她的另一个任务,彻底查清那个言吴。于是今天,“眼镜”整个人都扑在了计算机前,千方百计地调取他的档案。
可奇怪的是,他只能简单地查出,在言吴初三的时候,家里突然遭遇了变故,父母一朝双亡,他就此由外公外婆养大。也正是因为父母的突然去世,他得到了不少的保险赔偿金,这也成为了他之后投资的起步资金。
至于他父母是怎么忽然双双亡故的?档案中语焉不详,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这其中似乎涉及了一件尘封多年的悬案。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暂时摆脱了嫌疑的言吴,来到了王氏集团总部楼下。
将车在马路边停好,言吴举头望了望高耸的集团大楼,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看了一会后,他这才收回了视线,随手将车钥匙丢入兜里,然后缓步踱进了大楼。
家里唯一的一根苗苗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
这几天,全家上下都是茶饭不思,如今的王宏宇虽然每天qiáng撑着会来公司点个卯,可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面。一想到,上次父子相见还是为了反对他娶张欣怡入门而弄得不欢而散,王宏宇就会忍不住心脏抽抽。
害!早知如此,他当时就应该同意!
虽然那女人瞧上去就是个一心想要借着儿子上位的拜金心机女,儿子也不过是一时着了她的道,可不管怎么说,他当时若是同意,现在儿子还是在身边的呀!哪曾想,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今,听到有人声称有儿子的消息,焦头烂额的王宏宇第一时间就让秘书把人放了进来——就算对方可能是个骗子,可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