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秦煜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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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安帝五皇子,秦煜淼,是个在秦皇室中都不屑提起的人。

  无他,只因他的生母丽贵妃曾经因为专宠被许多人记恨,最后更是以不甘寂寞,与下人苟.合被处置。她留下的这个孩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皇帝厌烦,宫妃嫉恨,下人们自然看菜下碟,不敢触主子的霉头。于是,当初宠冠后宫、门庭若市、珠宝不断的絮阳殿,如今只剩下破旧的木门和腐朽的桌椅。

  听说当初丽贵妃不堪受辱,自戕以证清白时,也喂了才五岁的秦煜淼毒药,不过因为被宫人发现的早,被救了回来,可从此身体就衰败了。更因为母妃之事,受尽屈辱,如今十岁的他看着像个病入膏肓之人。

  接收了记忆和剧情的桑迩看着面前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她的少年,回忆着剧情里说的嗜血□□的君王,心中默默评价了四个字:反差挺大。

  因为上个世界按照人设进行任务,所以时空管理局在她进入这个世界时夺取了她的记忆,可是他们也想不到,她毫无记忆时竟自觉地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符合背景还有利于任务的人设。如今她的记忆回归,管理局那边大抵是放弃了吧?

  【呜呜,女鹅,我终于被放出来了,憋死我了,你不知道那个小黑屋里啥都没有,我连见我可爱的女鹅一眼都不行,呜……】正想着剧情的桑迩脑海突然响起一阵哀嚎,与此同时,那哀嚎的人也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一脸的委屈巴巴。

  桑迩顿了顿,浅淡的眸子落到绿豆身上,【你叫我什么?】

  绿豆猛地回神,完了完了,不小心把称呼叫错了!

  【哈,哈哈,那个,我被关的地方有点黑,这乍见着阳光,耳朵怎么啥也听不着了呢。阁下,我先回去检查一下身体哈!】话音未落,刚出来的绿豆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桑迩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绿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只是觉得稍微有点稀奇,从没有人叫她女儿。她刚出生便被父母丢弃到了孤儿院,“父亲”、“母亲”,“女儿”这三个词汇对她很陌生。

  桑迩看着系统颁发的任务:温暖男主,成为男主白月光(任务进程1%)

  她回想了下福更行的话,不要拙劣的演技,按自己的本性走。

  “五皇子,”桑迩拱手向床上的人拜去,抬头的瞬间与偷瞄过来的少年对上视线,脸上下意识带上一层属于沈姚山的清冷面具,“微臣略通医术,可否让微臣为皇子诊断一番?”

  桑·努力维持本性·迩:……

  低垂着头的桑迩有些没回过神的眨了眨眼,她的身体下意识反映比她的脑子还快,那么她想要维持本性,似乎有些难。

  “咳咳,不,不用了。”

  沙哑地声音让桑迩下意识直起身,眉头也皱了起来,看了何山一眼。

  这一连串的行为做完,桑迩的意识还停留在“似乎有些难”几个字上。然后她默了默,觉得可以把“似乎有些”去掉了。

  “皇子可知您这奴才为了让微臣过来做了什么?皇子什么也不问就拒绝,恐怕这奴才一片忠心要废了。”桑迩的眸子空洞了一瞬,紧接着眉头便狠狠皱了起来,她的本性不适合这个世界。

  秦煜淼猛地抬头,因羞愧染上的粉也瞬间消退下去,他看向何山,“他,他做了什么?”

  何山看向沈姚山,满目恳求。

  沈姚山淡淡移开目光,手中的折扇敲打着掌心,“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冲出来拦着微臣哭求,说是微臣若来,他随微臣安排处置。”

  “咳咳,咳咳……”秦煜淼突然咳了起来,捂着嘴的指缝间渐渐溢出鲜红的血。

  沈姚山折扇一顿,紧走了几步,拉过秦煜淼无力搭在薄被上的另一只手,指尖搭在了他的腕间,诊断了一会儿,又取出银针扎在他的几处穴位上。

  不一会儿,秦煜淼缓缓停下了咳嗽,竟然连平常感觉的胸闷都轻了,他的眼眸中微微升起一抹生气。

  沈姚山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屋内可以说是乞丐窝的房间,到口的换个地方生生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五皇子这是旧疾,想恢复需好好调理。我写个方子,能稍微缓解您的胸闷,不过您也该多下床走走,锻炼一下。”说完,沈姚山瞥了眼都低着头不做声的主仆三人。

  “怎么了,微臣哪里说的不对?”

  秦煜淼抿紧唇,细瘦的指节攥着手下的被子,用力到发白。

  “多谢大人为我诊断,不过药方还是算了吧。”微弱的声音从少年再次干裂的嘴唇中发出,轻飘飘的,放佛一碰就散了。

  沈姚山看他一眼才意识到五皇子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略一沉吟,拇指下意识摩擦着食指的一二关节处。

  “微臣能让皇子换个环境,不知皇子愿不愿意?”沈姚山突然凑近秦煜淼,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呢喃。目光一瞥,就看到苍白圆润的耳垂瞬间变得通红。

  他顿了一下,直起身,脸上还是淡定的模样,目光却总是瞄向秦煜淼的耳垂。

  何山看了一眼,拉着不满的何箐适时告退。

  出了门,何箐一把甩开何山的手,“出来做什么,要是那个人对皇子不轨,你能赶得及?”

  何山一惊,把何箐拉得更远,“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人年岁尚小却穿着浅绿色衣裳,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更何况我听说大家给诸位皇子选三公侍读,那位,肯定也是了。可是他放着那些受宠的皇子不选,偏偏还愿意跟我来这,你细想想,他图什么?”

  何箐脸上不满的表情一顿,面露犹疑,“他图什么?”

  何山恨铁不成钢地白她一眼,只说,“你就等着吧,好日子就要来了。”

  屋内,秦煜淼不安地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腿都开始发麻了,像有万千细针在他的皮肉里穿梭。

  “五皇子,您不该是这样的。想当年您可是南书房备受夫子喜爱的学生,连微臣在偏远乡村都听过您的传闻。三岁学百字,四岁作诗赋,五岁骑射在众皇子中独占鳌头。”沈姚山顿了顿,看着秦煜淼咬紧的下唇。

  “您就甘心吗,丽贵妃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逼迫而死,您本该享尽荣华,如今却只能缠绵病榻连副药都拿不到。”

  秦煜淼沉默了许久,一直揪着被子的手才无力地放开。

  他抬起头,那双乌黑的眼睛闪着微光,“世间本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欺软怕硬也是人的本性。”

  沈姚山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些看透一切的沧茫,沧桑而空茫。他微叹了口气,“是微臣多事了。”

  他正欲站起,手腕却猛地被那病弱的少年抓住,他的指间带着颤,手背上骨头凸起,力气不大,却是他的全力。

  “我不甘心。”

  沈姚山挑眉,目光又转回了他的身上。

  “我……想活着!”

  —……—

  [我想活着。]

  沈姚山再次回味着少年虚弱却坚定的话,手肘却被猛地捅了一下。他回过神,就见太子不耐烦地看着他。

  “想什么呢,到你了,你要是敢给本太子丢脸,回去就把你丢母后宫里三天三夜。”

  沈姚山:……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众人期待已久的斗百草比赛已经开始。比赛分文斗和武斗。

  武斗的规则如下:双方各备一支植物根茎,同对手所持有的根茎打结,分别站立在高两米的木桩之上,手握根茎,如拔河一般拉扯,哪一方根茎先断就败了。

  文斗分两方,一方为攻,一方为守,十轮记分,五轮转换攻守方。攻方先出花卉草木,守方拿出与之名字相对的植物才算胜。

  最终以胜者最多者为斗百草文武榜首,获得在场最珍稀的一株植物。

  沈姚山一个侍读当然参加的是文斗,为此他可是下了一番功夫。他站起身看了眼立于场地中央,表情挑衅的锦衣少年。

  “仗着自己表哥得来的殊荣,难登大雅之堂。”

  方走近,那少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用声量不高却能让他听见的声音嘲讽道。

  沈姚山瞥了眼他手中拿着一支粉色簇生分枝,花大而艳,叶形如牛蹄甲的花枝,他招来八角,嘱咐几句。

  “杂英纷已积,含芳独暮春。我出紫荆。”

  少顷,沈姚山这方搬来一盆叶如宽卵,上有斑纹的植物,“青松来风吹古道,绿萝飞花覆烟草。我对绿萝。”

  那锦衣少年咬牙将花枝递给小太监,“这不过是开场小菜。”他抬手,“金冠绿叶秋冬俏,橙瓣玉梢春夏姱。我出孔雀草。”

  沈姚山不急不忙,“幽香疑是出琼瑶,粉紫嫣红拥绿蕉。我对蝴蝶兰。”

  此后又有君子竹对美人蕉,星星翠对月月红。眼看五轮就要结束,锦衣少年没胜一分,心有不甘,他狠了狠心,给了小太监一个手势。

  “未问移栽日,先愁落地时。疏中从间叶,密处莫烧枝。我出映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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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百草起源不可考,最早见的文献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其中的规则略有改动,为文章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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