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好感度有多少？”
【零。】
“……”顾长歌不满，“0.1％都没有吗？我以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缓和不少了，最起码作为合作伙伴，居然连这点好感度都没有？”
【之前是负数。】
顾长歌：“……”
当我没说。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直到现在裴霂的好感度都是零，虽说和负数相比也是一大进步，但是她这个世界的任务，是要得到2％的。
结果被系统搞了一把，又多出来1％，好嘛，难上加难。
殿外很是安静，只有蟋蟀躲在树丛里不知疲倦地叫着，顾长歌让冬月看好秦时月，熟门熟路地避开路上巡逻地侍卫，跳进了冷宫。
“这倒是有采花大盗的风范了。”
谢垣笑着揶揄。
顾长歌深情款款：“这也得看看这朵娇花让不让我采啊。”
“……”裴霂收拾桌上的东西：“你们聊。”
“哎等等啊！”
顾长歌赶紧拦住他，这才正色起来：“前辈，那个人怎么样了？”
谢垣没有说话，用手在脖子上虚虚地划了一下。
顾长歌完全放下心来。
“秦时月是有什么问题吗？”
裴霂垂眸，看着顾长歌情急之下攥进手的衣袖，似乎是想了想，才慢条斯理地将之抽出来，问道。
感受着掌心的布料被一寸寸抽离，顾长歌心里堵得慌，索性直接松了手，裴霂猝不及防没有收住力，手臂一晃，差点砸到他的下巴。
裴霂：“……”
他长眉挑了挑，啧了一声，却发现顾长歌压根儿没在看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居然不由自主地微微勾了勾。
【好感度，+0.1％】
顾长歌猛然转头。
什么情况！
她今天特意交代过系统，以后若是有裴霂的好感度变动，一定要提醒她，她好研究一下从哪里下手。
但是现在……她干什么了吗？
被她炯炯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裴霂缓缓皱眉：“怎么了？”
“没事。”
顾长歌愣愣道。
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这好感度增加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好像是…主动松开了裴霂的衣袖？
他确实不喜欢被人触碰。
心中黯然了一下，但是为了好感度，顾长歌还是主动退出一米外，然后满怀期待地等着好感度的增加。
裴霂：“您没事吧？”
顾长歌：“…没事。”
她叹了口气：“我过来是想拜托你查一查秦时月。”
“她有问题？”
“不是她有问题。”顾长歌摇头，“而是她和裴义之间有问题。”
裴霂轻笑一声：“陛下现在倒是拿我当自己人用了？”
“裴王君想多了，这样你才更放心不是吗？再说了，你办事，我放心。”顾长歌说。
裴霂办事滴水不漏，就连之前的那个吕雄，现在都在他手中呢。
裴霂默然。
他深深地看了顾长歌一眼：“好。”
“但愿裴王君这次得到的消息，不要有所隐瞒。”顾长歌意有所指。
裴霂知道她说的是上次，自己隐瞒了和谢垣的关系的事，当下悠悠地用手支起下巴，懒懒答道：“那是自然。”
……
顾长歌没有多留，毕竟她床上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秦时月，虽然冬月如今已经是她的人，但是秦时月到底是裴义的人，万一他派人过来，有什么突发情况，那小丫头怕也扛不住。
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她如一只机警的猫儿一样，一刻也不停地往寝宫的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隐秘的，树枝断裂的声音。
浑身的肌肉骤然紧绷，顾长歌眸光一凌，猛然回头，只捕捉到一截一闪而过的白色。
她顿了顿，一侧的脸隐在黑暗中，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后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回了寝宫。
秦时月原原本本地躺在榻上，冬月尽职尽责地守在她旁边，听见门口的动静赶忙迎上来：“陛下，您回来了。”
“没什么意外吧？”
顾长歌问道。
“没有。”
冬月摇摇头，半晌才略有担忧地看向秦时月：“大将军她……真的能醒来吗？”
“你不信我？”
顾长歌眉间一挑，反问。
冬月当即抖了抖：“奴婢不敢。”
顾长歌看着好笑，将她拉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我说了，要跟在我身边，就这点胆子怎么行？”
她还是比较习惯自称“我”，而不是“孤”。
冬月满脸通红：“陛下……”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有客人要上门了。”
“客人？”
冬月还有些茫然着，守在门口的李公公已经进来禀报：“陛下，玉美人求见。”
“看，这不就来了吗？”
顾长歌对冬月笑笑，然后朗声道：“进来。”
“陛下您没事吧！可真的是担心死臣妾了！”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飘进了人的耳朵里，玉美人身着白衣，带着一身青草香，急急忙忙地奔了进来。
女帝之前说过，最爱他这一身的青草香。
唇角微微勾起，顾长歌不闪不避，任由玉美人冲进了怀里，只是在最后关头手上使了点劲儿，避免两人亲密接触在一起。
玉美人也没有发现这微小的细节，他着急着四下检查顾长歌的身体，看她有没有什么伤口。
“孤没事。”
顾长歌躲了一下，避开了玉美人伸向她左臂的手，那里是之前被吕雄刺伤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
“那就好那就好。”
玉美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现在的他，到底哪里“陌上人如玉”了……
顾长歌暗自叹了口气。
确认顾长歌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以后，玉美人还是安分不下来，关心了这个关心那个：“陛下，大将军怎样了？”
眉间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顾长歌道：“大将军中的是七星草，此药无解，她好歹护驾有功，孤将她带来也是想着，说不定她在这里沾了孤的福气，就好了呢？”
“这……”
玉美人的脸色僵了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陛下有心了，大将军一定会醒的。”
愉悦一笑，顾长歌拉着他坐下：“美人啊，你说，你可有事瞒着孤？”
话音刚落，怀里的人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