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
哥哥第一次把她领到我的面前跟我说,这是他的女朋友。她笑着伸出手微红着脸跟我相握,目光活泼清澈的宛如第一次在城里看到的,在微光中越过河流的小鹿,连皮毛都映着绒光。她微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从那时起我的心里就只有她了。这份感情让我感到焦躁不安,我无法正视她,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她。
看她与阴郁的哥哥截然不同的阳光笑容,看到她为自己的劳动自豪的身姿,看她偷偷打量橱窗里洁白的新娘装时羡慕的眼神。
她有时会嘲笑哥哥,但当别人嘲笑哥哥的时候,她又会像只发火的母狮子。她很照顾我,因为我是哥哥的弟弟,说是要将好东西都留给家里最小的,可她自己却比我两岁。
哥哥对我很好,是因为他习惯了照顾我。那她呢?原因可以让我多想一下吗?
我喜欢看她的笑容。
直到火焰吞没了我们,我下意识地去看她,她看向后面的哥哥,哥哥也看向她。
直到那一刻心里仿佛有某种东西不见了,却并不空虚。
我真幸福啊,她爱着哥哥,哥哥爱着她,两个我最爱的人即将结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吗?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推下车,哥哥好像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总感觉眼睛里有东西要涌出来,却又被高温融化,我大声呼喊。
外面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好,请你们救她,救她......
____________
“敌袭!!”
阿克列谢被爆炸掀翻在地,身体被热浪灼伤晕了过去,佐知子将他拖离车子大声呼喊。
安度跟剩下的人迅速躲到掩体后,寻找敌人的踪迹。
等到佐知子带着阿克列谢来到躲藏在一辆货车后边的安度身边,他焦急问道:“伤势怎么样?”
佐知子检查了一下,“没大碍,只是面部有轻微灼伤,和一点脑震荡,应该是看到那个人飞出去的时候就开始后撤了。”
“该死,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不是说路线都安排好了吗?”安度咬牙恨声道。
“他们的车上应该是被安装了追踪器和炸药。”佐知子盯着车的方向,手中拿出一罐喷雾药剂为阿克列谢上药。
在爆炸的车子旁边,一道着火的人影倒在地上,从位置看应该是那个开车的女人。
是被人推下来了吗?
“还有救吗?”安度问道。
佐知子低下头没有说话,安度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在那个爆炸下怎么可能还有活着的人。
“发现敌人了吗?”佐知子给阿克列谢包扎好伤势后,端起狙击枪寻找敌人。
“没有,用了热源探测器也没看到袭击者的影子。”安度紧锁眉头,从开始的那个爆炸外敌人没有进行任何攻击。
“应该是用了屏蔽器和光学迷彩。”佐知子猜测道,“没有攻击我们应该是在找什么,或者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妈的,跟我们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安度骂道。
现在的情况他们真的像是一群被猫袭击的老鼠躲在老鼠洞里,而猫就在老鼠洞外面等待他们探出头。
“不能跟他们耗下去,”安度对佐知子说,“你带人先保护实验体们离开,我拖住他们。”
“药物还没有撤完就算带她们先走了也无济于事。”佐知子说道。
时间紧急安度他们只来得及救下一小部分药物,剩下的几箱还在敌人眼皮底下。
“药物必须拿到手,我去拿药你掩护我。”安度说道。
“好。”佐知子答应道,同时向后方队友比了几个手势,示意掩护,准备突围。
安度深吸一口气,按下左臂上的一个按钮,展开一道透明的能量盾。
将盾牌架到身前迅速冲了出去,同时还有三个人跟他一起展开能量盾冲向广场上的药物。
佐知子架好狙击枪为队友们作掩护。
白光一闪,刚冲到距离药箱只剩3米处的安度被击飞,强大的冲击力连能量盾都无法全部化解,子弹的穿透力直接击碎了安度的臂骨。
安度怒骂了一声再次起身,谨慎的护住身体,同时向子弹来的方向射击。
其他人也一样被击倒后再次起身,向药品处推进。
佐知子扣动扳机,刚才那一下对方暴露了位置,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大概距离有800米,这点距离狙击弹足以产生效果。
特制的黄铜子弹脱离枪管在空中变形,打到了狙击手身后的墙壁上,猛然散开,细小的钢珠将半径10米内的一切物体破坏。
随着佐知子解决掉了敌方的狙击手,四周再次响起了枪声,覆盖式射击的子弹倾泻在安度他们身上。
有人已经阵亡了。
射点距离他们大概200米,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没有发现!
安度悚然,有人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敌人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组织内部有叛徒,是谁?
“拿上药准备撤离。”安度喊道。
现在没空多想,如果敌方早就准备好了,拖得越久越不利。
队员们拿好药物向后方撤离,安度不断地为他们做掩护。
敌人带着光学迷彩,但在移动的时候身体和周边的景物会产生一瞬间的不一致,安度的右眼是电子眼,很容易把握到那一瞬间的违和。
佐知子的面具也具有同样的功能,轻易干掉了几个摸到安度身边的敌人,掩护安度他们进入建筑。
“楼下有紧急撤离通道,走那里。”佐知子说。
“不行,通道在楼下太危险,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给对方了,一旦被围就完了。”
叛徒的身份还没确认,一旦混在队伍中会更危险。
“坐车走,我们不是还有几辆运输车吗?”安度想起来时的几辆装甲车。
“车里坐不了那么多人!”佐知子说道。
本来就只是为了护送药品才申请的三辆装甲车,前天又救出了一批实验体,跟总部申请的追加车辆还没过来。
“坐不了也得坐,就算塞也要塞进去。”安度咬牙道。
这个时候人类如果可以拆卸就好了,拆成零碎放到集装箱里带走。
安度胡乱想到。
安度转头喊道:“第二队第三队跟我牵制敌人,剩下的人去保护药品跟实验体撤离!”
“你跟着撤离,我殿后。”安度说道。
佐知子沉默了一瞬,点头道:“ご武运を祈ります!(祝君武运昌隆)”
啥玩意儿?
“啊啊。”安度回应道。虽然听不懂,应该是好话吧。
安度看着佐知子转身离去的窈窕背影,虽然前面也很大,从后面看也真的别具风情啊。
一点也不像东洋人的两条长腿,和安产型的挺翘臀部,每次掩护她离开好像是就为了这一瞬间。
还未等他多欣赏一下,佐知子便飞了起来,身体撞裂了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落地吐出一口鲜血。
安度只愣住了一瞬间,然后迅速对着佐知子被击飞之前的位置射击。
子弹打到袭击者身上便被弹开了,弹头凹陷了下去。
安度不断向佐知子方向躲闪移动,可敌人的速度更快,转眼就要到他跟前了。
解下身上的一枚闪光弹丢了出去。
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那个人也不例外,右手遮住眼睛。
趁此机会安度扛起佐知子躲进楼内。
怎么会有人能摸到这里来?是之前就在这里了吗?不对,要是这样我们早死了。
安度的大脑飞速转动。
机动装甲的话未免太小了,而且没听到声音,消除了?还是改造人?
安度带着佐知子躲在一抬桌子后面,问道:“怎么样?”
佐知子不断地咳嗽断断续续道:“糟透了,感觉内脏都颠倒了一样。”
“那人什么来路?怎么到我们跟前的!”安度大恨。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改造人一类的。”佐知子说道。
她脱下夹克指着伤处,一个清晰的拳印。
安度倒抽一口冷气,能在三代作战服上留下如此清晰的痕迹,那家伙一拳的威力赶上火箭筒贴脸炸了。
佐知子的作战服是军用三代,增加了使用功能和提高了作战灵活性,降低了防御力,即使这样硬度上也有着衣服外观的钢铁的美誉,普通子弹别说留下痕迹,就算是之前那样的狙击也只能打佐知子一个趔趄而已。
伤痕虽然渗人,仍是人类的手掌没错。
“不知道是基因改造还是机械改造?”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安度都有办法弄死他。
但是现在佐知子重伤,阿克列谢昏迷,同时还要掩护后面的人紧急撤离,就很麻烦了。
“你自己能突围吗?”佐知子问道。
“不能。”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个情况下单枪匹马突围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没用!”佐知子闭上眼睛叹息骂道。
安度翻了翻白眼,问道:“你还有几颗雨花子弹?”
之前消灭对方狙击手的特制子弹,安度可是眼馋好久了,那玩意儿真带劲!
要不是太贵,制作工艺太复杂,安度都想搞几颗玩玩,主要是没有当狙击手的天赋。
“两颗。”佐知子拆下弹夹在手里掂了掂回答道。
“够了。”安度说道:“待会等他们进来,你打一枪。”
“看不见的那个人怎么办,我们现有的手段侦测不到他。”佐知子问。
“他我来搞定。”安度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手雷。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了,将眼前的一切都炸没不就好了。
楼门外的人撤去光学迷彩,一身黑色的作战服,臂章上绘的吊着胶囊的鹰头,一半是羽毛覆盖的脸,一半是机械,这是奥罗福公司的标志。
领头的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他长着一张内向优雅的脸,茂密的栗色鬈发,狭长的眼目让人想起敦煌雕塑的菩萨,鼻梁挺拔,单薄发白的嘴唇抿出一丝嗜虐的笑容,像是捕食的美洲狮。
他身后紧跟着一个女仆打扮的人,大大的圆片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弧度可爱的粉嫩嘴唇。
青年示意身后的部队暂停行动,对楼里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弃抵抗举手投降!”
楼里大声回应道:“妈的智障!”
“长生少爷,你这么喊是没用的。”女仆提醒道。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这不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喊喊看嘛!”长生悻悻说道。
长生问身边的女仆:“里面还剩几个人?”
女仆回答道:“两个。只剩下了安度和那个女狙击手。”
“那个狙击手啊,刚才居然没一拳打死她,身体挺结实啊,有她的资料吗?”长生摩擦着下巴。
女仆闭上双眼检索脑中的资料,“没有。”
“那就算了,准备进去,最好活捉,要是抵抗直接击毙。那个女的留给我。”长生眼睛虚眯邪笑道。
普通女人也玩儿腻了,稍微用力就会死掉,事后处理起来太麻烦,希望这个别太早坏掉。
“我先进你们跟上。”长生说道。
“长生少爷,不要鲁莽行事。对方曾是奥罗福的防卫课副科长,战斗经验丰富,小心有诈。”女仆劝诫道。
陆长生虽然不耐烦,但毕竟是家里派来的,最重要的是他打不过这个女人,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将对方弄上床,教她什么叫女人要听男人的话了。
不爽归不爽,该听劝还得听劝,这也是他陆长生的处世学问。
“也是,你,过来!”陆长生指向旁边的一个人,让他过来。那人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走向陆长生。
一把抓住这个人的后脖领将他丢了进去,随着一声枪响便没了动静。
“居然还有子弹,不过听声音,似乎是之前的那把,威力也破不了我的防。”陆长生计算道。丢个人进去就是测试一下对方有没有子弹,这已经不是脑子有坑了,只是单纯的喜欢杀人。
旁边其他的奥罗福员工都不由得心生恐惧,在来的路上这个家伙已经凭心情折磨死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不曾招惹过他,甚至有一个只是看了他一眼。
“留一半人跟我进去,剩下的人绕过去,去追逃掉的那些。”陆长生指挥道。
“是。”
“你也跟他们去。”陆长生对女仆说。
女仆回绝道:“老爷的命令是时刻跟着你,保护你不能出现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陆长生不屑道,拍了拍身上。
他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在奥罗福公司经过数次的身体强化,这套衣服下面也是最先进的强化外骨骼,与传统的笨重机体不同,它更加轻便,机能也更强,那三代作战服根本无法与它同日而语。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完成任务,在我家老爷子哪里提高我的评价。这样的话我才有资格进行下任家主的竞选!这才是你的使命不是吗?”陆长生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想要的可不是跟在我的后头能获得的!”
女仆毫无惧色跟他对视,陆长生冷笑问道:“你不想要回你的姓氏了吗?”
一瞬间陆长生真的以为这个女人要杀掉他,不过最后女人只是冷声回道:“遵命!”
女仆转身离去,陆长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个女人果然很危险,老头子把她放我身边绝不仅仅是监视我这么简单。
想到那最坏的可能,陆长生又忍不住想要唾弃那个男人。
陆长生带上头盔,蓝色的荧光屏幕在他眼前展开,与其他员工的视野共享,能让他把控到战场的任何变化。
之前死在里面的那个,只要脑袋还在,就算死了他看到的景象也会毫无保留的通过体内芯片传过来。
陆长生看到安度和佐知子躲在一张桌子后面,枪口对准大门,安度手里还拿着一颗闪光弹和一颗手雷。
还想用同一招,陆长生冷笑,调暗了视野亮度,同时让其他人也调低亮度。
不知道那个狙击手还有几颗子弹。
对于那个像小说里暴雨梨花针的武器,陆长生还是很忌惮的。
“准备进入。”陆长生下令道。
一脚踢飞大门,全员开始射击,火力压制不给狙击手开枪的机会。
不出意外先是一颗闪光弹,刺眼的白光再次亮起,早就有所防备的陆长生等人丝毫不停的继续射击,接着一颗手雷被丢了过来。
陆长生直接拿枪当做棒球棒打了回去,哈哈大笑道:“没用的。”
意料中的爆炸却没有响起,一个绿色圆筒状的物体滚到了他们脚下,上面绑着一个黄铜制的子弹。
“糟......”还未等陆长生说完,那东西瞬间爆炸了,3000度的高温伴随着无数可以轻松穿透钢板的小钢珠,轻易就撕碎了奥罗福的作战人员,击穿了陆长生多次强化的身体。
“妈的,这玩意儿在狭窄空间内简直就是绞肉机。”安度放下盾牌,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只鲜血淋漓。
有三颗小钢珠轻易穿透了四张桌子与能量盾,打穿了安度的右手,进入了他的肚子。
旁边的佐知子倒是没太大问题,她的作战服帮她抵挡了两颗袭击饲主的“流弹”,现在只是有些痛而已。
“那家伙死了没?”佐知子问道。
“不清楚,再去补两枪。”安多咬牙切齿道。
如果没猜错就是这家伙的指挥害的自己如此狼狈,还丧失了这么多的同志。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要赶快撤离。”佐知子扶起安度。
“既定的撤离路线已经不能用了,我们跟上前面的队伍。”安多说。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寻找车辆,既然对方早就到了,那么运输工具也应该在不远才对。
在经过陆长生的时候,安度还是没忍住对着他的脑袋开了两枪。
两人在距离办公楼外200米处发现了一辆开着光学迷彩的吉普车。
“奥罗福的车,能开吗?”佐知子坐在主驾上问道。
安度递给她一把从那堆碎肉里找到的身份卡,和一把车钥匙。
身份卡能用的只有一张,剩下的都已破烂的不成样子。
“奥罗福的车大部分是通用的,只要发下使用许可都可以使用。”安度回答道。
左手拿起手枪对准导航仪开了两枪,“导航仪也是追踪器,会将车的位置同步上报。”
“真不愧是奥罗福的防卫课长。”佐知子赞道。
“前副科长。”
两人开车远去。
半小时后,女仆带着剩下的人员返回,看到了倒在办公楼门前的陆长生以及一堆碎肉,刺鼻腥甜的气味直冲鼻腔,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有的看到那鲜红的墙壁和黏在周围的碎肉时不时从墙上脱落坠到地上发出落水的声响,忍不住吐了起来。
女仆没管那些,只是跑到陆长生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与那群人相比陆长生的情况要好太多,外骨骼护住了重要部位,身体上虽然有很多弹孔,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还能救回来,陆家也不缺钱,完全有救。
女仆松了口气,目光扫遍陆长生全身,也许刚才是太过紧张才没注意,陆长生的头盔额头部位碎了一块儿。
右手抓住头盔面部,一把捏碎。
女仆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一个小小的圆孔出现在陆长生的眉心,子弹穿过眉心从天灵盖飞了出去,剥夺了陆长生的行动能力。
另两个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太阳穴,破坏了他的脑组织。
女仆眼神灰暗,你居然死了?夸那么大海口就这么死了?你怎么可以死!我还要用你达成我族的夙愿,你怎么可以死!
陆长生的生死对女仆来讲无所谓,只要能辅佐陆家的某个人成为下任家主,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夺回姓氏,那自己所不得不背负的一切就能烟消云散。
在此之前一定要保证他活着,一旦他死亡那么身为随从的自己将难辞其咎,一定会被老爷问责。
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赤身裸体于严寒之中般颤栗。女仆从骨子里害怕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喂!你在干什么呢蠢货!还不快救我!
陆长生想要呐喊,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也不能移动一下。
陆长生的身体毫无疑问已经死亡了,大脑被破坏,唯有意识还未消散,或者说是巨大的执念。
我要成为下一任家主,我要将那个永远压我一头的哥哥踩在脚下,我要让那个男人明白,我才是他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我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你快救我!用用你那不灵光的脑袋,老东西将那么多的知识塞进了你的脑内芯片里,难道你就找不出来一个能就我的法子!
“还活着!这个人还活着!”一个人指着贴墙坐着的徒河大喊道。
“什么?”所有人都望去。
徒河的右肩膀以下到腰部空荡荡的,子弹在打到徒河身上的时候旋转变形撕下了他一大块肉,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鲨鱼咬了一样。
即便如此早已流光血液的徒河脑内唯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回去,回到叶琳娜和娃尔莎身边。
嘴巴不断地轻轻呢喃着,回去回去。
看着那个大喊大叫的人,女仆的眼神也渐渐亮了起来,检索脑内信息似乎找到了可行的办法。
女仆站起身对他们说道:“把氧气瓶和葡萄糖拿来,还有紧急救生手术工具。”
这些东西车上本来都没有,是陆长生为了之后的审讯和满足他的施虐心准备的,毕竟玩一玩就死了也太过无趣了,这一路上也试验过不少,效果有保证。
你难道要救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我才是你的主人!
陆长生想要扇她耳光,奈何无法动手。
有人赶快给女仆准备好工具,不管是陆长生也好还是女仆也好,都不是他们这些下城区的人可以招惹的。
将陆长生和徒河并排放在一起,给两人挂上人造血浆,带好氧气面罩。女仆手拿着开路钻,
看着还在轻声呢喃的徒河,眼里有一丝不忍。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睁眼吐出,“抱歉啊,我也有不能放弃的东西。”
要是只是大脑受损,那就换一个好了。
干得漂亮,这就对了!回去之后一定要重重赏你!啊哈哈哈哈!
果然天命在我啊!陆长生的意识在狂笑。
虽说要换也不是全换,将受损到无法修复的部位剔除,将另一个换上去,再用蛋白酶粘合到一起,最后再用电流唤醒意识。
听上去跟胡扯一样,女仆也没有把握成功,这只是在死马当活马医。
之前知道这种手术的时候,女仆还非常不屑,这种胡来的手术能成功才有鬼了。
现在她无比希望这个世上有鬼,因为这完全是凭运气了。
贼老天让我这么多年来尝尽苦痛,至少最后给我一个奇迹吧!
女仆给陆长生身体注入1mg肾上腺素,同时用心脏除颤仪进行心肺复苏。
5分钟后女仆间没有反应,再次注入肾上腺素,不断地进行心肺复苏。
“那个,他已经死了。”有人说道。
女仆看向那个人,满是血丝的眼睛带着麻木和杀意,“他要是真死了,我们也要陪葬!”
女仆扫视众人,凡是被她看过的人都顺从的低下头,“继续。”
30分钟后,在女仆都即将放弃的时候,陆长生的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长生少爷!”女仆注意到之后,大喜过望,这种情况都让她忍不住痛哭流涕了。
陆长生嘴唇上下开合,声音微弱。
女仆附耳过去,陆长生只在喃喃两个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