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候府的公子六

  “你太急了。”宁白很严肃,这种情况很少见,反正楚正然是没见过,宁白总是笑嘻嘻的模样,让人看着邪气。

  楚正然只感觉宁白对这事看得过重:“不过一个名声而已,宜州不是江南府,文人的影响力也没那么大,我只是......”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宜州不是江南府,可你半天就能从宜州赶到江南我的居所,还不够明白吗?文人不多,可同乡同学可是不少,殿下明白了吗?”话说完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楚正然却被惊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联系,他走水路到江南半日,马车也不过一天时间,宜州也的确和江南联系甚大。越想越清楚,当日那几名学生似乎有在江南四大书院读书的人.....

  门外有仆人道:“公子该吃饭了。”

  宁白换好衣服,走出去之前对楚正然说了一句话:“若是聪明就赶紧汴梁,把这件事情当作笑话讲给他。至于其他的,别的不会,殿下装傻总该是会的。”

  楚正然瞬间从头红到脖子,宁白这是□□裸的羞辱。他耗尽心血,早在赴职宜州的路上就有了打算,小心赢得当地学生的好感,后来更是推波助澜的一系列.....如今宁白一句太心急,一句笑话就全给否了?

  他想辩驳可那人早早走去吃饭,宁白食不言寝不语,他过去也不过是等他吃饭之后再被羞辱一通。

  楚正然还是走了,赶去宜州拿了给父皇三月后的寿礼赶去汴梁,他不甘,细细想下来隐隐约约感觉宁白是对的。他很信宁白,当时宁白在书院已经不是上窜下跳这四个字能概括的完,可之后却是一点事情没有。

  宁白有才,更善于谋策人心。他的文章也很会对症下药,这是个捷径也很为人所耻,可偏偏老师都看不出里面很细小的差别,很多时候,全文不过是改了几个字删减了几个词,增加了一些见解,这篇文的风格就完全不同,细致到连出错都算计在内。

  “王爷,汴梁城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水路拥挤,半路他又转了马车,远远似乎能看到汴梁的城墙。

  楚正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信了宁白,他对父皇一无所知也从未见面,偶尔的提点他都能在父皇那里印象好了不少,偏偏几个兄弟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也曾打听过宁白的事情,小时候颇有些故事,长大后就是魔王,难不成幼时的事情对他有了很大影响?他想到宁白浑身的桃花香,他跟着宁白去了不少青楼,里面香气各异,唯有宁白的纯粹入心,那株桃花的香气还在,那宁白的神奇或许也在。

  君子不论神,可唯有这么一个解释来解答宁白的不凡。入了汴梁城,见了不少科考的举子,他有点可惜,凭借宁白的资质和才华,拿下一甲还不是妥妥当当?偏偏院长拦了,说是要三年后再考。

  楚正然一身风尘的进了宫,他是想不到就在他入宫不久,宁白也到了离汴梁不远的码头。

  宁白伸伸懒腰笑道:“还是熟悉的地方。”上一次在这还是堵了大伯母的钱,他现在是钱多的没处花,自己办了几个身份去存钱。

  宁白见有人来接他,老管家过来问好:“小公子回来了?水路拥挤,老奴还以为会晚上一两日呢。”

  宁白翻身上马:“晚了怎么成,今日是元宵我可不能迟了。”他已经错过了除夕灯会,可汴梁元宵灯会更是一绝,他可不能再错过了。

  到了府上例行见人,宁白算上今年已是三年未归,老夫人问了两句,正要扯到自己儿子身上,宁白开口了:“大伯母容光焕发,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柳氏有点虚,太子说的那件事她女儿本不愿意,太子在一个酒楼见了云思,当即就找人过来了,太子侧妃走了一年,太子妃也膝下空虚,若是她儿云思进了东宫,再有个儿子在身,日后登基国母指日可待。

  可她夫君承恩侯府虽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就有一个事:听话。他爹在世时听他爹的,之前听她的,之后宁白拿出府印又听宁白的。关于皇家的事情,他也谨记老侯爷说的,三代之内承恩侯府不能再有后妃。

  承恩侯府本就是外戚起家,三代经营只有钱没有权,他日一个小官就能压得死死的,柳氏如何甘心?再说太子话里话外就差干脆说明许以皇后之位。

  皇后可不是后妃可比的,以后说不定帝王身上也留着宁家的血,这能一样?

  目前这事还只有她和云思知道,云思最近还是松了口。太子人中龙凤,温文尔雅,虽说年纪大了点,可那样高的身份,汴梁城中不知道有多人想嫁到东宫。

  本是想着等到适宜的时机请赐婚,云思还有两个月才及笄,在今年的七夕或是其他日子赐婚,准备半年的嫁妆也行。

  可圣旨毕竟没下来,柳氏见宁白突然来这一句话,加上宁白那魔王的性子,柳氏就格外不安:“哪有哪有,这几日一直操心家中事宜,还有你姐姐云思过两月及笄,我忙得很呢。”

  宁白笑着看着宁云思:“姐姐要及笄了?”他道:“瞧我,在书院都呆傻了,姐姐及笄也没准备什么东西。”

  柳氏刚想接过去说没什么,又被宁白抢了过去:“倒不如这样,弟弟送你一个如意夫婿如何?”

  柳氏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宁云思直接红了一张脸,哪有弟弟问姐姐要不要送个夫婿过去的,宁云思红着一张脸:“玉深,你莫要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话你还是别说了,还有。”她把这当成羞辱:“说是在书院呆着,可别人却道你除了年考其他都没参加,还说你.....”

  “还说我在书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是?”宁白把宁云思没说完的话说了,没管老夫人面露不喜:“那又如何?就我这般放水,书院的成绩我还是第一。我不过给别人留条活路。”

  老夫人看不惯宁白这个浪荡样子正要开口说两句,被宁白一句话转移了视线。

  “姐姐今天的镯子倒是精致,看手艺不像汴梁梅大师,倒像是内宫制的。”

  柳氏和宁云思都有瞬间的慌乱,老夫人人虽然老了,也不怎么出门,可眼力劲还在,把宁云思叫上去,那镯子也无处可藏,旁边还有柳氏的辩驳:“这是之前太子府的回礼.......”

  这个回答苍白无力,不说太子向来跟勋贵都是点头之交,也不能和臣子有过密的接触。哪怕真要拉拢,承恩侯府有什么值得看上的?地位?谁不知道承恩侯府为今上不喜;钱?承恩侯府有多少钱?那些钱又是怎么过来的?

  宁白出门时还能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你是当我聋了还是瞎了?柳氏你胆大如此?”

  宁白掏掏耳朵吩咐门外的丫鬟:“去把大伯父叫来。”

  一家之主才能压住他妻子那蠢蠢欲动的傻气。

  回了竹苑的宁白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看灯会,管家把消息报给他:元宵的回礼给改了,把之前东宫送来的东西都送回去了。

  宁白带着一众小厮没管被关一月禁闭的母女两个。

  宫中,楚正然早早进宫却在午膳的时候才见到父皇,父皇虽然早就封笔,国事也大多交予太子,可也忙碌不堪,用膳也慢了半个时辰。

  楚正然进去之后把自己的礼物呈了上去:“儿臣来迟了,这是儿臣给父皇准备的赔礼。”

  皇帝:“赔礼?你做错什么了要给朕赔礼?”

  楚正然跪下道:“父母在不远游,儿臣被父皇安排到宜州,跟京城也离得不远,除夕团聚之时唯有儿臣未曾归来,团父皇天伦之乐,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让人扶他起来:“天下万民都是朕的子民,你也是在为朕分忧,起来吧。”

  楚正然又把自己那个惜才名号的事拿出来说是这个事耽误了时间孩子气道:“若不是此事,儿臣早就回到汴梁了,以后儿臣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皇帝听了先是一愣后又大笑:“耽误几天又有何妨,国之栋梁更为重要。”心中对楚正然比较满意。

  楚正然道:“此事本不归儿臣所管,因着此事儿臣也需得给父皇赔礼。若是人人都这样,那各部管不同的事情还有什么必要,反正儿臣是不管了。”

  皇帝又问两句,等到楚正然走之后才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只有这个正然有一颗赤子之心。”他打开楚正然送来的字画是前朝有名画家的图,他喜好山水,也唯有前朝这个画家有一股灵气存于纸上。

  内侍揣摩着皇帝心思附和道:“王爷也是孝敬皇上,刚刚等着时候还问了皇上近几日的心情,生怕皇上责怪他来晚了。”

  皇帝收了图让人挂上:“朕留人用饭,唯有他推了,说是他在耽误朕吃饭,他的吃相不好看,你看看这理由?”谁人不知他最喜有礼之人?偏偏楚正然说自己是个无礼之人,一片赤诚,不过怕他这个父皇吃不好饭。

  内侍也道:“王爷也是为皇上好。”

  皇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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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感觉写不下去了,我会努力的(●—●)这个故事写不好了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