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只当做了一个美梦,但人终究还是该活的现实一些”,他转过身,定定的看着香雪海,“现在让我出去吧,我们该走了”。
香雪海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她无比冷静的穿上衣服,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她甚至嘴角勾着一抹笑,让人看了莫名的心悸。
“走吧,确实是春、梦了无痕,你倒是看的明白”,她轻启朱唇,热气喷到临渊耳朵上,让他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他有点看不明白这个女人,欢好的时候万般风情,千娇百媚,现在又像是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着云淡风轻的话。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丁雨分析临渊的危险系数,猛地一阵淡淡的水沉香的味道飘进来,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他们。
香雪海走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我眯了眯眼,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艳,本来我以为丁雨的魅惑力已经是无人可比了,但她所有的妩媚艳丽到了这里,仿佛都退缩了一样,在这个女人面前,谁都会失了颜色。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既然有本事从无天那里过来,相信已经知道我是个什么人了,只要你们留下一个男人,现在就可以走了,当然,人你们可以自己决定。”她的声音清冷,但眼里没有一丝该有的火热。
我觉得有些奇怪,她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在我心里,她应该是那种火热,欲.望得不到满足,妖艳异常的女人,可是现在,我觉得她像一个失足落下云层的谪仙,只是,她最后那些话,让我们着实有些难办。
我们几双眼睛都看向临渊,很明显,他在刚才那一段时间里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只是,结局显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从香雪海开始说话的时候开始,临渊就一直盯着她,看着她如此随意的说出随便我们留哪个人这种话,毫不犹豫的,他追了出去,他要问问清楚,既然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一开始为什么选他?
这座巨大的宫殿曲曲折折,临渊一路小跑,也是循着味道,才最后看到了香雪海的背影,“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香雪海没转身,只停了停,“就是你字面上理解的意思”。
临渊冷笑一声,“谁都可以?”他突然涌上一股怒气,冷冷的说了一句,“人尽可夫的女人。”香雪海笑了笑,没再理会他,转身走了。
不知道在这些宫殿中间曲曲折折走了多久,香雪海终于停下了脚步,几个灵魂体出现在她面前,扶着她走了进去,此时,再看不到她脸上的艳光,有的只是苍白和颓靡。
“没有人跟来吧?”她有气无力的说,身边的灵魂体摇了摇头,木讷的站在一旁。香雪海勾了勾嘴角,闭上了眼睛,她回想起刚才临渊的话,心里突然一阵抽痛,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以前有个人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被爱着的,后来她把这个世界的死气抽光,冒着泯灭的危险把那人送了出去。
从此,只剩无尽的孤独,和随时可能泯灭的身体,那人没说过要回来,她只记得某一天,那人突然跟她说,“我想离开了”,于是,再没有任何解释和挽留,就这样送他走了。
她是一个自尊大于一切的人,从来不屑于这种强人所难的爱情,有人爱,她便全心全意去爱,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吧!
后来的无数年,没有一个人能来到这儿,她表面上依旧美得让人窒息,但心已经慢慢冷了。
我们都不知道的是,从我们踏进四重世界的第一步的时候,我们就进入了她的监控之中,临渊能碰到她不是偶然,她几乎一眼就在我们中间看到了临渊,因为临渊笑起来的样子和当年离开她的那个人太像了。
当年的消耗,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她的灵魂体不稳定,有时候甚至会突然消失,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有时候她自己都在奇怪,是在什么样的力量下,自己能撑这么久?
按照常理来说,那样大的死气消耗,在那个人离开的那天,她就该泯灭了,可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撑到了今天。
为了找到她,我们在这里绕了很久,因为我知道,我们想从这里出去,唯一的可能性就在她手里,那天临渊回来之后脸色很奇怪,像是一种恼羞成怒,但更多的,我看到他眼里有一丝愤恨。
我们相互看了看,没有一个人开口问他,大家几乎都确定,他和那个女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而那些是他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去问的。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终于走进了角落里的一个宫殿,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空旷,丝竹迷离,酒香扑鼻,柳腰轻摆,青丝坠地。
我们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长裙拖地,像是我以前上初中的时候见过的,一个表姐结婚时穿的婚纱。
“你们商量好了吗?留谁?”她的声音轻轻的传过来,但足够让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临渊眼神暗了暗,“我们谁都不会留的,要么让我们走,要么我们杀了你再走”。
他的语气狠厉的让我们意外,如果不是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我们面前,我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香雪海突然在原地开始转圈,裙角飞舞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蝴蝶,翅膀是半透明的纱,也挡不住那诱人的身姿。她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嗯,我准备好了,你们现在就来杀我吧”!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她棺材里卖的什么药,临渊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吗?荡.妇”,他凑近香雪海的耳朵,沙哑而有力地说,像一把尖刀一样,最后两个字立时便刺进了香雪海心里。